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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追上来,看一眼俩人牵着的手,笑嘻嘻问:“不跟我介绍介绍这位漂亮姑娘?”
傅时御没理会,牵着滕希恩的手直接往外走,步子比平时快了些。眼见就要走到车边了,滕希恩扭头跟对方笑了下,笑得很是尴尬。
对方笑嘻嘻地跟她比划了个喝酒的手势:“我是霍桀,下次让阿御带你一起出来跟哥几个吃饭。”
这时,傅时御把副驾的车门拉开,滕希恩笑着跟霍桀点了个头,进了副驾。
傅时御把副驾的车门关上,转身和霍桀说话。他虽然面色淡淡、不辨喜怒,但却任由霍桀把手搭在他肩上。俩人说了一会儿,他笑了下,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期间,他转身看一眼坐在车里的滕希恩,回头拍拍霍桀的肩膀,很快就上车了。
车子启动,他说:“我们去看电影。”
“好。”
超跑驶离霄云苑,往CBD方向疾驰。
见滕希恩呆呆的不说话,傅时御空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笑问:“想看什么电影?”
“一会到现场再看看。”
“好。”傅时御紧了紧她的手。
她没再说什么,想看傅时御会不会主动提起刚才那个人。这还是她第一次遇见与傅时御相熟的人。
午后阳光明媚,穿过挡风玻璃,晒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车里放着高雅的纯音乐,曲调和缓,听得人也慵懒起来。
傅时御认真开着车,没多话,在这样的环境里,并不会觉得多尴尬。
可滕希恩心里却怪难受的。
一曲结束,在那短暂的几秒安静里,她侧头看向傅时御,踟躇片刻,问:“刚才那个人是你朋友吗?”
“嗯,霍桀是霍氏和星扬航空的总裁,漫月城就是霍氏的项目。”
滕希恩黯然,没再追问。
傅时御真的没有把她介绍给朋友认识的意思,刚才霍桀问他要介绍,他什么都没说,直接把她带上车,然后才自己站在那边跟霍桀聊。
滕希恩有点难过,情绪低落下去了。
以至于后面看电影、逛商场,她都很不在状态,心里怅然若失的。
傅时御倒是一如既往体贴,始终牵着她手,电影让她选,还让她把头枕在自己肩上,中途她口渴了不想喝可乐,他特地出去给她买矿泉水。
他对她真的挺好的,可为什么不跟朋友介绍她是他的女朋友……
吃晚饭的时候,傅时御见她不太开心,以为是累了,简单吃过晚饭,便送她回家了。
车子在滕家别墅门口停下,担心被滕仲谦看到,傅时御故意把车停在能被院墙遮住的地方。
密闭的车厢,适合谈话,也很适合做一些亲密的举动。
滕希恩低垂着小脑袋,双手绞在一起,还在等傅时御一句话。
下一瞬,她听到傅时御解开安全带的声音,以及一声轻轻的电动马达声,然后,整个人就被傅时御抱到怀里了。
傅时御亲着她的头发,柔声问:“很累是吗?”
她摇摇头,好想问他为何不把自己介绍给朋友,可一想,那样问出口就太伤自尊了……她到最后也没说,只是闷闷伏在傅时御怀里,听他小声安抚自己。
“晚上早点休息,明天要上班了。”他捧起她的脸,亲了她额头一下,“我回到家给你打电话。”
“好。”
他又问:“你一般用什么交通工具上班?”
“正常是地铁,睡迟了就打车或者让我粑粑送我。”
“有驾照吗?”
她小脑袋点了点。
他笑:“喜欢什么车?”
“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他失笑,拍拍她的后背:“好了,进去吧,早点休息。”
他这样说,却没主动放开她,反而是捧着她的脸,额头对额头,满目温柔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亲了亲她小巧精致的鼻尖,这才下车,为她开车门。
外面很冷,冬日寒风料峭,猛然从温暖的车厢内出来,滕希恩冷得抖了一下。
傅时御上前揽住她,将她大半个身子都揽在怀里,揽着她快步走到花园铁门前。
她转身对他笑:“那我进去了,你回家开车小心,到了给我打电话。”
“好,你快进去吧。”
滕希恩开了铁门,又扭头跟他挥了挥手,这才低着脑袋往家门走。快进家门的时候,她转身看他,他还站在铁门外,笑着跟她挥手。
她拿起手机给他发语音:“天儿太冷了,你快上车吧,别生病了。”说完,再次跟他挥挥手,进屋了。
滕仲谦和李妙莲坐在客厅看电视,她走过去打了声招呼,很快就躲回了房间。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心情不好,可却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心情好起来。
总不能拿这件事跟傅时御闹,然后让他摆个桌,把自己挨个介绍给朋友?
傅时御一看就不是会做这种蠢事的人,就算他愿意迁就她而做,那又怎么样?能改变什么?她能因此而开心吗?
她知道自己不该去计较这些细节的事情,不仅影响感情,还弄得自己不开心,可当事情一发生,情绪一冲击,她又忍不住了。
原本今天可以是个甜蜜的约会,可因为她心情不好,就这样毁了……
哎。
滕希恩胡乱洗了个澡出来,躺在床上边发呆边等傅时御的电话。
从进家门到现在,时间才过去不到半小时,傅时御肯定还在路上,她等着等着又想不开了,各种心烦,干脆跟乐蔓发信息寻求开解。
「男女朋友出去吃饭,偶遇男方朋友,但男方却不愿意跟朋友介绍女方的身份,这是为什么?」她还没告诉乐蔓自己恋爱了,只说是帮忙朋友问。
乐蔓今晚应该是在外面,五分钟后才回的语音:“还能是为什么呀?男的没认真呗!如果是认真交往想结婚,肯定跟朋友介绍呀!不介绍纯粹是为了将来分手不用跟朋友解释和交代,本身也没想让女方进入自己的圈子……”
滕希恩脑子一轰,拿着手机的手一抖,手机掉到床下去了。
她真个人呈呆滞状,大脑完全短路,片刻后才回过味来。
乐蔓说出了她不愿意承认的可能性,她一直安慰自己,傅时御对自己那么温柔体贴、还愿意花时间陪伴自己,怎么可能抱着玩一玩、不拒绝不负责的心态?
可她恰恰忽略了,正因为傅时御只给了他体贴温柔和时间,这还不足以构建起她的安全感体系,所以她才会抓着这几点安慰自己,试图给自己安全感。
可安全感只有她一个人构建是不够的,一个人建造起来的安全感是虚无的海市蜃楼,随时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