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你要是追到他们,斩杀了他们,就不会再有今日之危。”
“鹰护法,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去杀,我不拦着你。”青袍男人生得虎背熊腰,一拳头砸在石桌上,桌面都裂开一条细缝,地面都微微一颤。
战王夜绝尘是何等人物,即便是身受重伤,那也不是省油的灯,不容小觑。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夜绝尘就是死,也绝对有资本拉着一堆人去陪葬。
那七个人是他的属下没错,可他们也全都折损在夜绝尘手里,还想要他怎么样。
“进护法,要不是你的人好大喜功,独自领人前去劫杀夜绝尘等人,等着咱们一起行动,又怎么可能放他们离开雁不归,还带着人前来剿灭我们。”
鹰护法黑着一张脸,语气里满是责怪。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人也私自出发前去劫杀,只不过阴沟里翻了船,自己把自己困在阵中出不来,要不然他们还能活着等你去救他们。”
“你——”
“你也别否认,你的人跟我的人,都犯了错,该罚。”进护法站起身,就像一座黑压压的大山。
夜绝尘调来的军队,里三层外三层,将雁不归围在中间,导致他们进出都相当的不便,生怕被发现行踪,暴露他们的组织。
一个两个人,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转移出去,可他们的队伍很庞大,一旦行动很容易就会暴露。
与其冒着风险转移,倒不如以静制动,兴许还能保存下来。
“你手下的人要不是饭桶,又怎么可能被别人一击致命,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鹰护法与进护法素来不对盘,两人事事都要争个输赢,也是组织里出了名的。
他看过那七具尸体,无一例外,皆是一招毙命,毫不拖泥带水,干净又利落。
出手如此狠辣,力道又强横的高手,即便是他碰上,那也得倍加小心,不敢有丝毫的轻敌之心。
战王夜绝尘,果然名不虚传。
跟他打对手战,危险系数不是一般的高。
“别说是我的属下,就算是你对上夜绝尘,也只有挨打的份。说他们是饭桶,你或许比饭桶更没用。”
“你们吵够了没有,够了就给我闭嘴,丢人现眼。”说话的女子云鬓雾髻,一袭墨绿色的纱裙,腰身高束,裙摆长长地拽地,身姿婀娜,浅绿色的丝带系腰,随着她起身的动作轻扬,姣美的面容冷冰冰的,自有一股气势。
“红护法、、、、、”
鹰护法与进护法想要张嘴解释什么,被红护法一瞪,愣是干笑着咽了回头,低垂下脑袋,有些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前后极大的反差,真真是好笑至极。
“眼下整个雁不归都在夜绝尘的严密监视之下,咱们首要的任务是怎么转移出去,而不是坐以待毙,枯坐在此地等死。”
以夜绝尘的个性,哪怕将雁不归挖地三尺,也必定要找出他们的下落,然后一个不留,斩草除根。
“咱们分堂人数众多,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转移出去,根本就不可能。”
“一旦咱们出去,立马就会暴露目标,让他们找到进入地宫的入口。届时,被一网打尽是只是早晚的事情。”
红护法冷哼一声,冷声道:“现在你们两个的看法倒是出奇的一致。”
两人对视一眼,满脸不屑的别过头去,谁也不看谁。
他们都是组织的一份子,前提条件自然是为组织着想。
“林中阵法密布,纵使他们人多,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咱们的具体位置在哪里。”红护法拿出一张地图,接着又道:“没有人比咱们更清楚雁不归的地形,在他们围剿咱们之前,咱们可以利用林中的阵法,先让他们损兵折将。”
“好办法,咱们利用阵法的优势,三不五时的对他们进行偷袭,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然后秘密将咱们分堂的核心转移出去,保存最高的战斗力。”鹰护法兴奋的拍拍大腿,为自己的聪明喝彩。
进护法白了鹰护法一眼,没有开口,心里很是赞同他的话。
十年之前,他们幽冥堂的长老就在雁不归建立起这个隐密的分堂,五年前交到他们三人的手中,是希望他们能做得更好。
眼下,分堂即将毁在他们的手里,如果他们还继续起内讧,让其他分堂的兄弟看笑话,那是万万不能的。
“如此一来,保存下最精锐的部分应该不是难事。”
“我就是这么打算的,你们两个倘若没有意见,那就这样执行。”红护法垂眸,视线紧紧的盯在地图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是幽冥堂七大护法之中,唯一的一个女人。
不但生得貌美如花,性情更是以狠辣出名,千万不要被她美丽的外表所迷惑。要知道,她的美名,足以跟她的凶名,成正比。
“我没意见。”鹰护法双手环胸,神情倨傲。
“我也没意见。”进护法满眼温柔的望着红护法,毫不掩饰他对她的爱慕之情,“那批药炼制成功还需要多长时间?”
