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月票加更1222)
霍东还在键盘上敲打,顾炀走到书桌旁:“可以看一下你的唱片?”
霍东移眸看他一眼,笑了下:“当然。”说完,目光又回到电脑屏幕上。
顾炀双手抄兜走到书柜前,随便抽出几张黑胶碟看了眼,很快又绕回到书桌前,若无其事地拿起乐蔓的唱片:“你也听乐蔓的歌?”
霍东笑笑:“是,她之前在《原创女声》的表现很精彩,是个很有灵气的唱作人。你喜欢她哪首歌?”
顾炀:???
他根本没听过乐蔓的歌,哪里说得出喜欢那首歌。
见他没吭声,霍桀反应很快地接过话题,玩笑般地问霍东:“所以东哥你这是要来第二春了?”
顾炀皱眉看向霍东。
霍东恰好在此时将笔电屏幕盖上,起身,笑道:“出来泡茶。”说完,径直离开工作室。
完美把话题转移掉,却也没否认。
见顾炀一脸不忿,霍桀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走。”
俩人回到客厅,霍东已经在烫洗茶具准备泡茶。
顾炀上下打量情敌。
霍东身型很高很壮,比霍桀还要高上不少,即便穿着宽松的牛仔衬衫,顾炀还是能看得出此人必定一身腱子肉。再看那张脸,干净白皙,没痘没斑没皱纹,保养得不错。
是个顶着一张小白脸的彪壮大汉。
小白脸就该配弱鸡身材才对,练这么壮,骚给谁看?
顾炀越看越不爽,黑着一张脸。
霍东察觉到了,唇角扬起淡淡的笑意,将两杯茶夹到他们面前,笑问:“阿桀你朋友贵姓?”
霍桀:“顾炀,江湖人称顾四少。”
霍东放下茶具夹,笑着看向顾炀:“我和你大哥是同学。”
除了顾炀,顾家三个孙子都被顾铮培养得很有官僚作风,顾炀看不惯,不太跟三个哥哥玩,自然也不会认识大哥的同学了。但这都不重要,即使霍东是顾大的同学,也影响不了顾炀将他当情敌。
见顾炀没吭声,也不喝茶,霍东笑着招呼:“喝茶。”
此时已经快十二点,霍桀赶着回家,没耐心再跟着顾炀在这儿跟霍东干瞪眼,茶喝过两杯,直接问霍东:“我今天看到微博的推送了,你这回怎么想去上综艺?没钱花了?”
霍东笑笑,白皙修长的手指在白玉杯沿转了一圈,说:“这个节目旨在将更多优秀的作曲人、唱作人带到大众面前,他们需要这么一个舞台表达自己,让更多人看到他们的闪光点,给千千万万无法受到关注的音乐人打气,更甚至带着他们的曲子走出国门,让全世界听到‘中国声’……总的来说,节目的立意很好。”
霍桀:“……”
顾炀:“……”
他俩都是大老粗,也就大学时为了泡妞组过乐队,翻唱几首港台流行歌耍帅,压根不了解什么是音乐,毕业后干脆就不听歌也不唱歌了,至多是喝高的时候去KTV吼几嗓子。霍东这会儿跟他们说节目的立意,如同对牛弹琴。
“真的假的?”霍桀问,“你之前一直在幕后,这次突然高调上节目,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泡那位年轻一些的女导师呢?”
节目两位女导师,梁媛年过五旬,比霍东要大上十几岁,霍桀指的自然是比霍东小的乐蔓。
霍东失笑:“没有没有,阿桀你误会了。”
霍桀暧昧道:“是嘛?我就琢磨着,以你的咖位,怎么会跟这种毫无名气的唱作人一起当导师。”
“乐蔓已经在《原创女声》这个节目完全展现出过硬的实力,她没火起来,是因为缺少一个机会,我很看好她,很期待与她的合作……她是国内乐坛,难得的词曲编唱全能型音乐人,这样的人才不该被埋没……”
顾炀:“……”
霍桀:“……”
这会儿,顾炀的酒已醒了大半,突然觉得没劲,拿起茶杯一口干了,起身道:“很晚了,就不打扰了。”
霍桀赶紧也起身:“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霍东起身送客,将俩人送到门口,笑道:“有时间过来玩。”
霍桀:“好好,你早点休息。”说完拉着顾炀进电梯。
电梯门关上,顾炀和霍桀同时吐了一口气。
霍桀扭头看一眼一脸没劲的顾炀:“下次还来?聊音乐,霍东他能跟你聊三天三宿。”
“这人倒是挺能装,”顾炀皱着眉头,满心不爽却又无处发泄,“我就不信他对乐蔓没什么想法!”
霍桀笑:“要不要听我一句大实话?”
顾炀:“不听!”
霍桀才不管他,兀自道:“霍东的前妻是美国很有名的女演员,不仅漂亮,身材和气质都特别好。他应该是看不上那叫乐蔓的姑娘,也不是说那姑娘不好,但就是跟霍东喜欢的类型不同你懂么?”
顾炀不置可否:“但据说他跟节目方要求,如果不邀请乐蔓,他就不参加这个节目。”
“霍东刚不是说了么?他看好乐蔓,认为乐蔓不应该被埋没。”霍桀说,“我倒觉得他只是想当乐蔓的伯乐。”
“啊!”
顾炀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忽然吼了一声。
霍桀吓一跳,愣愣地看着他,半晌后,拍拍他的肩膀,劝道:“四啊,收收心吧!你家给你找了那么好的对象,你别再闹腾了!”
电梯恰好在此时打开,顾炀摇了摇脑袋,出去了。
霍桀叹气,跟出去。
俩人上了车,霍桀给自己的司机打电话,要他到霍家老宅接自己,然后启动车子,送顾炀回家。
一路上,顾炀都默不作声,开着车窗,任冷风打脸。
酒早就醒得差不多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今晚的举动很疯狂也很无聊。
就算霍东亲口承认自己要追乐蔓,他能怎么样呢?难道能抓着霍东的衣领,要他别动乐蔓?他凭什么呢?凭他和乐蔓那段什么都不算的关系?
挡风玻璃外,来车的灯光在顾炀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霍桀扭头看他一眼,几番想劝几句,最后都怕刺激到他而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