每逢来个人,他嬉皮笑脸的跟人家天南海北的闲扯,那活泛的『性』子简直男女老少通吃,倒是十分讨巧。
“夏丫头,咱们今天一上午一共卖了多少贴膏『药』啊?”
今天回家比昨天提前有两刻钟。
有陈耀帮忙拉车,钱氏跟陈安夏都坐上了车。
刚出了镇子,钱氏就问向了陈安夏。
“一共五十一贴。”
陈安夏听到钱氏问,她也不含糊,如实回了一句。
说完,钱氏就沉默了。
小声嘀咕着,一边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才把总数给算出来。
但把总数算出来之后,她又一想到那些钱不全是她的,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不过今天跑来一趟,能得五十一文钱已经很不错了。这样长久下去,一年卖到二十两银子应该不成问题。
有了这二十两银子,景昊上学的费用就不用愁了。
这样家里的粮食就能剩下来,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如此一想,钱氏轻轻松了一口气,望向陈安夏,心里对她颇为满意。
从此看来,年后那件事发生之后,她一直维护着她,是维护对了。
架子车行走了一段时间,开始颠颠簸簸起来,陈安夏这时才注意到他们已经快走到家了。
见此,陈安夏赶紧朝前面的陈元禄喊了一声,“爹,你们停一下吧,这一段路,我下来走。”
喊了这一声,架子车就停了下来,还未等陈安夏下来,陈耀扭过头来,看向了她,“二姑『奶』『奶』,你还是好好坐着吧,我们两个大男人能拉动你们的。”
“二姑『奶』『奶』,二姑『奶』『奶』,一嘴一个二姑『奶』『奶』,以后你可千万别叫我二姑『奶』『奶』了。”叫的我头疼!
陈安夏刚开始从陈耀嘴里听到这个称呼,还觉得挺舒爽。
可越听她越不想听。
尤其是今天在镇上卖膏『药』的时候,陈耀一嘴一个二姑『奶』『奶』、老祖宗、二太爷爷,有时当着人的面叫,那时别提是有多尴尬了。
“是啊,阿耀,日后你也不用喊我老祖宗了。昨天回家我问了你令鸿祖宗咱们两家的关系,他说咱们两家早就在五服之外了,所以日后你就喊我一声『奶』『奶』吧。”
何止是五服,都十服了。
也就是说二百年前,他们大约才是一家人。
既如此,根本就没有那么多规矩,按年龄喊也没人说什么。
“行,那以后我就叫你『奶』『奶』了。钱『奶』『奶』好。”
钱氏的话,陈耀并未听进去多少。
只是陈安夏说不让他叫她二姑『奶』『奶』,那他就不叫了。
扫了陈安夏一眼,陈耀视线转移到钱氏脸上,笑的满口白牙,热情地朝钱氏喊了一声。
钱氏被他喊的脸上笑开了花,满脸的皱纹都褶了起来,嗔道:“就属你嘴贫,好了,赶紧走吧,眼见着都晌午了。”
“得,我这就走,夏夏,你可要坐稳了。”
说走就走。
陈耀喜笑颜开地看向陈安夏,故意压低声线唤了一声‘夏夏’,立刻转过身,帮着拉起了车架子。
殊不知,一转过身,他小麦『色』的脸『色』竟红如十月的寒梅,心跳也不可遏制地的快速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