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入大殿之中,而后……什么都没有!
空荡荡的大殿一览无余,除了空荡荡,还是空荡荡。
任冉任歌面面相觑,那个女音总算再次传来,只不过这次变得惫赖、泼辣:“好吧,第一关你们过了。不过这也只能证明你们不是蠢货,试想一下,这可是人间界,怎么可能有那么神奇的灌顶之术,灵丹妙药。真要有,老娘自己就用了,滚去举霞飞升了,还能留在这儿陪你们做游戏完?不过你们也别灰心,既然你们进来了,我也不好让你们空手出去,继续接下来的考验吧,考验完了,自有宝物相赠。”
听这口气,竟像是有真人在操控一般?
当然也可能是事先录制下来的,还可能是远程监控什么的。
任冉试探的,不抱什么希望地嘀咕了那么一句:“不知道奖励里有没有天禽丹。”
“你们两个人族修士要天禽丹做什么?”
女音奇怪道。
任冉:“……”
任歌警惕地握住了她的手,那种为人所监控,为人所俯视的感觉,很难给人足够的安全感。
任冉也觉得自己有些被吓到了。
她只是试那么一试,其实真没想过有人会回答。
不过那种残留的神识,也拥有一定的灵智,与人问答的,昔日龙之墓地的祖龙便是这样。
只不知眼前的情况究竟是哪种。
“不要那么紧张嘛。”
女音打了个哈欠:“放心,老娘死了都不知道几万年了,只残存着这么一丝不甘的残魂在帮那只老鸟守殿,惠及后人罢了。你们赔老娘做游戏,老娘自会满足你们的愿望。”
“我们是需要天禽丹。”
任冉老老实实地说。
“诺!”
一个白亮得瓷瓶霍然出现在了他们得面前,摇啊摇的。
任冉对任歌使了个眼色。
女音犹在喋喋不休道:“天禽丹就在这里了,就看你们愿不愿意陪老娘做……啊,你们两个小坏蛋!”
女音气急败坏,那个白亮瓷瓶被任歌一把抢到了手里,而后他揽着任冉的腰,三跳两跳地就出了大殿。
任冉将瓷瓶打开检查了一番,的确是枚上好的禽类疗伤丹药,甚至还不止是疗伤的效用,这才算彻底放下了心。
她一半感激,一半抱歉地笑对着殿中说:“对不住了,我们要丹药有急用,下次再来陪您玩。”
到手的丹药那才是自己的,谁知道会是什么鬼游戏!
万一没能通关怎么办?
接下来两人在大殿门口等了一刻,但听女声在喋喋不休地咒骂,却没有分毫追出来的意思,这才放了心,顺着原路回到了之前的贝壳台阶之上。
眼看着四下没人,又见先前的漩涡已然散去,干脆就进了空间,将天禽丹喂鸟妈服下。
天禽丹的药力顺着鸟妈的修长的颈项,滑入腹中,蔓延便鸟妈的整个身体,与任冉的凤血混到了一处,一起修复起鸟妈的伤势来。
天禽丹并没有那么神奇,能够达到一蹴而就的地步,但有了天禽丹相助之后,鸟妈伤势的恢复速度的确是在以几何倍数增长着,同时天禽丹中的一些成分,还配合着任冉的凤血小心地改造着鸟妈的身体,使之更为强壮,更为健韧。
任冉曲了曲手指,心中松了口气,这样一来再要等鸟妈苏醒就不是遥遥无期了。
二人复又出了空间,准备静待归期。
谁知只一从空间出来,任歌就挨了一下子,好在他体气双修,又足够敏感灵活,没被伤到要害,只是胳膊擦了那么一下,微微有些发红。
但若这一下换在任冉身上的话,她决计不会好过。
任歌眉一蹙,搂着任冉不急报仇,先纵身跃出了是非之地,再定睛看去,这根本就是一场混战,倒不是刻意针对他们。
任冉也略瞥了一眼战况,视线却还在任歌受伤的胳膊之上,心道,她还该配置一个类似上黄钟这样的防御类法宝才是,否则这进出空间之时当真防不胜防,这次是幸运之极没被伤到要害,万一下次没这么幸运呢?
