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在这个时候,身边扬来刘希暖那关切的嗓音,“陈宴,怎么了?”
尾音没落,陈宴蓦地转身,眨眼间便一把扣住了刘希暖的脖子。
他双目染着熊熊的狠意,波涛汹涌得要将人彻底淹没,连带他那张俊美的脸庞,此刻也被阴柔与狠毒所覆
盖,浑身的戾气似乎就要在下一秒全面爆发。
刘希暖脖子发痛,一股浓烈的窒息感顷刻漫遍全身,她下意识伸手扣住陈宴那只掐在她脖子上的手的手腕,断续艰难的说:“陈宴,你,你到底怎么了?放,放开我!”
她根本没见过这样的陈宴,凶猛,阴狠,歹毒,甚至狂躁。
在她印象里,陈宴这个人虽是清冷,待人也没有半点热络,但至少他的心性是正常的,理智的,但她真的没料到,这个昨夜才带着她去警局报警的人,昨夜才伸手搭救过她的人,今早就突然变成了这种模样。
所以是因为什么呢?
又是因为她刚刚听到他嘶声竭力般唤着的周棠吗?
刘希暖心底满是复杂,也满是厌恶,她甚至也更加坚定,周棠对陈宴来说似乎的确有点不同,所以,为防以后真出什么岔子,所以周棠这个人就必须得消失。
“你做的?”正这时,陈宴那阴沉得几近结冰的嗓音溢出。
刘希暖蓦地应声回神,窒息而又难受的说:“陈宴,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
陈宴冷眼凝她,莫名其妙的冷笑了一下,像是精神失常一般,又像是骨子里的恶劣与歹毒都不打算遮拦了。
他阴狠的朝刘希暖说:“刘希暖,你最好是给我祈祷周棠没事,要不然,你该知道,在国外偶尔失踪一个人,那是很正常的。你也别以为我昨晚帮你一把就是真的被你蛊惑,我不过是要看你接下来的把戏,但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有能耐。”
阴冷的嗓音夹杂着一股股戾气似的全然砸落在刘希暖的脸上。
刘希暖目光震颤,浑身也跟着紧绷。
也直至她的脖子真的被陈宴捏得快要完全喘不过气的时候,陈宴才终于将她像是死狗般松开,待她整个人都软跌在地上的时候,陈宴没朝她扫来一眼,只唤来了新招的保镖将她看管,并没收了她的手机。
也直至陈宴全然离开,直至她的屋门被保镖锁上,刘希暖才终于全然的清醒过来,她被陈宴控制住了。
她的脸色几近于惨白,没料到真的得罪了陈宴竟然会是这种结果,她是千算万算,都没算到陈宴会这么不计后果的撕破脸,甚至这么不光明磊落的将她扣在这里。
也在这个刹那间,她也再度想起了陈宴那卑劣的出身,所以,一个日日夜夜都随着他母亲生活在阴暗里的私生子,又怎么可能会是个正人君子呢。
陈宴出门后,脸色冷冽如霜。
他立在潮湿的微风细雨里,掏出手机给江枫打电话,却也不知是风冷的缘故还是怎的,他的手指有些僵硬,有些抑制不住的发抖。
仅片刻,江枫那边便接起了电话。
陈宴低沉沉的说:“立即和杨帆一起,带人去找周棠。周棠最后和我联系的地点,是在去郊外湘阳医院的绕城高速上。”
江枫只觉陈宴的嗓音沉杂得有些暗哑与发抖,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当即就问:“陈宴,是出什么事了吗?”
陈宴嗓音越发一沉,语气突然增了几丝幽远,几丝难得的小心翼翼,“周棠可能出事了,在绕城高速上,你找人立刻帮我去看看。”
江枫顿时倒抽一口气,“我马上找人去!”
“嗯。”陈宴低应,说着,语气越发的复杂而又幽沉,又似乎在强行绷着什么情绪,“如果她受伤了,不惜一切代价都得将她治好,如果她……”
话到这里,陈宴的嗓音戛然而止。
江枫头皮发着麻,听陈宴这语气,他就知道周棠的情况一定不乐观,却带他正要委婉的说些什么的时候,陈宴继续出了声,“如果她真出了什么事,你将她放好,一定等我回来。”
嗓音落下,没等江枫回话,陈宴便挂断了电话。
北城的天气依旧是好的,秋风送爽,晴空碧日。
而北城南面的绕城高速中段,出现了重大的安全事故,几个车撞到了一起,最前面的两个车简直是撞得面目全非。
警车与救护车呼啸而来,迅速紧急处理伤员并带回医院。
这时的周棠,表情还有点发懵,没从事发的那一刻给全然回神过来。
直至她被送上救护车上躺好,也直至她被送进附近的医院,她才终于回过神来。
她心里冷极了,也复杂极了,四肢八骸,都在冒着冷汗。
她切身实际的感受到了一场撞击,也清楚的看到了身边开车的刘丽被撞得头破血流。
甚至在她惊恐震颤的时候,她顺着刘丽那边的车窗望出去,看到了撞击她们的是一辆黑色的SUV,而那辆SUV里面的人,是一男一女,男的单眼皮三角眼,看着就不好惹,女的样貌稍稍清秀,但那双眼睛隔空迎上她的时候,竟像是得逞般又像是阴柔般的笑了笑。
那笑容绝对不正常,似乎就是冲着她来的。
而且她如果没记错的话,那车里的一男一女,就是昨早她和楚商商出行时被她怀疑跟踪她们的那辆SUV里的两个人。
所以,她昨天早上怀疑被车子跟踪,并不是错觉?
