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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的晚宴设在国贸大酒店三楼的群贤宴会厅。那是可同时容纳千余位客人的无柱宴会厅,场地宽阔达两千多平方。
傅家客人多,整个B市,也就国贸大酒店能有这么大的宴会厅,故而傅家那边日子一选好,就赶紧让人来酒店定宴会厅。
但因为傅时御和唐希恩大婚日实在是好日子,傅老爷吉日又选得慢,群贤宴会厅早在半年前就被人订走了,傅老爷能把这宴会厅商量下来,没少花力气。
傍晚的时候,傅时御和唐希恩乘坐顾炀开的主婚车,直接去了位于酒店72层的蜜月套房。
套房是酒店赠送的,但因为一对新人在婚宴结束后得回老宅住,故而这间蜜月房就被用来当成化妆室。
观景电梯缓缓上升中,到高层的时候,便可饱览整个B市的壮丽景色。
彼时是春天的傍晚,因为白天太过晴朗,这会儿夕阳灿烂瑰丽的光晕迤逦地铺满整个天际。
脚下长安街车流如织,远处天地之间灯火相融,壮丽得令人震撼。
唐希恩在B市也有五年多了,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国贸大酒店,更是第一次在这么高的地方俯瞰B市的夕阳之景。
她看着窗外震撼的景色发怔,这边傅时御在跟伴郎们商量事情。
她隐隐约约听他在问薄胥韬,周什么和钟离什么到了没有。
她想,那可能是傅时御的朋友。
他们工作都忙,傅时御本身和朋友见面的机会也不多,所以傅时御从没特地带她见过朋友,以至于她一度觉得傅时御朋友不多。
唐希恩继续看着远处天空的灰暗慢慢蚕食夕阳的灿烂光晕,一双手忽然轻轻抚上她的腰。
傅时御在她耳边低语:“我待会儿得先下去宴会厅看一下什么情况,你在房间里慢慢化妆,时间差不多了,我上来接你。”
唐希恩柔柔地回了一声“好”。
傅时御低头亲了她脸颊一下,转身继续跟顾炀他们交代事情,好像是在安排一会儿三位伴郎跟着他,霍桀和薄胥韬留在婚宴现场招呼彼此的朋友,尽量让认识的人同坐一桌。
他把国内的朋友交给霍桀和薄胥韬负责,英国的同学朋友交给周熠辰负责,傅氏和SY的高管们则由姬南负责,而小时候的玩伴就交给黎韬和顾燃去负责了。
事情都安排好了,电梯也到了72层。
傅时御揽着唐希恩出电梯,伴郎和男神跟在他身后。
他直接把唐希恩带到房间,让她帮自己换上那套最为正式的黑色燕尾服。
在唐希恩的认知里,男人的西服若要论简单与复杂,也就差在穿不穿马甲上。
可傅时御竟然还有一个高达五层的配件盒,里头逐层放有领结、手表、袖扣、胸帕、婚戒。
唐希恩拿起一对深蓝钻袖扣,笑道:“男人的小东西也不少呢。”
傅时御正在穿西裤,瞥一眼她手上的袖扣,说:“一会儿就要戴那对袖扣,不用收起来了。”
唐希恩便将袖扣放到一旁的桌上,然后挨层打开,为傅时御挑选其他配件。
黑色领结、蓝色表盘的机械表、白色胸帕,还有傅时御的蓝钻婚戒。
傅时御套上白衬衫,扣子还没扣上,人就往唐希恩这边走过来。
唐希恩自觉地帮他扣衬衫扣子,然后又帮他戴上领结和其他小配件。
待他穿戴好一身了,她轻轻弹拍他西服的领子几下,笑问:“我让外头的造型师进来帮你化一下妆吧?”
傅时御亲昵地搂着她的腰,亲了她眉心一下,反问:“我这种天选之颜还需要化妆?”
唐希恩失笑,手指头戳着他脸上几处毛孔比较大的皮肤:“打个底吧?至少把毛孔遮起来。”
“你想让其他女人碰你老公的脸?”
似乎是没想到他在这种日子、这种小事上还拎得门儿清,唐希恩哈哈大笑,这事儿便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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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御穿戴好一身出去,叮嘱三位伴娘照顾好自己的新娘,然后就招呼着伴郎和男神们下楼去了。
观景电梯缓缓下行中。
“从外地赶来的客人都下飞机了么?”傅时御问。
薄胥韬笑笑:“傍晚都到酒店了,这会儿估计都在房里沐浴更衣,洗香香地等晚上喝咱们傅少的喜酒。”
霍桀也道:“英国那帮人下午就到了。”
今天参加婚宴的朋友,有相当一部分是从国内南部以及英国赶过来的,为了方便远方的朋友,傅时御让霍桀安排了两部专机,用来接送英国和南部的客人。
傅时御点点头,沉默半晌,侧头看了眼站在电梯后方的薄胥韬,问:“薄爷爷过来吗?”
“来的,老人家前几天还特地订做了一身衣裳,就为了今天来参加你的婚礼穿。”
站在傅时御身侧的路航听了,心脏猛地一磕,瞪大了眼睛。
此时,恰好电梯门开,一行身高腿长、穿着正式西服的男人们陆续离开电梯。
路航追上陆淮,小声问:“薄少的爷爷要过来?”
陆淮点头。
路航:“薄少的爷爷是那位没错吧?”
陆淮挠了挠耳朵,蹙眉:“大点儿声!跟个姑娘似的娘们娘气的……“
路航凑到他耳边:“薄少的爷爷是前前任最高官?”
陆淮笑,看一眼跟傅时御并肩走的薄胥韬,说:“可不就是那位。听说阿御能买下枫山三号,也是那位去跟三号的旧业主商量的。可不还是希望以后阿御能经常过去薄家串门么?”
路航还在伦敦大学念建筑的研究生课程,就开始跟着傅时御了,傅时御后来从剑桥毕业后想回国创业,路航博士课程也不念了,行李刷刷一收就跟着傅时御回国了,少说也跟了傅时御十多年。
这么亲密的关系,他都从没听傅时御说自己认识薄胥韬的爷爷呢……
路航感慨:“薄少的爷爷晚上一出现,傅董以后要开挂了……啧啧啧,这关系不是开玩笑的。”
陆淮双手抄兜,笑道:“所以我才说你小子聪明,跟对老大了!外人看阿御平时独来独往,从不花时间花心思去经营人脉,都以为他没关系。”
“那可不,他都不说谁知道?”路航说,“要不他岳父能那么看不起他?”
“别说岳父了,就他老子都不一定知道他跟薄家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