误中副车什么的,可也太冤枉了些!
不过他们进入空间并没有多久,怎么这里就这样热闹呢?
任冉看向战局,一个个元婴修士、六阶大妖,尽皆腾空而立,混战不休,一眼看去,竟是无边无涯。
想来这飞鹏殿的入口并非只有这一处,否则他们这一行连她与任歌在内,为数不过区区十一,如何打得出这般声势。
这究竟是为什么打起来的,又要打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任冉扶额,颇感无力。
突然她眼珠一闪,迟疑地抓住了任歌的双臂:“我好像看到了傅师兄。”
“傅石?”
托素素的福,任歌对他也是记忆犹新。
任冉点头,疑惑地问:“傅师兄当初被师尊罚去了桐花界,怎么到了这里?”
剩下的一句话任冉没有说,任歌却也猜到了:究竟是傅石出了什么事,还是整个天剑门都出了事?
遥想当日任天行说过的“难道到了桐花界,我们天剑门就鞭长莫及了?”,任冉心中一阵一阵的发沉。
“未必就是天剑门出了事。”
任歌安慰她说:“我们离开万剑冢的时候,东天界正值多事之秋,师尊有些照应不到也是有可能的。”
“嗯。”
任冉点头,视线在战场上穿插不休,试图找出一条接近傅石的快捷之径。
离他们不远处的一个妖族看着他们置身事外早就心中不满,眼看着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霍然间竟舍了对手,向他们扑了过来。
任歌正愁无法立威,冷哼一声,当即一剑斩出,那个六阶的妖族一声惨嚎,被生生劈作了两瓣,当即殒命。
整个战场不由为之一滞。
混战至此,这还是第一次出现伤亡,不管人、妖,心中皆是一凛,手上的攻击也不由慢了起来。
任冉趁机问道:“怎么回事,大家不是来寻宝的么,怎么突然打起来了?”
经她这一提醒,一个个人、妖尽皆醒悟了过来,是啊,我们不是来寻宝的吗,怎么突然打起来了?
千里奔赴界河,哪个不为财,就算人妖两族是世敌,顺手诛杀不是不可以,为之放弃自己的寻宝大业,岂不是本末倒置?!
突然海卫兰一声痛呼:“你这小人,竟敢偷袭我!”
说着狠狠一招还去,偷袭他的人一闪,却是另一个人中了招:“兀那傻鸟,你看准些再打,还是你原本就想偷袭我?”
说话的同时,嘴上也不停,也是一记狠招还了回去。
海卫兰自然没傻到呆在原地挨打,那一记又不知远远地砸到了谁的身上。
元婴修士得攻击范围本就极广,此处空间小,人、妖多,竟是如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带着一个,顷刻之间竟又混战了起来。
有人天性火爆,一点就着;有人原想息事宁人,却是身不由己。
这火气越打越大,舍本逐末的事情也免不得要做一做了。
只是却再没有人敢去招惹任冉和任歌。
前车之鉴,犹在眼前,拼命可以,送命那是纯粹的蠢蛋。
自然,混战中也不乏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只可惜并没有任歌那样绝对的震慑力,只能在打斗中慢慢寻求脱身的方法,并给予伙伴以提示。
傅石千方百计想告诉任冉真正的原因,奈何他是被照顾的重点,怎么也脱身不了,不得报以一线希望,希望任冉自己就能看出症结所在。
任冉自然是看出来了,最先偷袭海卫兰的那个人类修士识海中有一只域外天魔。
任冉之所以没动,一则,她不知道到底有几只域外天魔,这样大规模的混战决计不是一只域外天魔能引导出来的。