也所以,真的有人已经完全盯上她了,甚至想要她的命了?
心思至此,周棠目光蓦地紧烈开来。
“小姐,我们要及时为你处理一下你额头的伤,可能会有点痛,你稍稍忍耐一下。”
正这时,耳边有声音扬来。
周棠下意识循声望去,便见一名护士正为她仔细擦拭着脸上的血。
“谢谢。”她将护士手里被血染透的纱布呆呆的凝了一会儿,才低低的回了一句,随即又问:“请问,我车里另外一个伤着也是被送到这家医院了吗?”
护士公式化般的回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我知道了,谢谢。”周棠略微失望的回了一句。
护士点了一下头,随即便继续为周棠处理伤口。
周棠有些麻木的受着,她其实是个很怕痛的人,但在这个时候,心里的冷沉与复杂感盖过了皮肤的痛觉,她是真的感觉不到痛了。
她额头的伤口不长,但稍稍有点深,这才致使她血流满面。
护士在为她的伤口清理过后,便没缝针,只上了伤药便包扎了起来。
随即,她被带去各种抽血并照片检查。
待一切检查完毕,医院才确定她除了额头上的伤之外,其它地方并无大碍,也不必住院,缴费后便可以离院。
周棠这个时候才想起她的手机在车子碰撞的时候不知道被摔到哪里去了,没办法缴费,便也只能借护士台的座机给楚商商打电话。
却是还没来得及将楚商商的电话拨通,江枫和杨帆便突然出现在了她面前。
他们的脸色都复杂而又苍白,直至看到她安然无恙的坐在医院的轮椅上时,脸上才在苍白而又复杂的表情里顿时布上了欣慰而又释然般的笑容。
甚至于,他们似乎比周棠还要激动,特别是那江枫,当即凑过来便握住她的肩膀从上到下的将她扫视一遍,最后才将目光落定在她的额头,激动的说:“周棠,真好,真好啊,你还在,真好啊!”
似乎是紧张过后留了点后遗症,江枫的嗓音稍稍有点语无伦次。
周棠被他的手握疼了肩膀,眉头轻微皱起。
杨帆在旁急忙提醒,“江总,您先别激动,先看看周助理到底受了哪些伤。”
江枫似是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将周棠的肩膀松开,激动着说:“瞧我这反应,就只看到你安然无恙就高兴了,还没来得及问其他的,你怎么样?除了额头上的伤,还有哪里受伤了?”
周棠缓道:“没有了,就只有额头受了点小伤。”
江枫深吸一口气,欣慰的朝她说:“那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你知不知道你们发生的这场车祸有多严重!”
周棠摇头。
她不知道。她当时都被那突来的撞击给弄懵神了,再加上也被那女子的笑容给震住了,所以她当时整个人都是呆滞的,并没注意到这场车祸到底有多吓人,多严重。
只是她也本以为这次车祸也只有她的车和那辆SUV相撞,但江枫却朝她说:“这次的车祸,是八车撞击,幸好你的车是最前面的一辆,所以撞击得不是很厉害。你的车受伤最严重的不是车后的追尾,而是驾驶室被撞,也或许是撞你车的那辆SUV在别的车撞它的时候,车主在慌张中操作不当的让车子失了控制,随即在路上横冲直撞过来,就恰巧撞到了你的车才停下。”
周棠静静的听着江枫这番话。
待江枫嗓音落下,她才低低的说:“你们去过事发现场了?”
