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姑再不敢动,只能任谢子安深拥着。
慢慢地,也许是这一天的奔波太过于辛苦,她的意识变得逐渐迟钝、模糊,眼皮开始慢慢合拢起来。
谢子安倾听着怀中姑娘变得轻浅了许多的呼吸,感受着她在怀中长久的安宁,这才悄悄地从英姑身后抬起头。
他坐直了身子,轻轻地把心爱的姑娘旋转向自己。
看着面前的娇颜,他不禁伸出手去,去细细描摹那睡着后显得更加细长的眉眼,小巧微挺的鼻梁和微微撅起的红唇……
一瞬,他感觉到了美好的世界就在自己掌下,而世界的美好也将从这里向他开启。
他实在有些忍不住。
于是,他向着心爱的姑娘低下了他的头颅,轻轻地、长久地,以吻来烙印这个他连睡觉都在惦记的姑娘。
过了许久,他才能够恋恋不舍地在她身边躺下,看着她的眉眼,无边的蜜意涌入他的心间,他像得了什么人间至宝一样再度把她珍藏入怀中。
但愿长睡不复醒。
怀着这样的念头,终于,他拥着他的珍爱沉入了香甜的梦乡。
也许是怀抱太暖。
英姑在一片热烫和汗意里醒来。
一抬头,额头就撞上了一个温软之物。
许是被撞得疼了,谢子安嘴里发出“嗤”的一声,从睡梦中被迫醒来。
略定了定神,看清怀抱中眨着小鹿一样眼睛的英姑,他对着她笑了起来:“早啊,心爱的姑娘。”
英姑恍然警醒,挣扎着从他怀中爬起,却在匆忙中按到了他的伤口。
谢子安立马疼痛地叫了一声,把英姑十足的吓了一跳。
等他感觉疼意过去,英姑赶紧给他检查伤口。
万幸,她按压的力度不大,伤口之前又用了很多灵药,恢复的挺好,一时倒也没有什么。
虽如此,英姑还是不免责备谢子安:“自己受伤自己不知道吗?好好的各自睡着非要搂抱人,现在消停了?”
谢子安自知理亏,只讨好似的朝她笑,不敢多说什么。
英姑从床尾绕过谢子安起身,看他还保持着怪异的姿势躺在那里,不免有些奇怪:“你这是在提醒我,刚刚把你按瘫了?”
谢子安极其艰难的试图伸展自己:“一夜未动,麻了……”
真是自作自受!
英姑气不过他自讨苦吃的行为,一转身推开门出去了。
留下谢子安一个人在床上后悔:时日还长着呢,怎么就像饮酒贪杯似的管不住自己呢?现在得了,把人惹生气了,不知道要怎样哄才能哄过来……
心里正纠结,房门又再度开了。英姑捧着热气腾腾的餐食进了房间。
她并不看他,直接把手中的漆盘放置在房间一侧的桌子上,然后又转身出去了。
谢子安感觉到麻木的肢体稍微好些了,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
见到英姑又端着水盆进来,连忙穿上鞋,走到她身边。
谁料英姑依旧对他置之不理。
她把水盆一放下就准备再次出去,却不妨被谢子安挡在面前给拦住了。
英姑往左,谢子安往左;英姑往右,谢子安往右。
英姑被拦得有些不耐烦了,谢子安才伸展手臂把英姑搂进怀里,他贴着她的耳际很有些低声下气地说:“小英,卿卿。卿卿,你别生气了,好不好?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这样了。你原谅我吧。”
不管人前的谢子安如何的衣冠楚楚、恣肆洒意,但和英姑定情后,在她面前就变成了这样一副撒娇卖痴、嬉皮无赖的形状。
偏偏英姑还总是拿他没办法。
一场爱人之间的小纷争轻而易举地就这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