在他们幽冥堂,喜欢红护法的男人比比皆是,但就是无人入得了红护法的眼。
对待别的女人,他们敢霸王硬上弓,对待红护法,他们没那个胆。
有些小心思,只能藏着掖着,脑子里YY一下就好,不敢说出来找不痛快。
“四五个时辰吧。”红护法冷冰冰的道,“一旦药炼制成功,除了被堂主看中的那两个,其余的统统杀掉,一个不留。”
“明白。”鹰护法重重的点头。
“报——”
“说。”
“禀报鹰护法,进护法,红护法,发现大批人马进入雁不归,正朝着咱们所在的方向行来。”
辨别来人身份高低,看他袖口的云纹就知道。
一道云纹,可见他的身份是最低等的,从头到脚都包裹在黑色里,脸上更是戴着一个黑色网状的面罩,连眼睛都没有露在外面。
“该死,他们来得真快。”
“再探。”红护法长袖轻扬,冷声吩咐。
“是。”
夜绝尘所带领的军队迟迟没有进入雁不归,正是因为他对林中的阵法有所顾忌,不敢带领他的人冒然进入,以免马失前蹄。
短短不过数日,突然带领大批人马进来,必然是找到可以破阵之人。如此,他们便不得不早做打算,第一时间将需要转移出去的人跟东西,都转移出去。
这座几乎费尽了人力以及物力的地宫,只能由他们亲手摧毁,绝不对让夜绝尘在里面寻找到蛛丝马迹,近而追查他们的根源。
“红护法,这批药、、、、、、”
“鹰护法,这批药保不住了,你亲自去将这批药销毁了,切记什么痕迹都不可留下,莫要横生枝结。”
“不能毁。”
“难保来的人里面没有嗅觉灵敏的,越到最后,那股味道就会越来越浓郁,倘若被人察觉,你应该知道后果有多严重。”红护法瞪着进护法,面色阴沉,“一个分堂毁了,堂主或许只是动怒,可若是炼制的药暴露了,堂主会发狂的。”
那个喜怒无常的男人,谁也惹不起。
“那可是咱们费尽了心力,才得来的,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却要功亏一篑,怎么想都不甘心。”进护法垂下头,双拳紧握。
原本以来,他们会是第一组将药炼制成功,交给堂主的人。
岂知,希望会落空。
“咱们抓了那么多的大夫,好不容易找到几个有本事的,不但即将成功的药没办法保住,就连好不容易挑选出来的大夫也要杀掉,真TMD憋屈。”
鹰护法低咒出声,早知如此,他们就应该放任夜绝尘离去,兴许他就不会发现他们的秘密。
“这能怪谁,若不是咱们都急着想要杀掉夜绝尘,想要立功,也不会惹上这么大的麻烦,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
堂主说过,但凡有一丝机会可以除掉夜绝尘,绝对不可以手软。
那天晚上,在他们看来,就是最佳的时机。
只是谁也没想到,原本他们约定好一起出手,围攻夜绝尘,必定可以取其性命。临出手之前,接到堂主紧急召唤他们的信号,结果他们手底下的人没能按耐住等他们回来,就提前出了手。
最终的结果,就是夜绝尘虽说负了重伤,但他带着他的女人,跟他的兄弟全身而退,没有折损。
“都别想那么多,鹰护法去把药毁了,那些大夫全都杀了。”话落,红护法又看向进护法,冷声道:“你负责带领分堂的精锐转移,安排人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偷袭他们,能杀一个是一个,能杀一双是一双。”
“是。”
两人对视一眼,低应了声,沉默的转身离开。
蜿蜒曲折,布局精妙的地宫在夜明珠的照耀下,仿如白昼。红护法将地图卷好,插在腰间,低声传达了什么信息之后,离开满是蛇图腾的正殿,消失在转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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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让你如此顾忌?”伊心染眨着水灵的大眼睛,笑意盈盈。
