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得院来,几人就看见院中植被幽幽,屋舍俨然,颇有些规模。
里正邀请几人在堂屋里坐下。
然后吩咐老伴取来待客的茶水,帮几人冲上。
又问众人有没有吃过饭,谢子安回复说:“一路着急赶路,并未进食。如果里正方便的话,麻烦准备一些。”
里正赶紧让老伴去准备饭食。
寒暄间说起自己姓李,让谢子安不必再“里正里正”客套地叫,直接称呼他“李伯”就是。
说话间他又大概介绍了自己家的情况。
李伯说,自己有一儿一女,两人都已结婚。女儿嫁得不远偶尔回来,儿子儿媳带着孩子在附近的镇子上做生意,却是难得回来。故而家中房屋闲置很多,让他们不必客气,等下用过饭食后,收拾收拾尽可入住。
众人再次谢过之后,又稍等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饭菜方好了,端上桌来。
几人一边吃,一边和李伯继续叙话。
席间,英姑说自己是位医士,如果村落中有需要帮忙诊治的人,她都可以免费诊治。
李伯高兴地说:“这感情好。村民们地里刨食,一年所收有限,又要缴纳各种赋税,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有个头疼脑热,能忍的只有忍着;不能忍的,看不起,也只能拖着。如今既有英医士在,又给免费诊治,真是造福乡民啊。”
又问起英姑和谢子安的关系,英姑刚想回答,谁知却被谢子安抢先答道:“她是谢某的内人。”
一席话,说得马夫张伯喷了饭,心里纳闷:自己就在外面待了一宿,怎么一宿之间,谢公子和英姑娘就成婚了?这也太快了吧!
英姑拿眼去瞪谢子安,谢子安慢慢红了脸,却只装作看不见,继续和李伯叙话。
说话间,李伯情绪更加高昂,连连让老伴出来赶紧去收拾屋子,供几人居住。
吃过晚膳,几人略略消了食,就在李伯母的指引下回到房间。
因为谢子安说自己和英姑是夫妻关系,果然,李伯母一共就收拾了两间屋子出来,一间给英姑和谢子安,一间给张伯。
李伯母离去。
英姑看着站在当地的谢子安,微挑着眉梢问他:“嗯?我是你的‘内人’?我怎么不知道?不知羞!”
本以为谢子安会忙不迭地为自己的失言和自作主张跟自己道歉,谁知道谢子安却双眼灼热的看着她说道:“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的妻子了。”
听着谢子安如此大胆、毫无顾忌的话,英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默了半天,只能咬着牙,清斥他一声:“轻薄子!”
说完,气呼呼走到房间里置放桌椅的地方坐了下来。
谢子安一看英姑生气了,赶紧也拉了把椅子走到她身边坐下。
看着生气的英姑,他幽幽地叹出了一口气,伸手拉住了英姑的手:“傻瓜!如果我不是在心里把你当成妻子,就像昨日那样对你,你才该生气!我就是让你、让众人都知道你现在是我谢子安的妻子,将来更是!再者说,我们在人前行走,如果只是以‘朋友’论,多少总会有些不便,再说我不是还有伤吗?这样说,更加方便你照料我……”
其实在谢子安的内心中,让他自作主张对外宣扬英姑是他妻子的原因不过是他前面说的那两个,至于之后再说的原因,不过是糊弄英姑,让英姑专注于眼前的问题,而不跟他计较的“惑敌之计”。
好在面前的英姑好像确实听进去了他说的那些所谓的“眼前的问题”,即便还有些不高兴也没再跟他多做计较。
而他则趁着英姑没留意,擦了擦之前悄然冒出的些许汗水。
唉,就为了句话,还得找出一二三四五个理由,哄老婆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