再者,在这样的混战当中,灵力乱飞,妖识乱舞,她也不敢轻易将金线送出去。
金线可不是所向无敌,它只是另一种形式的神识,也是会受到伤害的。
自然,除去金线之外,任歌的魂剑也是这些域外天魔的克星,只是使用魂剑的代价太大,这样的环境下,域外天魔还不止一只,她不可能让任歌轻易冒险。
普通的剑招,任歌倒是可以轻易秒掉那些挑起混乱的修士又或妖族,只是那样一来不过是让域外天魔再换一个躯壳而已,于他们本身没有任何害处,说不定还正中他们意下。
不管死的是人类修士还是妖族,它们大概都会乐见其成,却是任冉所不愿意见到的。
除去对他们心怀叵测的人,又或一定意义上的恶人,任冉并不愿意自己和任歌手上沾上无辜修士、哪怕是妖族的血。
同时,任冉心中还有一点奇怪,域外天魔难道不只是只能利用人或者妖本身的心境漏洞来制造混乱吗,这种有组织的骚动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个人类修士眼中明明一片清明,并不见疯狂,这到底是二者同流合污还是域外天魔的另一种进化?
如果是同流合污的话,倒是简单了,让任歌用煞剑将域外天魔连同其占据的肉身一齐摧毁就是。
不过,这一样不大好办,这么乱糟糟的一片战场,想要着意诛杀某些人,并不容易。
何况她还不能断定是不是这样的情况。
但再这么耽搁下去,不免又要有伤亡出现,这样算来,自己眼下的这些犹豫都需归类为妇人之仁了。
任冉摇了咬唇,正要示意等她决断的任歌痛下杀手,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她怎么把阵法忘了!
这原本是她最拿手也最熟悉的手段,近来却因为自身攻击力的上升失去了用武之地,从而被自己给忽视了。
既是想到,任冉更不迟疑,自己研究的时候本就炼制了本少阵法材料在身上,琅琊帝君又给他们备了不少,她率先丢出了一张六品的迷踪阵阵盘,而后趁着众人因为迷踪阵盘而失去了视野,只觉眼前一片迷茫的短短瞬间,迅速布下了几个相对简单,但可以巧妙套在一起的阵法。
虽久未在战斗中使用了,熟悉的手感却没有变,尤其任冉沿用了凝脉、筑基期的风格,一直致力于套阵,将几个简单的阵法套在一起使用,而不像大多高阶的阵法师一样沿用那些固有的厉害阵法,这就使得她的阵法让人无法一眼看破到底是哪种阵法,从而更加难以防范或者破解。
元婴修士们,虽则样貌有年轻有年老,其真实年龄大都却是几百上千甚至更庞大的数字了,阅历远非筑基小修士可言,但此刻身在阵中,又因为从未见过类似的阵法,一时间惊疑不定,尽皆停下了手来。
对于未知,不管是人还是妖,总会有种莫名的恐惧,这时候就算他们已经勘破了迷踪阵,看到了对手,也不敢轻易再动弹。
那些识海中有域外天魔存在的修士同样有些莫名,这突如其来的阵法,让他们心中有些没底。
这时候,任冉早利用空间阵法将之前偷袭海卫兰的那个修士摄拿了过来,任歌配合动手,妥妥地将他制住,而后任冉支使金线,侵入了他的识海。
昔日的宁康靖,其识海之诡异让任冉觉得忌惮,现下这个,识海还只是普通人类元婴修士的规模而已,除了其中暗藏了一个域外天魔,规模比大多妖族修士都不如,是以她可以放心大胆地使用金线。
金线始一进入那人的识海,域外天魔就有了察觉,想要遁逃。
只是任冉怎么可能让它逃掉,金网一张,兜头兜脑地就将它拿住了,而后再看那修士,眼中仍旧一片清明,却有了恼意悔意,当场向任冉与任歌道谢,迅捷地说出了事情得经过。