她印象中的司徒落澜,仿佛对什么都不在意,对什么都是无欲无求的模样。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绝决的神情,用不容任何人置喙的语气说话。
“必须毁掉。”
司徒落澜的话,很坚定,透着上位者的气势。
那段记忆对他来说,是段很不美好,甚至非常痛苦的记忆。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能够将那段记忆遗忘掉,就好像伊心染忘掉十岁之前的事情一样。但他,无法遗忘。
师傅交待给他的任务,他还没有完成,他不能忘。
午夜梦回之时,他总能看到村子里年轻的男男女女相偕在湖边赏月的情景,也总是听到孩童追逐嬉戏的笑声,那些美丽的画面消散之后;呈现在他的眼前的是,人间炼狱般的凄惨景象,一声凄厉过一声的惨叫,不绝于耳,此起彼伏,刺激着他的神经。
夜半醒来,衣衫尽湿,唯有满心的悲凉与痛苦。
“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了。”见他仿佛深陷在某种痛苦的回忆里无法自拔,就好像曾经的她,伊心染转过头,不再询问什么。
有时候,不问,不但是一种信任,也是一种安慰。
“不管是什么,总之毁掉就好。”司徒落澜缓过神,感激的看了伊心染一眼,顺着她给的台阶下了。
“嗯。”夜绝尘微微颔首,没有多问,“夏候公子,接下来咱们往哪边走?”
他们已经走进雁不归内近三十米,转过身依稀能看到远处那片波光粼粼的湖面,湖边绽放的各色野花,然而,围绕在他们周绕的树,就好像长得一模一样,无法分辨哪儿是哪儿,陷入一个迷阵似的。
记忆中,上一次进入这里,并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
唯一的解释就是,林中的阵法是那群人在操控,至于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
“所有人听本王号令,聚集在一起,每个都记清楚自己的左右手边是谁,一旦有人消失不见,立即禀报。”夜绝尘低哑的嗓音在林间回荡,运足了内劲的声音惊飞了一林子的飞鸟,枯黄的树叶徐徐飘落。
“是。”
“林中的阵法主要分为三大类,东方以星辰的方位变幻为主,南方以时辰的变更为主,西方则是一个巨大的九宫格,如若没有章法行走,无论走哪一条路,最后都会回到九宫格的中心位置,不得其门而出。”
夏候景晟清冷的嗓音在林中回响,也许这一次,他决定与夜绝尘合作是正确的。
凭他一已之力,即便是加是西门楚离,想要进入雁不归采到他想要的药材,绝对是艰难无比。他们还未深入雁不归,四周的阵法就在不停的变幻方位,明显就是有人在操控,一方面可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另一方面便于他们偷袭。
不得不说,夜绝尘下的命令相当正确,把所有人都集中在一起,抱成团,可以减少被分开,暗袭的可能。
“原来如此,难怪咱们上一次在这里,总是不停的在转圈。”南荣陌晨恍然大悟的一巴掌拍在脑门上,话锋一转,又道:“看来,咱们回去之后,要好好研究一下奇门之术。”
“修习奇门之术需要天赋,可不是说学就能学得会的。”轩辕思澈泼了南荣陌晨一盆冷水。
“走哪条路?”
