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零叼了个面包圈站在姜瞳的身后，对方明显不满道：“怎么又来了？”
“姜阿姨，中午饭也没来吃，你不饿吗？”公输零问。
姜瞳横了他一眼：“再叫我阿姨一声试试？”
公输零嚼着面包圈道：“阿姨，姜阿姨。”
姜瞳深吸一口气，将舵轮猛地一转，公输零只觉得地面一斜，差点滑倒在地。
“还叫不叫我阿姨？”姜瞳问着又猛地往另一边一转，地面再次倾斜。
与此同时，在大床上躺着午休的今知掉到了地上，坐俯卧撑的英布滚了好几圈，黄月英和诸葛亮中间的“青蛙跳”（跳棋游戏）的棋子散落一地，只有元歌的傀儡随着震荡在屋里翩翩起舞。
姜水忍着倾斜和颠簸赶到了驾驶舱外，紧张地喊道：“瞳瞳，发生什么事了？”
她正要推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公输零的声音：“小意思，看我的！”
随着姜瞳的一声大叫“啊，你干什么？撒手！”，整个空艇跟秋千似的荡了起来，走廊外的姜水身体跟着一斜一倒，在墙壁间来回碰撞。
“臭小子，滚开，会玩儿坏的！”
两人在驾驶舱内你争我抢了起来，直到被怒气冲冲赶来的今知一人给了一棒槌才罢手。
“施总，对不起。”姜瞳捂着脑袋，认错态度十分积极，要是不补充后面那一句的话，公输零就打算不叫她阿姨了。
“可是施总，您这个学生老是来我跟前捣乱，要是一个不慎，那可是艇毁人亡啊！”
言下之意，我虽然认错，但错不在我，还是把这臭小鬼带走吧。
今知正欲发言，公输零抢先一步道：“我是看她一个人开了这么久，一口饭都没吃，想来换班来着。”
姜瞳说他信口雌黄，今知却双眼一亮，问道：“小零子，你会开飞飞鱼啦？”
公输零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姜瞳赶紧说道：“小屁孩儿说的话，施总您也信？”
哪知今知抄起手道：“来，小零子，你且说说这上面的这些个物件都是何用处。”
公输零一喜，立马将那些机关按钮显示屏的功能用处说了一遍。
没想到他真能说得个八九不离十来，姜瞳大吃一惊，直呼妖怪。
“光说不练假把式！”姜瞳语气里带着酸味，“你有本事平稳又精准地驶一段路程来看看！”
试试就试试！
公输零当仁不让地坐上驾驶位，又是激动万分，又是小心翼翼地操作着。
姜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几块小屏幕上的各项数据表和指针，一刻钟后，她是真的信这家伙就花半天的时间就学会了她三年的课程。
今知拍拍她的肩，似安慰又带着几分得意道：“走吧，小姜，去休息一下，大姜做的点心和红茶味道好极了。”
“噢哦。”
姜瞳失神地跟着今知走出了驾驶舱，即将转角进客厅时，她回头看了一眼，突然醒悟般睁大了双眼。
发现后面的人没跟上，今知侧身问道：“怎么了，小姜？”
姜瞳回转过头来时已是满脸泪水，她倏地双膝跪地，对着今知就是一拜，哭着说：“施总，施……西施大人，求您，求您不要赶我走！”
客厅里，除了重开一局青蛙跳的黄月英和诸葛亮不动声色外，其他人都围了过来，姜水更是花容失色，一同跪了下来，恳求道：“妹妹冒犯施总，是做姐姐的教导无方，请施总责罚！”
今知摸着下巴道：“你们俩脑子没毛病吧？”
姜水看了一眼驾驶舱，再看了一眼经泣不成声的姜瞳，立即明白了原因何在，她道：“施总的学生公输零先生，不出半日便学会了驾驶空艇，当真是天资聪颖……”
说到这里，英布就跳了起来往驾驶舱去了。
姜水继续说道：“可是妹妹瞳瞳就愚笨得多，只是凭着‘想要与西施大人同行’这个信念，一直努力着，从机关学院众弟子中脱颖而出，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走到了您的面前。前段时间，听闻范总身体不适不能在与您乘坐空艇环游世界。瞳瞳大病了一场，瘦了十几斤……”
姜水说着伸进姜瞳的上衣里取出了一团棉花，她道：“范总比较看重空艇乘务人员的仪容仪表，瞳瞳才出此下策，瞒天过海……”
“那她哭什么？”今知感觉有些头疼，示意她们俩起来说话。
姜水扶起姜瞳，继续说道：“公输先生已经学会了空艇的驾驶，瞳瞳不就成为无用之人了吗？”
所以才有了那一句“不要赶我走”。
“谁说你无用的？”今知捧着姜瞳的脸，替她擦着眼泪，“小零子那家伙也只是图个新鲜，你赶快去吃点东西，晚上和他轮换。”
姜瞳一听，眼泪又喷涌而出，嗫嚅道：“知……道了，西施大人。”
“还是叫我施总吧，”今知说，“我不太喜欢那两个字。”
“好的，施……施总。”
认真做事的男人真帅！
英布在驾驶舱里见到公输零时就想起了某个喜欢他的姑娘说的这句话，姑娘的样子已经不记得了，这句话却在脑海里遗留了下来，时至今日。
他走过去，手肘在公输零肩膀上，揶揄道：“不错嘛，土狗也懂洋货！”
公输零头也不回道：“哈哈，四岁我就开过老爹做的挖掘机了。”
虽然事后屁股被打开了花。
大概每个男孩子都对机械很着迷，比如公输零就对枪械和各种机关很感兴趣，也有这方面的天赋，虽然只局限于能快速了解怎么用，要让他去设计去打造是万万不可能的。
而英布呢，可能是因为他长期活跃于逐鹿东和云梦泽一带，习惯使然，就对刀枪棍棒等一众冷兵器的兴趣浓厚一点。
来到稷下，尤其是到了大陆科技最前沿的墨子机关楼，见识了很多新事物，说一点兴趣也没有是假的，主要是他不想去了解去学习，他在这方面底子薄基础差，要想弄透彻就太花时间了。
对于他来说时间就是金钱。
要不是天仙姐姐说给钱的话，他才不会巴巴地去救那个狼心狗肺的女人和那个没打过几次照面的死胖子。
嗯，一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