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阴沉沉的盯着徐耀:“徐清然跑了?”
徐耀气不打一处来,“关你什么事!你大半夜跑来这里……”
没等他兴师问罪,陈宴眼睛眯了眯,嗓音似乎是从阎罗大殿里飘出来的,“他公然拐走我女人,还给我来个失踪,徐部长,令公子最近的胆子着实太大了。既然徐部长都找不到他人,那就由我来找了,若有结果了,徐部长放心,我定让令公子好生长长记性,也顺便为徐部长调教一下逆子。”
“陈宴,你放肆!”
徐耀气得怒吼。
陈宴像是没听到一般,脸色丝毫不变,他漫不经心似的转身,边走边拿出手机拨号。
片刻,杨帆接通了电话,“陈总。”
“查到了没?”
“陈总抱歉,徐医生行事谨慎,目前还没查到任何消息。”
没消息?
陈宴的心蓦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了一般,竟是有些莫名的窒息与发痛。
“多加人手,继续查!”
他的语气冷极了,脸色也冷得不像话。
待上车坐好后,他的手指狠狠的捏着手机,骨节森白,竟是说不出的狠厉与暴躁。
杨帆那边不敢耽搁,立马加急人手,四处打点。
然而一天一夜过去,并没任何有关徐清然的消息。
徐清然像是真的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一般,没留下半点踪迹。
这也迫使陈宴越发的怀疑周棠上次的失踪与徐清然有关,要不然,徐清然在这节骨眼上跑什么!
他甚至把周棠活着的所有可能都加注在了徐清然诡异的失踪上,那沉寂而又空荡的心,似乎也因为这样的一个可能,开始狂风骤起,波澜壮阔。
也许,也许周棠……真的没死。
也许,他这段时间的所有做法,都不是自欺欺人的,周棠,肯定肯定还活着的。
接下来两天,也不知陈宴动了什么手段,云城各处都被陈宴的人翻了个底儿朝天。
周棠的父母终究还是没能藏住,在夜里下楼丢垃圾时,被陈宴的人抓住。
陈宴接到消息便不顾周棠父母的阻拦进了周棠的卧室,见得卧室内不仅有周棠的所有生活用品,衣柜里也还有周棠的衣物,一时,冷寂的心,不知该欣悦还是该暴怒。
那女人竟然真的没死!
甚至,就这么呆在云城里藏起来了!
他的脸色冷得不像话,手指成拳,抑制不住的有些颤抖。
他的脑海里瞬间闪过太多太多周棠娇柔讨好的笑脸,那样明媚而又欣悦的示爱,那样柔情意蜜的说着结婚与享受,没想到到头来,那女人诈死之后藏起来不说,竟还妄想着和徐清然双宿双飞!
心思至此,陈宴垒满阴沉的视线落定到了刘敏和周儒许身上。
这两个人,是周棠藏起来的帮凶。
这会儿的刘敏早已是吓得脸色发白,自打女儿那夜打电话给她说要和徐清然紧急离开云城,她就绝对不对劲儿,但也没敢多问。
没想到突然之间,陈宴找上了门。
想来周棠应该是感觉到危险了,才提前一步离开的。
相较于刘敏的惊颤,周儒许还算镇定,他满目复杂的朝陈宴望去,低沉沉的说:“陈宴,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宴的目光阴狠至极,没打算委婉,“周棠呢?”
周儒许正要回话,刘敏急忙先他一步紧着嗓子回道:“我们也不知道,棠棠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我们也在到处打电话求人找呢。”
陈宴眼角挑了一下,深邃的眼睛差点被浓烈的讽刺给冲破。
“当真还活着是吧!”他像是自嘲般说了这话,语气阴狠而又冷冽,带着点咬牙切齿,又卷着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失望与憋怒。
真还活着是吧!
真将他陈宴当猴耍了是吧!
往日那些所有的讨好都是虚假的是吧!
甚至她还如几年前一样,一切的深情与在意都是在演戏,待他真要破例给她机会的时候,她又翻脸不认人的玩儿消失玩儿甩人了是吧!
所有的不甘与愤怒,在心口剧烈的起伏,陈宴握着拳头的手越发颤抖,脸色越发冷狠。
他没想到他竟然会在同一个女人身上,重蹈覆辙的撞墙,往昔所有的精力与在意,竟然都喂了狗。
想起周棠的狠,这一刻,他想不顾一切的捏死周棠的父母,也让周棠尝尝背离他的后果,从而让她肝肠寸断,后悔不迭。
然而却待即将动手的刹那,脑子里突然闪现周棠坠船前为他挡枪的画面,瞬间,所有的记忆似乎都被定格,他的脑子和眼里,似乎都看到了周棠那因为子弹穿身而紧皱眉头时的忍痛模样。
那个时候的周棠,像是被什么东西揉碎了一样,苍凉,而又破败,让他内心惊痛发狂,恨不得一把将她揉在怀里。
“陈宴,你放过棠棠好吗?就当我们求你了。你看你如今功成名就,身边要哪样的女人没有,我们棠棠现在真的太普通了,配不上你啊陈宴。陈宴,你看你能不做别找她了,如果棠棠有得罪你的地方,你拿我们两个出气好吗?”
正这时,刘敏紧着嗓子再度出声。
却是尾音未落,陈宴便阴狠的冷笑,“你们真以为,周棠欺我瞒我,就这么容易过关?你们两个现在一无是处,我拿你们出什么气?你们配?”
周儒许低着嗓子说:“陈宴,我虽不知你和周棠前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但我也能猜到一些。男女之间,还是好聚好散为好,即便棠棠这段时间瞒了你,但后面也是为你挡了枪子,差点丢了命的,你是男人……”
没等周儒许说完,陈宴的嗓音越发增了几丝阴森,“我便是自己受伤,也从没打算让她挡枪。周棠自作聪明演这一出,目的便是从我眼皮下逃走,我能饶她?”
周儒许说:“那你究竟想怎么样呢?你从来不爱周棠,又何必勉强她呢?”
陈宴气笑了,“我勉强?”
周儒许默了一下,继续说:“高中毕业那次,你就拒绝棠棠了,那次棠棠因为失恋,也差点做了傻事。这一次,我虽不知道你们在一起的缘由,但棠棠既然会不顾一切的离开你,那就说明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爱她。陈宴,你不爱她,又要将她绑在一起,这不是勉强是什么?”m
“我拒绝什么了!”陈宴的目光陡然锁向刘敏,“高中毕业后的几天,你去你家别墅收拾东西,我给了你银行卡和信是吧?”
刘敏犹豫了一下,点了头。
陈宴讽刺的笑,“周棠高考完那晚对我面表白,当众之下,我不得已才拒绝,但我的缘由和我的承诺,都写在了那封信上。刘敏,你当时承诺会将信送到周棠手里,那么周棠看到信了,也该知道我的心意和无奈,她该知道我对她的感情,但她并没打算等我,转身就出国旅游,让我鞭长莫及,甚至在我刚好能在陈家抽出点空时,她就和穆际舟在一起了!这件事,你们觉得是我在勉强,还是周棠翻脸不认人的玩儿我?她当初对我穷追不舍追了三年,想挑起我这种暗无天日之人的光,最后又恶毒的将所有深情给砸得粉碎?”
刘敏脸色蓦地白了起来。
周儒许也转头朝刘敏望来,“陈宴当初给棠棠送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