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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笑着从四楼下到三楼,先是碰到了周熠辰、路航,下二楼的时候,又碰到一众赴九点上班的设计师。
大家看到从年后开始就不太露面的傅时御,意外之余,纷纷和他打招呼。
有几位三年前就在北海见过唐希恩的设计师,犹记得她和傅时御当时在北海的暧昧与甜蜜,很机灵地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
傅时御招呼:“年后办婚礼,到时候会邀请大家参加。”
直到上了车,唐希恩才问:“你客人好像会很多,到时候有那么大的酒店摆酒席吗?”
傅时御说:“主要就是设计所这些人,还有另外投资的几家建筑公司的人,这部分加起来多。”
车子驶出设计所大门,汇入王府大街的早高峰车流中。
傅时御一边专心开着车,一边和唐希恩闲聊:“这部分让路航去统计,回头我得自己列一下同学朋友那些。”
唐希恩问:“傅氏集团的人请吗?”
“经理级别以上会邀请。”
唐希恩点点头:“还有爷爷和你爸妈的亲戚朋友、你奶奶和妈妈娘家那边的亲戚,我感觉一百个桌都不够。”
说这个的时候,刚好红灯。傅时御踩下刹车,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睛注意着挡风玻璃外的车流,空出的手握着唐希恩的。
叹了叹气,他笑了下:“应该不够,我也在烦恼到时候上哪儿找那个大的场地举行婚宴。”
说完,他扭头看唐希恩:“老滕那边呢?想好在哪个酒店办回门宴没?”
唐希恩摇摇头:“他没跟我说,可能他自己有主意吧。”
“滕家亲戚多吗?”
“感觉也挺多的,主要是老家那边的宗亲很多。”
绿灯亮了,车子重新上路。
傅时御边开车,边说:“你们父女俩都是公职人员,估计二十来桌就差不多了,超过那数,相关部门要找老滕谈话的。”
“这点我倒是不清楚,”唐希恩笑笑,“那老滕没啥烦恼了,二十来桌而已,随便一个酒店的餐厅都能容得下。”
俩人又聊了一会儿,在下一个红绿灯拐弯,就到了唐希恩的单位。
她下车,跟傅时御挥挥手,进部委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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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厢,陆淮踩点上班,刚上楼,碰到路航从周熠辰办公室出来,问了句:“老傅早上过来了?我刚好像在长安大街那儿看到他的车了。”
他昨晚嗨到半夜才睡,早上起晚了,胡子没刮,脸没洗的就过来上班,在路上迷迷糊糊看到傅时御的车,以为傅时御来找自己有事儿,赶紧问一嘴。
路航不以为意地“嗨”了一声:“没呢,他媳妇儿最近加班,他们干脆搬来楼上的宿舍住。早上你看到他的车,他应该是送唐律师去单位。”
年后不久,傅时御就去了傅氏上班,跟陆淮也只是偶尔见面,加上男人与男人之间通常没事不会聊到彼此的伴侣,故而陆淮也不清楚唐希恩年后去了条法司。
他问路航:“他媳妇儿现在在哪儿上班?之前出了那事儿,不是就在家休息了么?”
路航说:“唐律师现在在条法司,听说一过去就是处长,工作好像挺忙的。”
陆淮以为自己听错了:“唐律师?条法司的处长?”
路航点头,神秘兮兮地将陆淮拉到一旁:“还有个更让你震惊的消息,我说之前,你先做好心理准备一下。”
陆淮脾气好,人也很有亲和力,和傅时御完全两种性格,不像傅时御对下属那般严厉寡言,故而路航要跟他更亲近一些。
一听有八卦听,他那因为宿醉而散发朦胧的双眼猛然间发亮,赶紧将路航拉进自己的办公室。
俩人在沙发上坐下,亲亲密密地挨在一起。
路航说:“半年前,唐律师过生日的时候,傅所长把枫山三号的产权换成她的名儿了,那是我去办得手续,然后你知道吗——”
陆淮摇摇头:“我不知道。”说完,回过神来,大惊道:“什么?枫山三号?当成礼物送了?”
路航点头。
陆淮“卧槽”一声,大叫:“枫山三号很贵的诶!他干嘛那么大手笔?女人生日而已,送个钻戒什么的,谁去送十来亿的别墅啊?!疯了疯了,真的是疯了!”
“重点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路航凑过去,挨在陆淮耳边,压低了声音:“重点是,唐律师改姓了!”
陆淮:“冠夫姓了?”
路航伸出食指摇了摇:“唐律师现在不姓‘唐’,姓‘滕’。”
“滕?”陆淮微微吃惊,“‘滕’姓很少见啊,唐律师好好的改什么姓?”
俩人正要研究唐希恩为什么突然改姓,办公室的门忽然急促响了三声,然后快速从外面推门进来。
傅时御走进来,看见路航和陆淮几乎要黏在一起的身子,大骇,往后退了一步,指了指门:“要不要我先回避?”
陆淮:“……”
路航:“……”
俩人回过神来。
陆淮胡子拉碴的,双腿大开,双臂也展开平摊在沙发背上,路航挨在他身边,身子侧了一边,正嘴巴对着他的耳朵说着什么,俩人靠得十分近。
那样儿,就跟小受窝在大攻怀里撒娇似的。
傅时御这一问,路航一个激灵,弹跳起身,跟他欠了欠身:“老大,你来了?”
陆淮也坐直了身子,轻咳一声,拍拍刚才路航坐过的位置,跟傅时御招呼道:“来,老傅,坐这边。”
傅时御脸上一阵赤裸裸的嫌弃,走去办公桌前,拉了一块转椅过来坐。
坐下后,他裹在质地上乘的西装裤里的大长腿交叠着,双手轻松随意地搭在扶手上,十指交叠,淡淡道:“我和唐律师这一个月都会住在四楼,你们没事不要上去。”
陆淮听完,打了个哈欠,囔道:“四楼我也有一间房啊。有时候被我家老头赶出来,我只能住四楼了啊。”
傅时御蹙眉看过来:“住酒店去!到时候开房的钱去财务那里报销。”
“我差的是开房钱吗?”陆淮掏了掏耳朵,表情不驯,“反正你俩住四楼自己注意点儿,我说不定什么时候有需要,半夜就过去了。”
傅时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