域外天魔控制他之后所做的一切他都了若指掌,只是苦于被控制,完全无法自主罢了。
任冉自然也不会轻信于他,在听他絮叨之前就切换出心罗藤□□来感受了一下,察觉果无恶意。
在没有域外天魔干扰的情况下,心罗藤□□还是相当可信的。
任冉更不迟疑,一边任他在那边描述事情经过,一边依照之前的施为,一一将那几个识海中存有域外天魔的人和妖都摄拿了过来,将他们识海中的域外天魔捕捉羁押。
等终于有人拿定了主意,想要破阵的时候,任冉和任歌早忙完了这一切,又将那几个人送了回去,并移动傅石到自己跟前。
说起来这似乎是很大一个工程,实际上从摄拿到拘捕域外天魔不过只需要短短一息的时间,几人几妖加起来也只用了几息罢了,甚至最初那个人还未将自己的经历说完。
因为傅石惯知任冉擅长阵法,又一直关注着任冉,这大阵只一出来就猜出是任冉所为,因此也不抵抗,倒是让任冉省了不少力。
傅石见到任冉他们,并没有急着说别的,只说了一句,他知道出去的方法。
这句话看似奇怪,好像未卜先知,知道任冉和任歌不知道出去的方法似的,实际上这却是一句最有力的话,让任冉与任歌可以毫不顾虑地跟他走。
虽说他们其实是拯救大家的恩人,这件事那几个之前为域外天魔所控制的人和妖也知道,但他们毕竟是少数,剩下的只会把他们当成妄图将他们一锅端的敌人。
众矢之的,哪怕他们其实并不畏惧,那也是个麻烦!
就算可以解释,那也相当麻烦。
任冉和任歌原本也是做了这样功成立刻身退的想法的,是以才会立刻将傅石转移到自己身边来,有了傅石的这个保证,他们更不迟疑,当下连阵也弃了,随傅石飘然而去。
当然,因为一面之缘,又因为海卫兰这只妖看上去还没那么讨厌,任冉好心地将他移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去,接下来是生是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而没了任冉的控制,这个套阵虽然陌生了一些,却极易被攻破,一众人、妖各自出力,很快就将大阵毁了个稀巴烂,脱身而出。
这会儿一个看着另一个狼狈不堪的样子,完全生不出继续打下去的心思,他们是为寻宝而来,此刻还是去寻宝更加要紧。
此刻傅石已经带着任冉到了一处大殿。
傅石选的是传送阵,比任冉他们先前的气泡快捷多了。
傅石熟门熟路地一边向殿中走,一边道:“你们稍等,我还有一样东西要拿。”
说着带领任冉和任歌穿过了主殿,后面才是别有洞天,十几个莲花状的小水池上每一个上面都飘着一枚洁白的丹药。
这些丹药,已不是普通的六品丹药,而是七品的存在,也不知道在这水炼池中孕养了多久,个个上面曝光流传,灵动异常,仿佛都要成精了一般。
不知自己与任歌进入的大殿之后是否也有这样一个所在,如果有,他们当真称得上是失之交臂了。
不过任冉也没有多遗憾,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他们的目的本就是为了天禽丹,也算得偿所愿。
再说,他们若是照那残魂的话去做了,又岂止还能不能赶上那场混战,能不能碰到傅石呢?
人生的境遇,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一切都是缘法。
能看到这种丹药也是缘法!
任冉眼睛亮亮地问傅石:“傅师兄,这就是水炼孕丹吗?”
