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希恩猛地一抬头……
男人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带着烟酒味,然而味道并不难闻。烟味来自他一贯抽的上等的古巴雪茄,酒自然也不便宜,故而二者混杂在一起,竟然不令人讨厌。
而他的眉弓高挺,眼眸深邃,近看,瞳仁其实是深棕色的,像琥珀,又像天上的星辰,晶晶亮亮的,此时正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微弯的眸子深深的,似乎藏了万千星河。
唐希恩心跳失频,食指和大拇指用力一别,“啪嗒”一声,扣子解开的声音。
她下意识去看,腹肌在喝醉酒浑身放松的情况下,还能看到很实在的廓形,这必然是长期坚持锻炼的结果。
真的很漂亮,唐希恩暗叹:这人的身材真是极品啊!连肚脐眼都十分漂亮呢!
她忍了忍,终于还是轻声赞叹:“你腹肌真漂亮。”
“要试试看手感吗?”傅时御声音很低很低,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醇厚磁性。
唐希恩咽了咽口水,仰起脸看他,长而媚的凤眼柔软湿润,温温柔柔地问:“真的可以吗?你酒醒后,会不会告我骚扰?”
典型的想干坏事又没胆。
傅时御仰头阖上眼睛,弯起唇角笑:“如果你负责了,那就不是骚扰。”
“……”
唐希恩撇了撇嘴,利落站起身,“水放好了,我半小时后来带你出去哦。”
傅时御仍旧是坐着,唇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
唐希恩关门出去,却没走远,生怕傅时御洗澡过程中发生什么不测,故而在主卧落地窗前的贵妃椅上坐下等待。
百无聊赖中,她观察起傅时御的主卧。
在他这里住了快一个月,这还是头一遭进他的房间。
不到三十平方的主卧,家具不多,清一色原木色。一张Kingsize床,与床靠连成一体的造型床头柜,她现在坐着的贵妃椅,以及一张造型独特的桌子,上头只摆放一盏别致的台灯。
床的一侧是整面的落地窗,搭配质量厚重、颜色却略显轻盈的卡其色遮光帘。许是因为书房和衣帽间都另设,所以主卧简单得没再多放东西。
看着干净整洁得令人发指的白色床单,唐希恩觉得这个房间不像居家,倒像样板间,还好因为灯光设计得好,用温暖的色调弥补了设计上的冰冷。
她躺在贵妃椅上想事情,裹石膏的那条腿垂在地上,心想时间一到,就起来叫傅时御出来。
结果不知是贵妃椅太软太舒服,还是她本来就累了,躺了不到一会儿就觉得眼皮酸涩,她想,那就先眯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以前上学,夜里做题困了,每次眯个二十分钟起来,就很有精神了……
迷迷糊糊间,唐希恩做了一个梦。
多年以后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她与一个男人住在类似这样简单冷清的样板间,男人在浴室喊她:“糖糖,帮我拿浴巾进来……”
她将怀里的孩子抱给育儿嫂,转身拿了干净的浴巾进浴室,氤氲的淋浴房玻璃,模糊了男人的身影,她却看得清楚,那个男人有着与傅时御一样高挑精壮的身体。
男人转过身接过她手中的浴巾,她想看清楚他的脸……
“嗬!”唐希恩被吓得从梦中惊醒。
短时间快速入眠就是这点不好,容易做乱七八糟的梦。
她翻了个身,想扑腾个舒服的位置睡觉,却蓦然撞进一个带着温度、质感光滑细腻的怀抱。
刚才的梦境还清晰地印在脑子里,有孩子,有育儿嫂,那个洗澡的男人,应该就是她的丈夫。
而眼前这堵肉墙……
“啊!”唐希恩尖叫,挣扎,胡乱踢着身上的被子,翻身想找灯光的开关,却四处摸不到。
肉墙伸出手臂圈住她,迷迷糊糊呢喃:“睡觉……”
唐希恩推他,挣扎得更厉害。
她以为自己穿越到未来,有丈夫,有婚姻,还有孩子……
她感到头皮发麻,深深的恐惧从大脑蔓延至四肢百骸……偏偏她的右腿又使不上劲,挣脱不开那人的怀抱。
她使劲蹬腿,右腿一阵抽痛,她胡乱去摸,摸到了硬硬的石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