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围坐在炕上,中间摆着三个用苇子编的针线筐,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针线在做络子。
一见她进来了,陈安锦扫了她一眼,立刻转过头去。陈安雪倒是一直看着她,翻了一个白眼,轻嗤一声,端起自己的针线筐离开了。
只有一个陈安笑木呆呆的望着她,一张黝黑、骨瘦如柴的小脸上,满是拘谨,朝她低喊了一声,“二姐。”
“嗯。”
陈安夏长得美是美,但是以前的『性』子真的比眼前的陈安笑还要怯懦,是以跟其他四个姐妹的关系都不怎么好。
不好也就罢了,又因她生得貌美,便遭了某些人的妒忌。
轻嗯一声回了陈安笑,陈安夏没有再理会她,脱下她那双补了好几层补丁的鞋上了炕,拉开炕角堆起来的被子。
被子十分陈旧,上面补满了一大块一大块的各『色』补丁。
好在干净。
陈安夏把被子铺好,枕上荞麦皮的粗布枕头,倒头就睡。
七日前,她因一场车祸穿越而来,足足在床上躺到今日。今日起床她不过是打算去后院洗个脸就赶紧回来,可谁知道陈安宁竟然没事找事。
这七日她一直躺在孟氏屋里,如今她也快好了,不想再麻烦孟氏照料,是该回来了。
闹腾了这么久,陈安夏着实有些累了,一倒头就睡了过去。
至于陈安宁,她在堂屋门口跪了半个时辰,腿都麻了,在地上坐了一刻钟,她才勉强站起来,朝着吴氏住的房间走去。
等陈安宁推门进来的时候,吴氏正在纳鞋底儿。
一见她进来了,赶紧站了起来,想要去扶陈安宁,却被陈安宁一把给推开。
“安宁,你这是咋了?”
要说这陈家的女人怯弱,陈安宁的娘吴氏也绝对能算得上一个。
她嫁到陈家十四年,生了三个姑娘,未得一子,所以她在这个家里始终抬不起头来。
纵使因为这件事,她没有挨过钱氏的骂,但她心中自责。
“你说我咋了!刚才二伯娘那么欺负我,你也不帮着我说句话。”
今天受了欺负,陈安宁心中万分委屈。
但更委屈的是吴氏这个做娘的,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为她出头。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孟氏就能因为陈安夏跟人拼命,她呢?每天说句话都说不利索。
“我、我……”
突然被陈安宁给质问了,吴氏愣了一下,着急跟陈安宁解释,随后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吞吞吐吐半天,就从嘴里蹦出来两个字。
“好了,你别说了。”
陈安宁心中郁闷,所以才来找吴氏发泄一番。
可找了吴氏,她更郁闷了。
就吴氏这『性』子,能让她立起来,还不如让太阳打西边儿升起来。
陈安宁朝吴氏吼了一句,蹭一下站了起来,刚站起来要往外走,一把又被吴氏给拉住了,“三丫,是娘不好,娘让你受委屈了。可你也得管管你的『性』子才是,你二伯娘虽说『性』子虎了一些,但她从来不会说谎的。”
“那你这意思是说我在说谎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