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凌乱。
英姑在一身酸楚中醒来,感受着身后紧搂着自己的热烫的温度,睁开眼再看到横亘在自己赤裸身躯上的手臂,一阵阵难堪袭上心头。
如果说之前和谢绍的一夕之欢是遭人陷害,阴差阳错,自己如果觉得不齿,尚还可以咬牙痛斥一番;可眼前自己和谢绍昨晚并没有被人下药,那这清醒间发生的一夜欢娱,又算是怎么回事?是一睡之后睡出情意了,发觉不够,旧梦重温?
英姑虽不大在意世人眼光,但如果自身行为确实有违世序良俗,却也不用别人指责,自己就先过不了自己这关。当下她不由暗悔自己耳根子太软,嫌谢绍又黏缠得太紧。但事实已成,再后悔也无用,也只得希望自己能够尽快完成和谢绍的第一个协议,尽快为他怀上一个孩子,好早早断了和他的联系。
毕竟除了谢绍胡搅蛮缠说自己占了他处男之身的那一晚,还有谢绍一路对自己不尽的照拂。之前不知道便罢了,既然已经知道,就再不能继续装聋作哑,那不是她英姑行事的风格。
虽说欠人情还孩子这种做法太惊世骇俗,也太令人羞耻,但因着两人之间那迷乱的一夜,似乎自己也不再方便再嫁别人。但自己却也没有同谢绍成婚的打算。既然他和自己说了他的誓言,不管那誓言是否属实,他谢绍既然说了,自己又不准备嫁人,那暗暗地给他一个孩子又何妨!与其欠着无数的人情,不如就按照对方喜欢的方式一下子还清。这样,对方也才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说。
英姑打定主意,准备起身。她悄然将谢绍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拿起,放回到身后谢绍的身上。
她不知道的是身后的谢绍已然醒来,正大睁着眼睛盯视着她光裸的背脊。
察觉到英姑想脱离自己怀抱的意图,谢绍装作自己还迷迷糊糊睡着的样子,一伸手手臂重新置放在了英姑身前。尤觉得不足似的,他身上往前使力,更加紧凑地拥紧了身前之人,
英姑一瞬被吓得不轻,差点就尖叫起来。但她又怕自己尖叫惊醒谢绍之后,反而让他血热,对自己再行不轨之事。所以她告诫自己,一定要处变不惊,争取慢慢腾挪,从谢绍的“利爪”下悄无声息地挣脱出来。
就在英姑以为自己得计,暗戳戳想从谢绍对她的亲密的搂抱和控制中挣脱出来的时候,谢绍却已经食髓知味般打着睡糊涂了的幌子暗暗地蓄势待发,欲对英姑再行夫妻之实。
英姑低估了一个借睡装睡的人的实力,或者说是严重低估了一个对她充满了企图的已经视脸皮如无物的人的征服之心。
英姑还未及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寝帐里已然温度骤升,还未及来得及有所反应,身体里轻车熟路一般地蓦然起了一阵狂风急雨。英姑立时被晃迷了眼,又奈何风激浪掀,只能如大海中反复颠簸的一叶浮舟,在风浪中被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