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被她吼了一声,陈安宁竟然安静的像一只鸡,显然是被她的气势给震住了。
陈安宁虽然安静了,但心里头对陈安夏的恨意又深了一层,望着陈安夏的眼神都狠厉了几分。
不过最终她没敢再说些什么,躺下来,气得直蹬被子。
陈安夏懒得理她,拿着跌打酒给陈安笑擦了擦她被陈元寿踢到的地方。
“疼不疼?”
他们这些乡下人皮糙肉厚,但该细嫩的地方也是十分细嫩的,用指尖轻轻『揉』搓着陈安笑受伤的地方,陈安夏开口轻声问了一句。
她一问,陈安笑嘤咛一声,摇了摇头,有些害羞,“不疼,二姐『揉』的很舒服。”
也不知道是『药』酒的事,还是二姐『揉』的好,反正那受伤的地方不疼了。
反倒温温热热的,舒服得很。
陈安夏听到陈安笑这么说,嘴角轻轻勾了起来,继续给她擦『药』。
等擦好,给她好好推『揉』一番,她们俩这才躺下睡去。
第二天一早,陈家的人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昨天半夜的事情就跟没有发生一样。不过等到吃早饭的时候,陈安夏望着对面的吴氏还是被她给吓了一跳。
只见她的眼角,乌青一片,眼白中带着些许血丝,一看就是昨天被陈元寿打的。
今天早饭一如既往的是地瓜干子粥跟小咸菜,围坐下来的众人也是一如既往的低头吃饭,安安静静。
吃过饭,撤去碗筷,大家伙便散去了。
这个时候地里活少,只有等到过几天地里的野草长起来,他们才会下地薅草。
陈令鸿领着陈元福、陈元禄去四处打听可以做的活计去了,陈元寿连早饭都没有起来吃,一直在屋里睡着。
陈元康领着刘氏、孟氏、邓氏上山去挖野菜,吴氏留在家中洗衣裳,打扫家务。
家中的男孩子都跑了出去玩,女孩子坐在炕上打络子。
费了一个多时辰,陈安夏打了一个络子,她就出了门,直奔正房里间。
“『奶』。”
陈安夏进去的时候,钱氏正在缝鞋帮,便喊了她一声。
钱氏听她喊,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问道:“你来干啥?”
“那个……三婶儿眼睛一片乌青,用煮熟的鸡蛋敷一下会好一些。”
听到钱氏问,陈安夏很想扯一个借口,可想了想,顿了一下,还是选择实话实说。说完,一双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平静的看着钱氏,等待着她的答复。
好在钱氏没有为难她,视线盯在她脸上,似是在打量什么,到最后扭头看向炕下的那一组木柜,开口说道:“鸡蛋在柜子第二层,去拿去吧。”
“谢谢『奶』。”
陈安夏见钱氏答应了,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轻松的笑容,谢了她一声,转而去开柜子门,拿出一个鸡蛋来,欢欢喜喜地离开了。
家里就喂了四只老母鸡,下的蛋,都有数。
谁要想吃,必须经过钱氏的同意。
拿了鸡蛋,陈安夏并没有立刻给吴氏送去,而是回屋把跌打酒拿着,这才跑去找吴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