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完一大半,本安静的桌子上,钱氏突然开口了。
这一开口,众人纷纷抬起头,朝钱氏看去,一脸疑『惑』,尤其是陈安雪更是一脸疑『惑』加惊愕。
上山挖野菜,的确是人越多,越益善。
可这活计做了这么多年,钱氏何曾让自己的孙子、孙女跟去过。
这算是头一遭!
“我知道了,『奶』。”
今天上午的时候,她听从陈安宁的话,上了正房去告陈安夏的状。
不料想,钱氏只看了她一眼,嗯了两声,随后就把她给打发了。
再见到钱氏就是来到这堂屋吃饭,可钱氏看她的眼神,总是不对劲。陈安雪不知道这不对劲是何而来,不过就目前这情况,她还是把这件事给应下来的好。
不过应完这件事,她却将视线投向陈安夏。
果真跟陈安宁说的一样,最近『奶』是越来越向着陈安夏这个贱人了。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名声都臭了,『奶』不责怪她一句也就算了,竟然还处处维护着她。
贱人!
看来是时候找机会把她给弄走了。
刘家庄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说是刘二喜、刘三贵两兄弟愿意配合把陈安夏弄回家。
现在缺的不过是一个合适的时机罢了。
吃过饭,该上山挖野菜的挖野菜,该干其他活计的做其他活计。
至于陈安夏则偷偷溜出了门,前往凉河沟村。
到了凉河沟村的时候,推开门,纪青芸正在院子里翻整『药』架上的草『药』,突然看到陈安夏来了,愣了一下。
随后朝她淡淡一笑。
陈安夏见此,上前帮着纪青芸翻整草『药』。手法娴熟,小心翼翼,是个做事妥帖的丫头。
纪青芸看在眼里,心中十分满意。
两人整理完草『药』,便一前一后,进了屋。
落下座,陈安夏给纪青芸倒了一杯温水递了过去。纪青芸伸手接过,浅品一口,随后视线扫在陈安夏脸上,笑了笑,展开白纸,拿起『毛』笔在纸上写道:“我没想到你这个时候会来,所以还没有想好该教你什么。”
今天上午收下陈安夏做徒弟,本以为她下午不会来,是以她还没有想好教她什么呢。
“不如你去选一本草本纲目去读读。”
要做大夫,首先要学的就是认识各种草『药』,熟知它们的『药』『性』。
“师父,徒儿这次来其实不是来让师父教我什么东西的,而是想跟师父讨要一样东西。”
她来,不是来学习的,而是今天上午的时候,看中了一样东西。
不过刚被纪青芸收为徒弟,这一来,她就开口要东西。陈安夏怪不好意思的,所以说完这句话,她整张脸都红了。
纪青芸望着她这般,面『露』笑容,倒是下笔写下,“你要什么东西,直说便是。如今你我已为师徒,不必有过多拘束。”
也是!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拜了师,两人也算是亲人了。
陈安夏对上纪青芸慈爱的目光,倒也不客气了,“我想要师父制作膏『药』的方子,还想借用师父制作膏『药』的工具。最近我们家的日子过得都快食不果腹了,所以我想做一些膏『药』拿去镇上去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