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甚在意地回了蒋勋一句,他视线扫向坐在一旁的秦骁,开口问了一句。
他一问,秦骁倒是十分惊讶张正林的观察力。
“没什么。”
当陈景昊进来的时候,他看到这纸包时的确轻轻蹙了一下眉头。
他记『性』一向很好。
就算一百件同样包装的纸包摆在他面前,他也能分得出区别来。
是以,他敢断定这包点心是他送给陈安夏的那包。
不过联想到陈景昊也姓陈,他也没打算继续将此事追究下去,反倒站起身,朝蒋勋、张正林拱了拱手,道:“时辰不早了,我就先走了,告辞。”
说罢,他领着赫连宇就离开了。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张正林久久才回神,叹息一声,“也是个可怜人。”
可怜人?
的确是个可怜人!
蒋勋如今六十八岁,已有十年没有去过京城,但是秦家发生的事情,他也的确略有耳闻。
起开始,他觉得此事与自己无关,也未上心。
可如今那个钟敏毓秀的秦家少爷站在他面前,余留给他的只有一声惋惜。
正午时的太阳有些晒人,走了一路,陈安夏热出了一头的汗。
不止是她,拉着架子车的陈元禄身上单薄的长褂也早已被汗水浸透,只有钱氏悠哉悠哉的坐在架子车上,闭眸轻寐。
眼望着离陈家庄还有一半的距离,陈安夏脚酸肚子饿,很想爬上架子车,却又不想给陈元禄增加负担。
没有办法,她只要亦步亦趋的跟在架子车后,极力忍耐着。
也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喊声。
“二姑『奶』『奶』,二姑『奶』『奶』……”
又是二姑『奶』『奶』!
又是陈耀!
这个时间点,土路上基本上已经没有了行人。
可陈耀一伙人怎么去镇上去了那么久。
陈安夏疑『惑』,转头往后看去,只发现身后根本没有一牛车的人,就一个陈耀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
“二姑『奶』『奶』好。”
今天离开镇上的时候,他跟他娘偷偷说了一声要等陈安夏。
可他在镇子西边等了又等。
到最后等到几乎没什么人了,他才不得已往回走。
可没想到却在这里碰到了陈安夏他们。
好你个头!
陈安夏望着喘着粗气,一身大汗的陈耀,白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早上的时候,你不是坐牛车来的吗?”
“我一时贪玩,忘记了时间,出来的时候,牛车已经走了。”
他在等她。
不过他却不会告诉她。
胡『乱』扯了一个理由,陈耀就将此事搪塞了过去。
“那你可真是贪玩。”多大的人了!
陈安夏听陈耀这么说,脸不红,心不跳,还笑嘻嘻的,她嘟囔了一句,便没有继续提及此事,慢步朝前跟上。
她现在已经落后架子车有五十米远了。
见陈安夏没有再说什么,陈耀便抬步跟在她的身边,见她走起来慢吞吞的,他朝前望了一眼,抬步丢下陈安夏朝前跑去。
跑到前面,拦下陈元禄,也不知道跟陈元禄说了什么,陈元禄将套在架子车前面的拉车绳分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