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时候,英姑照旧从谢子安的怀抱中醒来。
本来昨天晚上两人铺设好被褥的时候,英姑已然就和谢子安说了,让他注意点形象,毕竟搭建了三个幄帐呢,又不是睡不下,他此刻最好到男子的幄帐中歇息。
谁料谢子安听了竟然一脸委屈地跟英姑耍赖,说他们两人还没成婚呢,她就已经要厌倦他了吗?
英姑当然极力否认,但谢子安说如果没有,那就让自己依旧和她睡在一起来证明此事。而且还和英姑说,旁人不知道,她心里应该清楚自己对她一直都是发乎情止乎礼的。
一席话,把英姑气得简直要疯了——谢子安对自己早已是随意的搂搂抱抱、亲亲摸摸了,更早已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死乞白赖爬上自己的床了,虽说两人之间到底还没到最后一步,但在世人的眼中,这还能叫“发乎情止乎礼”吗?
如果这样也都能算“发乎情止乎礼”的话,那他谢子安这么多年的圣贤书也都白读了,他的道德标准也太低了吧?!
英姑刚想嘲讽谢子安几句,谁知谢子安这厮却将耍无赖进行到底,荒郊野外又开始搂抱并亲吻自己了。
要说自己也真是的,怎么只是被谢子安就那么一搂,那么一亲,就什么都忘了呢?幄帐里点着灯烛,直接把两人的动作都投射在了白色的帐布上,众人眼下又都没有歇息,那不就等同于自己和谢子安的所作所为让众人免费看了一场皮影戏?
刚想到这里,英姑心里一阵恶寒,赶紧提醒谢子安把灯烛吹熄了才算稍稍心安。
灯烛虽然熄灭了,但英姑却迷迷糊糊地听见,外面好像有谁发出了几声让人极不舒适的猥琐的笑声。她把自己的发现告诉谢子安,岂料谢子安听了一会,就告诉她说她听错了,根本就没人笑。
英姑总还是有些疑惑,又想起此事的始作俑者是谁,着实掐了谢子安几下。当然后来谢子安也没有吃亏,英姑就掐了他那么几下,他就仿佛有多疼似的呻吟了出来。英姑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赶紧又用嘴堵住了谢子安的嘴。如此,两人一场较量,到后来,英姑还是被谢子安占尽了便宜。
英姑肉体上虽没被他谢子安吃干抹净,精神上想来却已是被谢子安控制得死死的了。
外面此刻已然响起了很多脚步走动的声音。英姑把谢子安置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刚拿开,谢子安就已经醒了。
还没等英姑有所动作,他长臂一伸,就又把英姑给搂进了自己怀中。谢子安用面颊轻蹭英姑的脖颈,英姑怕痒,难免来回地躲藏他。一躲一藏间,谢子安的呼吸不由得加重了。他猛然把英姑按置在身前,声音急迫道:“好卿卿,别再动了。”
英姑感受到谢子安的紧绷,也知晓紧抵着自己的是何物,果然不敢再动。她只是红着脸,连呼吸都极小心似的,等着谢子安的这波悸动过去。
良久,谢子安才仿佛脱力般的放松对英姑的搂抱。
英姑羞恼得很,自顾自从床上翻坐起来整理凌乱的头发,一时没忍住怼谢子安:“哼,没那么大能耐,偏偏还爱招惹人。再难受也是活该,你就是自作自受……”
谢子安听了,扯住英姑的袖子道:“小英,男人的‘能耐’如何不是光用嘴说说就能知道的,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不介意立刻就让你尝试尝试。”说完,谢子安还用意有所指的目光上上下下如有实质般的扫向英姑。
英姑被谢子安话里的大胆惊到,一时没想到向来斯文有礼的谢子安即便在自己面前赖皮也没说过像今天这样有辱斯文甚至堪称开黄腔的话。
或许是因为英姑是女子,所以无法明白男子在一定时候是极其看重自己某方面的“能耐”的。也正是因为英姑不知道任何男子在和心爱的女子单独相处之时,能够勉力克制住自己就已经是极难得的事情了。现在英姑公然在谢子安面前质疑鞋子安的“能耐”——他谢子安为了英姑着想,刻意克制自己是一回事,但遭受到英姑质疑自己没“能耐”,那这就是另一件顶顶重要的事情了!而且英姑既然已经不知轻重地把这句话宣之于口,那么如果自己再不把这“能耐”给英姑说清楚,进而展现给英姑瞧瞧,想必英姑倒会真得以为他谢子安是真没“能耐”了!
英姑想到谢子安刚才的目光,心里害羞更甚,也不整理头发了,身子往谢子安身上一扑,一伸手专挑谢子安身上肉质细嫩处掐。一边掐,英姑一边说道:“有‘能耐’哈,我看你的‘能耐’在哪?这一块还是这一块……”
谢子安被英姑掐的实在受不住,一边满被褥打滚,一边求饶:“女侠饶命……我……我再也……不敢了……哎呦……哎呦……”
两人正笑闹间,忽听得外面传来重重的咳嗽之声,就听谢绍在外面叫道:“敢问兄长、嫂嫂起来了没?早膳已经煮好了。”
英姑赶紧从谢子安身上爬起来,谢子安清了清嗓子,但回答时还是带了些笑闹过了的沙哑:“起来了,你们先吃,马上就来。”
说罢,谢子安赶紧起床整理自己。
英姑亦忙着整理自己散乱的头发和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