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深吸了一口气,虽然觉得这个办法相当羞耻,但目前好像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来度过眼前这道难关。
她只得在内心里拼命地给自己打气,做心理暗示:那只是一棵树,一棵稍微与众不同的树,一棵有温度的树……
她慢慢地完全翻转了身体,这样就变成了同慕白衣脸对脸的局面。一瞬间双方温热的呼吸一下子短兵相接进而彼此交缠,暧昧的气氛让阿秋窘迫得立刻闭上了眼睛。
但该做的还得做完。
所以短暂的难堪后,阿秋还是强迫自己睁开了双眼,试探性地伸出自己有些哆嗦的手指,往上攀住了慕白衣的肩头。
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好像已经耗光了自己所有的心神,阿秋觉得又热又闷,汗水正不受控制地从背脊上流淌下来。
慕白衣的情形比阿秋其实好不到哪儿去。
慕白衣一只手虽然美人在怀,一只手却还吊挂在树上。怀里的阿秋虽说并不沉重,但老是这样被吊挂着,人总归会不舒服。即便如此,私心里慕白衣却仍是希望能够多吊一会,那样他就能和阿秋多亲密接触一会了。
只是可恨当时的自己,怎么就想出了这么一个甜蜜异常却又痛苦难当的自我折磨的办法!
当阿秋的身体翻转过来完全贴靠上慕白衣时,慕白衣才突然意识到问题大了。
相信任何一具年轻而美好的女性的身躯带着独有的柔美和隐秘的香气完全的贴合到身上时,对于任何处在青壮年期间的男子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更何况这考验来自阿秋,这考验的对象还是对阿秋早已情根深种的慕白衣。
慕白衣绷紧了手臂,白皙的肌肤上青色的血管根根鼓起,仿佛即将面临极大的挑战。而恐怕只有上天才知道,他内心是多么热爱这个挑战本身!
直面的距离让一切优缺点显现无疑,也让热爱的心疯狂剧烈地跳动不止。心爱的人就在眼前,呼吸相闻,只要稍微探出头去,唇齿就能交缠,如今却要装作毫不熟识。这种境遇不是折磨是什么?
对相恋的人来说两个人身躯相贴是十分甜蜜的享受,但对慕白衣来说,这样近在咫尺的甜蜜,此刻,却只是一种酷刑和折磨。他强迫自己收拢自己渴望靠近的天性,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能触碰。而即便如此,他也不想、不愿意去中断这样的折磨。
于是当甜蜜化成暴击来袭时,慕白衣只是瞪大了双眼,绷紧了身躯,强制地让自己不断地忍耐、克制。
他再也不想错过任何一个、任何时刻的阿秋。
良久,怀抱中的阿秋似乎已经完全克服了什么,她慢慢地动了起来。
从最初的手指虚搭肩头,已经变成了有力气的完全搭握。现在,阿秋已经把整个上半身完全地倾覆在慕白衣的身上。
她试探着,尽量动作轻柔地让自己的双腿勾悬住慕白衣的双腿,然后慢慢往上游移,直到将自己的双腿缠绕上慕白衣的腰肢,在慕白衣呆愣的瞬间,拍打他的肩头让他将原本搂靠自己腰部的那只手臂上移,进而往上托举自己。
慕白衣后知后觉地把手臂放在阿秋的臀后,轻巧借力的同时很快地将手臂搂住了已经快要攀爬到他胸部位置的阿秋。
以力借力。阿秋不断地在慕白衣身上攀爬,现在,甚至到了将要赶超慕白衣身高的地步。
成功近在咫尺。但不可避免的尴尬还是来了。
随着阿秋攀爬的高度,她的脸无可避免地依靠在了慕白衣的头颅之上,温软的胸部则无法选择地覆在了慕白衣的面容之上。
辛苦了大半天,也已经做了这许多尴尬之事,阿秋是一定要够到树枝的那种。正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是以她直接把这种尴尬的覆盖,做了选择性地忽略。
慕白衣却又是另一种情形了。
喜欢的姑娘近在眼前,勾肩搭背不说,还勾腿缠腰,现在更是直接以胸覆脸,虽说不是故意如此,但有哪个少年儿郎、正常男人受得了这种磋磨?当下直把一张白净面皮活生生烧成了炭火。
阿秋只觉得自己仿佛趴在了一个冒着热气的火炉之上,而且还是温度不断上升的那种。
实在不能再耽搁下去了。阿秋瞅准时机,迅速出手,果然抓住了慕白衣一直抓握的那个粗壮的树枝。
正是现在!
容不得丝毫犹豫,慕白衣本能地松开树枝,朝着软剑所在之处快速地激射而去。
他脚法极准地踩在了软剑上,快速地从背囊中拿出绳索,找到那棵支撑他们许久的大树的根部,把绳子栓了上去。
拴好绳子,他又像荡秋千似的荡了回来,用手臂重新环住了阿秋,将她带到了安全的山壁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