“嗯。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现场撞击的车辆还没被及时拉走。”江枫说。
周棠目光沉了几许,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那辆撞我车的SUV不是失控的撞过来的,而是故意的。”
江枫与杨帆皆是一怔。
周棠嗓音越发沉杂,“那辆车昨天早上就跟踪过我,只是不知为何并没撞来,但今早我能确定那辆车是故意撞来的,而且车里坐着的那个女人,还朝我得意的笑了的。”
说着,目光迎上江枫那双震然而又复杂的眼,继续说:“我不知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想故意撞我想弄死我,但撞击的力度却又不够,似乎又没打算真的撞死我。”
江枫的脸色也全然的沉了下来,脱口的嗓音也变得复杂至极,“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让人彻查到底。”
“谢谢。”周棠低声说。
江枫缓道:“谢什么,你没事才是最重要的,只是抱歉,当时没能帮到你什么。”
周棠摇摇头,没多言。
杨帆及时过去支付了周棠在医院的费用,并让人及时购置了轮椅送来。。
周棠顺势被江枫和杨帆扶到了轮椅上,整个人也被江枫推着出了医院。
直到她出了医院并被安置在了江枫的车上,江枫想了一会儿,才说:“周棠,既然你接连两天都被盯上,可能绿溪公馆住着不太安全了……”
周棠缓道:“我知道。陈宴今天还说他昨天就为绿溪公馆配置了保镖,但今早我和刘丽开车出门的时候,几个保镖皆莫名其妙的没出现,所以这里面肯定出了点问题,不是陈宴的保镖没找好,那就是那几个保镖皆被……”
话到这里,周棠没再往下说。
她的手心止不住的冒着冷汗,也从来不曾料到,原来这些所谓的阴谋与黑暗,竟会在这个和平而又富足的年代离她这么的近。
她也真的没料到在这北城里,究竟还有谁有胆子敢和陈宴作对,甚至在陈宴的眼皮下对她动手,他们是完全不怕陈宴的手段与报复,还是,他们本就是通过她而冲着陈宴去的?
周棠思绪有点乱,想来想去也没想出真正的缘由来。
这时,江枫像是决定了什么般出声道:“那要不,在陈宴回来之前,你先去我家避避。”
周棠沉默。
坐在车子副驾的杨帆也附和着说:“周助理,绿溪公馆可能的确被人盯上了,在陈总还没回来前,你去江总那里避避也好,毕竟江总的小区也安保极好,而且江总那里,总比外面不太了解的酒店要安全些。”
周棠想了一会儿,才朝杨帆说:“杨特助,我能借你的手机给陈宴打个电话吗?”
杨帆当即点头,待将手机解锁后,便朝周棠递来。
周棠接过手机道了声谢,便就着杨帆的通讯记录给陈宴拨去电话。
电话仅响两声,那边便接了起来,甚至还没等周棠出声,陈宴便已出声问话,“杨帆,找到周棠了吗?目前情况如何?”
他的嗓音阴沉得不能再阴沉,像是一潭死水,又像是万丈深渊,波澜不起,就像是他整个人的情绪都在绷着似的,压抑,阴冷,却又夹杂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小心翼翼感,似乎生怕会听到什么。
陈宴这样的语气,周棠很少听到过,但她这会儿能全然感觉到,陈宴像是真的在关心她的安危。
周棠沉默了几秒,才收起起伏的心神朝他唤:“陈宴。”
低缓的两字脱口后,陈宴那边就突然没了任何动静。
周棠越发放缓了嗓音,继续说:“陈宴,我没事,你别担心。我现在已经和江枫还有杨特助在一起了,很安全,放心。”
许久许久,陈宴才像是夹杂着千言万语般的朝她说:“嗯,没事就好。”
周棠缓道:“陈宴,你安置在绿溪公馆别墅的保镖们今天全都没出现,我也不知他们是遇到了意外还是怎样,所以绿溪公馆的别墅,可能已经不太安全了,我在想我是不是要……”
不等周棠后话说完,陈宴便低沉道话,“你让江枫接一下电话。”
周棠下意识噎住后话,默了一下,才将电话交给前方正开车的江枫。
江枫顺手接起,随即便接连应了好几声,最后才朝陈宴说:“周棠以前与我是同学,我和她也有交情,陈宴,有些事不必你吩咐,我都会去做。所以接下来几天周棠在我家呆着,你放一百个心。”
嗓音落下,这才将手机还给周棠。
周棠拿起手机便唤了一声‘陈宴’。
陈宴低沉沉的说:“好生呆在江枫那里,这几天别再出门。你爸妈那里,我也安排了人手,不会出任何岔子。今天的事,到此为止,你别再多想,剩下的事,我会全全处理,你只需呆在江枫那里好生等我回来便是。”
周棠眼角轻轻的挑了一下,低低的应了一声。
陈宴这番话,夹杂着几许似乎早已掩饰不住的关切,也似乎真的已经将她全数的纳入了羽翼下,肆意的为她遮挡风雨,为她铺平所有不平的路。
奈何她的心底却没有半许的兴奋与激动。