所谓水炼,是相对火炼而言的。普通炼丹方法,就像任冉所精通的,需要利用火来炼制,水炼法,顾名思义,却是依靠水来炼制丹药的。因为水本身的属性无法让丹药一蹴而就,需要慢慢孕养,所以这种炼丹方法全名为水炼孕丹法。
相对于火炼法,水炼孕丹成丹时间漫长到简直可耻,短则数年,长则成千上万年,甚至不止。因此水炼丹也多为疗伤之用,那种提升功力的水炼丹实不常见,试想,有那千万年的孕丹功夫,自己早就修炼上去了,那还需要丹药。
也因为水炼丹这种水磨功夫,其药力凝炼温和,不但不像寻常丹药那般暴烈,其药效后劲也极其绵长,最适用于伤重难治,虚不受补之时,譬如当日的莬若能及时服下这么一颗就绝不至于在区区一个结丹期修士面前束手无策。
是以水炼丹又被称之为救命宝丹,一般人绝舍不得用,非留着伤重濒死之时起死回生不可,虽然自己未必就有那个时候。
总之,对于这种炼丹之法,任冉是闻名已久,却从未一见,今日终于能够目睹,难免见猎心喜。
傅石听任冉问,也不欺瞒,应了声“是”,一气取出十多个玉甁来,小心翼翼地那些丹药一一将收了起来,二话不说,分了任冉与任歌一半。
任冉也没跟傅石客气,作为一个凝脉期就能得到通天藤这种奇物的师兄,她一向是拿他当大户来看的,吃大户什么的,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收完了这些丹药,任冉又不好意思地问傅石:“傅师兄,这些池子我能拿几个走么?”
傅石想起她杂项大师的称号,会心一笑:“自然可以。”
任冉也不多取,只取了三个,这个飞鹏殿做为定期开启的这么一个“副本”,她还是很注重它的可持续发展性的,就算它既不为天剑门所有,也不为广林界所有,仅是为了后来之人她都无法说服自己“涸泽而渔”。
自然,这些水丹池空间戒指中是不好保存的,都被任冉送到了空间中去。
傅石眼看着那些水丹池在自己眼前消失了,也不多言。
谁还能没几个秘密,就算是他,短短十来年,竟也跟在龙之墓地得到传承的任冉与任歌一样也进入了元婴期,用膝盖都能猜到他经历不少,手上的好东西自然也很不少。
做完了这一切,傅石这才算是得了空,一边领着他们向出口而去,一边跟他们交代今天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也概略地告诉了任冉与任歌有关天剑门的一些事情。
这个飞鹏殿的确如任冉猜想的那般,其实是有不同入口的。
所有人原本都会在中心大殿集合,而后各自分头去寻宝,任冉和任歌因为两人是一起的,才会被送到一个特别的所在,当然,这点傅石没有说出来,是任冉自己猜的。
傅石原本只以为他们通过别的秘法来迟了,刚刚进来就陷入混战而已。
总之所有的人都集中到了一处,而后不知怎么就打了起来,一路上从中心大殿打到了这里,恰赶上任冉和任歌出空间,而后的事任冉和任歌就都知道了。
接着傅石又说,自当年澜月界与东天界的异变也影响了桐花界,他曾因此流落到别的界,也就这两年才回到天剑门。
此刻天剑门与澜月界之间的斗争已经暂时停歇,现在大家的主要应付的另有一种外敌——域外天魔。
譬如今天这样的事,在东天界和澜月界可以说是数见不鲜。
早先谁也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人什么时候就被域外天魔给附身了,整个东天界都一片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因此造成了不少损伤。直至后来方发明了种种排查方法,才没有继续先前的那种危如累卵的局面,而渐渐形成了一种僵局。
他本来一来就发现了有人已然被域外天魔附身的,只是场面混乱得太快,他又暴露得太早,竟被裹挟着不得动身,若不是正好遇到任冉和任歌,今天这事没准要不可收拾。
最后傅石说出,他此来是为师尊寻药的,在最近一次与域外天魔的斗争中,他的师尊不幸为域外天魔附身的凌水宗宗主凌若水暗算,身负重伤。
这时候任冉和任歌还没有意识到,傅石所说的师尊其实并不是别人,也是他们的师尊——任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