伊心染瞅了司徒落澜一眼,不语。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如此厌恶,眼底又流露出淡淡的恐惧,还有些复杂的疼痛与忧伤,一反常态没了以往的淡定,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焦躁起来。
“落澜,冷静些,万一走错了路,后果不堪设想。”南荣陌晨看向司徒落澜的眼中没有不认同,但却多了担忧。
想来,认识司徒落澜那么久,也不曾见他如此失态过。
“大家提高警惕,你们要找的那群人已经开始行动,他们操控着阵法,随时都有可能借着阵法偷袭,千万不要被分散。”
他只有一个人,一旦夜绝尘等人离开他视线所及的范围,就会相当的危险。
“进护法,他们都聚集在一起,咱们怎么办?”
地底下,透过隐藏在树叶下的洞口,里面的人将外面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没有丝毫遗漏。
“战王夜绝尘果然名不虚传。”
进护法全身都裹在黑袍里,袖口的银色云纹却是光彩夺目,分外的耀眼,“既然他们不主动分开,那就迫使他们分开。”
“可是、、、、、”
如果将布置在这片区域的阵法都集中起来,只为将他们分散,逐一击破。一旦阵法被破,这片区域的阵法就全都毁了。
对他们而言,是个不可估量的损失。
“没有可是,必须分开他们,然后一一击杀。”
分堂的精锐他已经集中起来,只等那条通往黑风寨的地道打通,就能将他们全都转移出去。安排的人迟迟没有对夜绝尘等人发动偷袭,进护法等得不耐烦,不顾红护法的交待亲自前来指挥作战。
“是。”
如猎鹰紧盯着猎物的锐利眼神,阴戾的落在夜绝尘的后背,只要杀了他,且将他带来的所有人都击杀在雁不归,然后放一把火将雁不归变成一片火海,就能将他们的地宫完整的保留下来。
几个月后,他们的分堂又能恢复以往的生机。
任谁也想不到,在这片土地下,有着那么庞大的一座地宫。
“染儿,把你的匕首借我一用。”夜绝尘低首,凑近伊心染白玉般的耳朵,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间,痒痒的,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你要干嘛。”
“一会儿就还你。”
“给。”
伊心染从袖子里拿出匕首放进夜绝尘的手里,只见他拔出匕首,银光掠过她的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飞射向他的身后,一道闷哼声攸地响起,殷红的鲜血顿时从地上喷涌出来,仿如一幅泼墨画般。
“他们在地底下,小心应对。”轩辕思澈话刚落下,那些原本静止不动的参天大树突然移动了起来,一棵接着一棵,飞快的变幻着位置。
即便是战王府训练有素的暗卫队,在这种情况下也不由得自乱了阵角,毫无章法的躲避着即将的撞向他们的大树,冷不防身后就有人给他们一刀,一击毙命。
惨叫声响起,震耳欲聋。
夜绝尘抱着伊心染闪身下了马,一支冷箭贴合着马背射进他们身后的树干里,沉声道:“都给本王站在原地别动。”
种在地上的树是不可能会移动的,只有可能是幻象。
他的人在躲闪这些移动的树时,肯定会慌了神,丢了原本的警惕心,才会被敌人偷袭成功,一个个的倒下。
“树是不会动的,全都是障眼法,站在原地对敌就好。”夏候景晟一边与人交手,一边寻找着阵眼,意图破阵。
听了夜绝尘的话,剩下的暗卫镇定下来,任由大树袭来,穿过他们的身体,拨出长剑与躲在树后的黑衣人缠斗在了一起。
一时间,刀光剑影好不热闹。
“加派人手出去,就算不能把他们全都杀了,也要将他们分开。”
进护法脸黑如锅底,看着躺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的下属,他的额角不由得狠狠的抽了抽,要不是他躲得快,死的人没准儿就是他。
拨出插在已死下属动脉处的匕首,紧紧握在手中,眼神似淬了毒,阴森至极。
这是夜绝尘对他的赤luoluo的挑衅,杀人不过头点地,他让他看着他的属下在他的眼前,将身体里的血一点一滴的流尽,才痛苦的死去。
是在警告他,下一个就会是他。
该死的,夜绝尘,不杀了你,老子绝不离开。
“进护法,你先离开。”
“滚——”
被人狠狠的打了脸,他要是夹着尾巴就跑了,日后若是传了出去,他的脸要往哪里搁。