果然一切都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倘若高中时的她能听到陈宴对她说这些话,她怕是睡觉都得笑醒吧。
周棠满心的起伏,最后在快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她再度敛神收心的朝陈宴说:“陈宴,你自己也好好的,在国外多注意饮食与身体,爱你,我会好好的等你回来。”
“嗯。”陈宴低低的应,似乎再度隔了千言万语,就这么情绪化的应了一个字。
周棠不再耽搁,这便挂了电话。
待将手机还给杨帆的时候,前方开车的江枫便说:“周棠,陈宴答应了,让你去我家先避避。”
周棠缓道:“嗯,我知道的,江枫,也谢谢你。”
她终究没再拒绝去江枫家里避,纵是和江枫之间的关系有些尴尬,但她还是没拒绝。
连陈宴那种醋王都没反对她去江枫那里,那就说明,这次发生的事可能的确严重。
所以,比起性命的安危来,其余什么都不值一提。
周棠全然的沉默了下来,没再言话。
江枫的家,坐落在北城市中心的博水路上,小区名为浅水湾。这个小区虽然不是别墅群,但也是北城里赫赫有名的大平层豪宅。
而江枫的家,便坐落在浅水湾5栋1单元的顶层,电梯直接入户。
不同于陈宴别墅里的阴暗装修风格,江枫家的装修风格大多为暖色调,
各处的软装都恰到好处的鲜明而又柔和,给人一种温馨自在的感觉。
“我带你去客房看看。”正待周棠朝周遭打量的时候,江枫温和的说了话。
周棠点点头,而待被江枫推入一间客房后,她便见这间客房极为宽敞,附带着独立的卫生间,风格依旧明亮而又温暖。
“这几天你就住这间吧,等会儿就会有保姆保镖以及私人医生过来,你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吩咐他们就是。”江枫在周棠身后说。
周棠回头朝他凝去,认真而又诚恳的说:“江枫,谢谢你。”
江枫叹了口气,有些无奈而又歉疚的说:“别这样说,其实没什么谢不谢的,我前些日子对你各种食言,我就已经很愧疚了,今日若能帮你这么一次,我心里也能稍稍好受点。另外,楼下一层也是我的,只是不常住,我这几天就和杨帆一起住在楼下,你有什么事,可以随时与我说。接下来的几天,你安心住在这里,什么都不需要想,如果不习惯的话,就让楚商商过来陪你一起住。”
周棠没想到江枫安排得这么周到,心底逐渐增了几丝暖意。
她默了一会儿才说:“江枫,其实从始至终,你都没有帮我的义务,所以你对我也没有任何应该愧疚的地方,你今日的收留之情,我以后有机会一定会报答的,真的谢谢你,江枫。”
江枫微微摇头,只说:“那我们都别说这些了好吗,也别谢来谢去的了,你安心在这里住着,今日车祸的事,我和陈宴一定会差个水落石出。”
嗓音落下,江枫便不再多说了,随即便推着周棠继续熟悉这套房子。
则是不久,保姆保镖以及私人医生都到了这里,江枫逐一为周棠介绍。
周棠点头应着。
也直至江枫和杨帆即将离开的时候,周棠才朝杨帆道:“杨特助。”
杨帆下意识驻足并回头朝周棠望来。
周棠神色微动,低沉沉的说:“我这次出行,是陈宴家的保姆刘丽开的车,我当时问了医院的人,他们都不知道受伤的刘丽被送去哪个医院了,所以杨特助,摆脱你差人找一下她,找到头,让她安心养伤,不要担心任何钱的问题,我明天有空了,也会去看她。”
杨帆点头道:“嗯,我打听到她了就给你说。”
周棠面露几许释然的道:“谢谢。”
杨帆神色微动,再度朝她点了一下头,随即便和江枫一道离开。
也在他们二人离开二十分钟左右,一只新手机被江枫差人送到了周棠手上,并告知周棠她的移动新卡也被安装进去了。
周棠愣了愣,也不知江枫哪里来的本事将她的手机卡都新办了一张,却是正待诧异之际,新手机便突然响了起来。
周棠随手接起,听筒里便扬来陈宴那低沉压抑的嗓音,“到江枫家了?”
周棠缓道:“嗯。”
“额头受伤了?”陈宴又问。
“嗯。”
“伤口大不大,深不深。”
“不大,有点深。”
陈宴隔了片刻才说:“拍给我看看。”
周棠愣了一下,只觉陈宴这怕不是关心过度,智商都低了起来。
她放缓了嗓音的回,“包着纱布的,拍不到。”
说着,深吸一口气,脱口的嗓音再度变得忧心忡忡,“陈宴,你说今天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有人想杀我吗?”
“你什么都不需要想,我会解决掉一切。”
周棠的嗓音微微染上了像是急于抓住救命稻草般的紧张与哭腔,“陈宴,我想你了。”
嗓音落下,陈宴那边没立即回话。
直至气氛沉寂压抑了半晌后,直至周棠委屈而又害怕的哭声越发变得明显时,陈宴才像是绷着什么般朝周棠说:“周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