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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岁宴开始前一刻,滕仲谦、李妙莲和宋辞夫妇到了。唐希恩当时正抱着小凯旋跟自己的朋友们玩,见到娘家人过来,赶紧过去迎接。
滕仲谦一把将外孙抱到怀里,乐呵呵地逗着,教小凯旋喊李妙莲:“外—婆—!”
小凯旋便有模有样学起来:“歪……婆……”喊完了,自己笑得很开心地往滕仲谦脖子里躲,滕仲谦顺势将孩子抱高一些。
宋辞走到滕仲谦背后,逗小凯旋:“叫姨丈!”
“丈”字发音更难,小凯旋喊不出,只能断断续续地喊:“姨—姨—”
宋辞打量着正流口水的小凯旋:“这小子长得像他爹啊!”说完,看一圈宴会厅:“傅时御不在?”
“他去招呼朋友了。”唐希恩说着,去牵滕敏敏的手,“最近宝宝还好吧?”
滕敏敏单手扶着后腰:“老踢我,经常晚上踢得我睡不着。”
宋辞笑嘻嘻:“可能是儿子!皮着呢。”
滕仲谦严肃看他一眼:“儿子女儿一样好!”
宋辞抓抓头发:“我也没说我喜欢儿子啊。”
后面陆续有客人进来,唐希恩赶紧招呼大家坐下聊。
小凯旋留给滕仲谦、李妙莲带,她去帮傅时御一起招呼朋友。
顾炀霍桀和周凯旋六点就来帮忙了,这会儿,以陆淮为首的设计所的朋友们、傅氏的一众高层,还有下午才临时从东部赶过来的钟离赟陆续进宴会厅。
七点快到了,梁书仪过来问人都到齐了没,唐希恩看一眼宴会厅,座无虚席。她摇一摇和傅时御牵着的手:“你的朋友们都到齐了吗?”
“沈大还没到。”傅时御转身看场内,抬手招呼霍桀过来。
霍桀那边正应酬朋友,赶紧跑过来:“什么事儿?”
傅时御拿出手机:“我把沈大的航班号发你手机,你查一下是不是误点了。”
“好嘞!”霍桀去一旁打电话联系机场。
唐希恩诧异,问:“今天是周三,沈大要来?”
“嗯。”傅时御点点头,“我也没想到他今天会特地过来。”
霍桀挂上电话,过来说:“航班没误点,机场高速也没堵车,应该快到了。”
三个人正说着,宴会厅对面的电梯门缓缓打开。薄胥韬和沈江桥步出电梯。
霍桀笑:“我说呢韬哥五点多就下班了咋还没来,原来去接江桥哥了。”
傅时御忙带着唐希恩过去,招呼道:“都等你们呢,快进来坐。”
沈江桥跟傅时御握手,笑道:“恭喜二位。我外公年纪大了不方便过来,托我给侄儿带了个小礼物。”说着,将一个小小的红色绒布袋交到傅时御手中。
傅时御客气婉拒:“不收礼。人来就好。”
沈江桥坚持:“老人家交代一定要把他的心意带给侄儿,二位就不要客气了!”
傅时御只好收下,将红色绒布袋交给唐希恩。
唐希恩笑着跟沈江桥说“谢谢”。
沈江桥也看着她,脸上挂着笑:“滕司长,一会你不忙了,咱们说几句话,和胥韬。”
唐希恩诧异看向薄胥韬。
薄胥韬只是微笑,什么都没透露。
唐希恩和傅时御猛然就想起几个月前,苏乔无意中提到,薄胥韬有意要唐希恩换单位的事情。
想来今晚就要揭开谜底。
这个插曲,搅得唐希恩一晚上都不在状态。
她三个月后就要带团队去日内瓦,这会儿让她换单位,可真是要愁死人了。
……
周岁宴虽说只开了二十来桌,但御府会的宴会厅气氛相当好。空气中弥漫着高雅的香氛,古典音乐轻柔优雅地流淌着,客人们小声友好地交谈着,灯光恰到好处的明媚,一片觥筹交错……
宴会尾声,唐希恩看到和傅时御一帮三代朋友们坐在一起的沈江桥与薄胥韬举着酒杯离开了座位,去跟滕仲谦碰杯,攀谈了几句,三人便一起离开了宴会厅。
她心里更笃定他们今晚是要来跟自己谈换工作的事儿,所以才提前跟滕仲谦打招呼。
她满脑子都在想要如何体面地拒绝他们要自己现在换工作的安排……还没想好,那边薄胥韬已经来请她过去了。
她跟正应酬宾客的傅时御打了个招呼,随薄胥韬去往楼上的某个隐秘的包间。
“是,所以外公希望今年就将人选定下来……”
唐希恩进去时,沈江桥正和滕仲谦低头讲话,俩人挨得很近,面前放着一个平板,沈江桥正在平板上指着什么。
听见开门声,俩人都抬起头。
滕仲谦跟唐希恩招手:“恩恩,过来坐爸爸这边。”
唐希恩跟沈江桥点了点头,走到滕仲谦身旁坐下。
薄胥韬也坐到沈江桥身边。
沈江桥微笑着看唐希恩,眼底有浓烈的欣赏。
唐希恩微微蹙眉。
沈江桥察觉出她的紧张,笑道:“滕司长别担心,不是要批评你的工作。”说完,看向滕仲谦:“要不滕院长您先和滕司长沟通一下?”
滕仲谦笑笑,微微侧过身子看唐希恩。
唐希恩心提到嗓子眼上了。
滕仲谦也看出她现在很紧张,拍拍她的手,安抚道:“恩恩你别紧张,不是不好的事情。”
唐希恩看一眼沈江桥和薄胥韬:“那是?”
滕仲谦:“你现在在条法司的工作,做得如何?开心吗?”
果然还是要让她换地儿。
唐希恩缓了缓略烦躁的心情,克制道:“可以为国家的进出口产业出一份力,我感到很荣耀。这份工作带给我的感受已不能用开不开心去评价,更多的是归属感与自信。”
滕仲谦点点头,思索着要如何告知女儿接下来组织对她工作的安排。
包间里光线昏暗,颇有谍战片里特务接头的架势。
薄胥韬跟沈江桥在一旁小声说着话。
薄胥韬:“滕司长还未从哈佛法学院毕业,加州法院某位法官受当时哈佛法学院教授的推荐,给她发了offer,但她决绝了。”
沈江桥点点头,口气淡淡:“半年前我们重新做了背调,没问题。”
薄胥韬:“也就这点比较敏感。到时候如果有必要,可以重新做个深入的调查。”
俩人小声商讨,时不时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看她一眼。
唐希恩心中那根弦紧紧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