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舔了一下后槽牙,小鹿眼睛眨啊眨的。
笑的真好听。
温羡礼不知她心中所想,站在她身旁,也不知是有意或是无意,替她挡住了旁边的男人。
电梯很快,期间也没人要上电梯,几乎是几分钟,一行人就到了一楼。
温羡礼他们开了车,该是去负一楼的停车场,只有容枝是在一楼下的。
电梯门临近关上之时,容枝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温羡礼的脸好似顺眼了不少,看上去似乎,还有些好看。
温羡礼目不斜视,温润如玉,白色衬衫搭配一条黑色的西装裤,将少年感与男人的成熟稳重感融为一体,看上去鲜衣怒马又不失气场。
电梯门叮的一声关上了,将两人的视线隔绝。
容枝心中咯噔了一下,捂着戴着口罩的脸,转身冲出去,站在门口。
一场大雨像是早有预谋的噗的一声全部重重砸下来,雨打下来发出了白气,瞬间就将视线朦胧。
手机铃声响起了,容枝看了一眼,是姜宁,她摁下接听键,那边有嘈杂的声音。
“枝崽,我那早死的前任喝醉了,现在缠着我不放,我估计今晚得放你鸽子了,得把他送回家。”
容枝还没来得及答复,电话就被挂断了。
姜宁的前任,容枝是知道的。
陈程,富家公子哥,有点小钱,但是个妈宝男,凡事都要听妈妈的,连跟姜宁约会,都还要打个电话告诉妈妈细节。
姜宁受不了,这才分手。
但要说,陈程对姜宁也是百依百顺,宠的要紧,连身上所有的钱包括兼职赚来的钱,也都全部给姜宁。
两个人分手后,也都不约而同的没有再找下一个。
听着姜宁方才那焦急的语气,容枝觉得俩人还有戏。
倾斜飘来的雨丝撒在她手上,容枝扫了一眼大雨,后退了两步,掏出手机看了下天气预报,半个小时后会停雨。
就在容枝已经接受了自己要等雨停的现实之中时,一辆黑色的车停在她面前,嗯响了车铃。
随后车门被打开,一双程亮的皮鞋西安映入眼帘,尔后便是一把黑色的伞,再是伞下那张,有些顺眼了的脸。
温羡礼撑着伞挡在她面前,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容小姐,不知道能不能给个面子,让我送你回家?”
容枝轻轻咬了一下下唇,纤浓的睫毛轻颤,耳畔响起的是雨落下的声音,很厚重。
她听见她自己慢吞吞的回复了几个字:“麻烦你了。”
等到回过神来,她已经坐在了副驾驶上,旁边是温羡礼,她立马拘谨起来两只手紧紧的拽着安全带,紧盯着前方。
温羡礼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眉色一挑:“住哪?”
容枝结巴着把家庭住址报了出去。
一路上有个几十分钟的路程,一开始容枝还有精神紧盯着路的方向,后面盯得眼睛疼,索性自暴自弃的靠在坐位背上。
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反正她长的丑,温医生也不会把她卖了。
她又不值钱。
容枝觉得自己想的有道理,眼皮子在打架,有些困倦,她摇摇头,呼出一口气,她连着做了几次深呼吸,面前抵过来一瓶矿泉水。
是温羡礼给她的,骨骼分明的手指头还拽着矿泉水瓶。
“给。”
容枝伸出手,看着那手,觉得比自己这辈子见过的手,都要好看。
手腕纤细,皮肤白皙禁止,手指修长,连是指甲,也修剪的干净,容枝迟疑的,摸了一下。
果然,跟预想中的一样,又软又滑。
容枝唇角扯了扯。
温羡礼:“摸够了吗?”
容枝:“……”
只要她收回手的动作够快,温羡礼就注意不到她。
接过了矿泉水瓶,却因为方才占便宜的事,容枝的脸烧的更红,她移开目光看向旁边一晃而过的树木,拧开瓶盖,把口罩摘下,喝了一口。
她拧紧瓶盖,刚要把口罩戴上,又听见他说。
“别戴了,你很好看。”
容枝眨眨眼睛:“温,温医生,你不必安慰我,我自己长什么样,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温羡礼声音很淡,却有一种难以忽视的气势存在:“不需要戴,很好看,我喜欢看你。”
容枝心脏突突突的跳动。
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
温医生这是,在撩她?
那这温医生,这口味未免也太重了,对着她这张脸,竟然都能下得了口。
容枝觉得温医生心理素质强大。
温羡礼扫了一眼,看到她怪异的神色,突然好像明白了她在想什么。
迟疑了半会儿,他才解释说:“长期戴口罩,对脸部肌肤不友好,会导致毛孔粗大、脸部干燥……”
“嗯,我知道了。”容枝动了动手,还是没继续把口罩戴上,只是心里那关过不去。
她扭过头,望着窗外,压根不敢正视前方或者是去看温羡礼。
温羡礼打着方向盘,也没再说话。
一路上雨落下淅淅沥沥的声音,听起来很舒服,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容枝慢慢就在车上睡着了。
温羡礼停了车,看了一眼还在熟睡当中的容枝,试探了好几次,还是没决定吵醒她。
他打开车门,靠在车头上垂着凉风,很舒服。
雨后的夜空是深蓝色的,点缀着微弱的星光,晕染的光色迷人。
容枝差不多睡了一个多小时,才缓缓转醒,她揉了一下眼睛,把身上盖的毛毯叠好放到旁边,刚要解开安全带,车门就被他打开了。
温羡礼嗓音轻轻,像是漂浮在空中的柳絮,没有一丁点攻击力:“我帮你。”
他靠了过去,姿势像是把容枝拥在怀里,手指灵活的解开了安全带,啪的一声,物归原位。
容枝全身绷得紧紧的,心里直直在打鼓。
她跟温羡礼不熟,但对方总有一种,让她欲罢不能的感觉。
容枝觉得自己是思春了,还思了一个丑……不怎么好看的男人。
她伸手想要去摸额头,刹那间,侧脸上便贴着一个,温温热热的,唇部。
涌进来的凉风吹散了她额前的碎发,被亲到的那一寸肌肤,一瞬之间,好像变得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