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冷漠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微微颔首,视线朝下扫了一眼,杂『乱』的架子车,黑乎乎冒着烟的锅。
“你在卖膏『药』?”
低沉的声音如同百年的佳酿,拉回陈安夏的神思。
转移开视线,她笑了笑,“是啊。”
马车离架子车只有两米之距,两人隔着也就三米多,这么近的距离,陈安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兰香。
“秦少爷要去何处?”
“去书斋,”刚才在马车上坐着闭目养神,听到赫连宇说他看到了纪青芸的徒弟,他对此女印象还算不错,便挑开了帘子。
本以为她见到他会拘束,谁知道她竟然大大方方笑着跟他打了一声招呼。
那笑,灿烂,天真,像三月花,他竟然觉得有些晃眼。
“那秦少爷赶紧去吧。”
跟他打个招呼,完全是看在她师父的面子上。
如今该客气的也就客气了,陈安夏便回了一句。
秦骁听此,望了一眼她嘴角旋起,不细看看不出来的酒窝,微微颔首,放下了车帘。
马车缓缓启动,慢慢朝着西边走去。
要是她记得没错,先前来的路上,这条街拐角处正是一座两层的书斋——望月斋。
秦骁走后,刚才那个离开的大伯就领着一个跟他年纪相仿,但身材有些微胖的大娘过来了。
他们又要了两贴膏『药』,陈安夏给那大娘贴上,他们俩在这等了差不多有两刻钟,这才离开。
“夏夏,刚才那个男的是谁啊?”
刚才那马车一走,钱氏就想问陈安夏。
可看着客人来了,她就一直憋着。
现在四周也没有其他人,她就开口问了一句。
她这一问,陈安夏眼珠子一转,看向钱氏,见她一脸的好奇,如实答道:“他是我师父的一个病患,前些日子他到我师父家里抓『药』,我见过他一面。”
病患?
她还以为是陈安夏认识的富贵人家的少爷呢。
还把她高兴了一下。
不过想想也是,富贵人家的少爷,怎么会跟他们这些贫苦人家打交道。
钱氏听陈安夏说完,她也没有再继续问。
膏『药』还在煮着,火势更小了,期间陈元禄还往里头不停加着水。
又迎来了一位客人。
给他贴上膏『药』,送走他,约『摸』着过了有两刻钟,那辆熟悉的马车又走了过来。
本以为这一次,马车不会停下来,秦骁也不会掀开帘子。可没想到的是,赶车的赫连宇在走到他们跟前时,跳下马车,手里拎着一个纸包。
纸包,他直接搁在了架子车上,看了陈安夏一眼,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
陈安夏愣愣地看了一眼那包的格外仔细的纸包,喊道:“唉,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平白无故地不吭不响的放一个纸包在这里干什么。
“里头是点心,我家爷请你吃的。”
陈安夏话音刚落,赫连宇已经跳上了马车,坐好,拾起了鞭子,扭头看向陈安夏一眼,冷冷回了一句,接着扬起鞭子,赶着马车就离开了。
他本不想跟陈安夏说话的,但更不想爷再挑开帘子跟她解释。所以他才不情不愿解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