“地道就快打通,进护法快些护送、、、、”
“老子叫你闭嘴,没听见是不是。”进护法一脚踹在他的胸口,恶狠狠的低吼。
那些暗卫在夜绝尘的指挥下,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战斗力,彻底将他派出去的人击杀,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作为他们的首领,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彻底,哪怕他们都愿意为了幽冥堂而牺牲,他也咽不下这口窝囊气。
“你去传本护法的指令,地道打通之后,让他们有序的进入地道,谁要是胆敢闹事,杀无赦。”
“是。”知道他改变不了进护法的决定,黑衣人恭敬的退了下去。
与其在这里劝说被打被踹,倒不如趁机去告诉红护法,那才是明智之举。
“夜绝尘你不是号称不败的战神吗?今日,老子就与你一战,看看到底谁生谁死。”进护法转身,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嗜血幽光。
壮硕的体型,似乎每走一步,地面都要轻颤一下。
他除了本身力壮如牛之外,内力也是相当的浑厚,实力不容小觑。
“景晟,找到阵眼在哪里了吗?”飞快移动的树木,变幻出重重残影,一不小心就会被残影撞伤,虽不致命,却也疼得厉害。
那些跟在残影后面冒出来黑衣人,身上都带有剧毒之物,应对起来相当的吃力,西门楚离经过连番的战斗,额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找不到。”方位变比太快,他刚觉得自己找到了阵眼所在,阵眼立马就换了方位,来回反复,夏候景晟又被黑衣人缠得脱不开身,可说是腹背受敌。
“晨,你去帮夏候景晟。”
“好。”南荣陌晨也不多言,踢开身边围攻他的黑衣人就落到夏候景晟的身边,沉声道:“你专心寻找破阵之法,你的安危交给我。”
将自己的后背全然交给别人,夏候景晟有些犹豫,他已经习惯将自己的事情自己扛,不依赖任何人,也不相信任何人。
突然要他相信别人,很难。
“你放心,我南荣陌晨就算是自己死了,也不会让别人动你一根头发。”
“景晟,你专心找阵眼,我跟南荣公子掩护你。”激战中,西门楚离总算是杀出一条血路,来到夏候景晟的身边。
现在的他们,同坐一船,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倒不至于担心有人背后捅刀子。
“吩咐手下的人,全力攻击战王妃,她没有自保的能力。”进护法藏身在暗处,手中握着一把黑色长弓,时不时射出一箭,被他挑选中的目标,无一活口。
纵使夜绝尘武功高强,难有敌手,但他护着一人,总会露出破绽,届时给他致命的一击,即便不死,那也得是重伤。
“是。”
新一轮的进攻越演越烈,伊心染在夜绝尘的护卫下很安全,几乎没有人近得了她的身,就会死在夜绝尘的长剑之下。
凌厉的剑芒,冰冷刺骨,剑光划过,必染鲜血,倒是一把好剑。
“我又不是瓷娃娃,不用你这么护着。”
“闭嘴。”夜绝尘的剑招,凌厉又不失华丽,看他杀人,有种说不出的唯美感。
有那么一瞬间,伊心染觉得自己很BT。
长剑划破喉咙,殷红的鲜血像是泼洒出来的水墨,涂鸦出一幅绚丽的画卷,妖娆的,绝美的,血腥的。
“你、、、、”
伊心染刚刚推开夜绝尘,争取到自由,赫然发现一拨接着一拨的黑衣人把她当成了目标,不要命的冲击着夜绝尘在她身前布下的严密防线,彻底把她当成了软杮子。
“染儿,到我身后来。”
“顾好你自己。”
“该死。”夜绝尘一脚踹飞一个黑衣人,幽深的黑眸里卷起嗜血的风暴,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染儿,小心身后的暗箭。”
伊心染黛眉一蹙,秋水眸底掠过一道冷戾的光芒,刹时,那绝美的人儿染上了肃杀的气息,宛如不染血却依然杀气逼人的女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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荨回中山恢复万更,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