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浪咬了下舌尖,找回理智:“杳杳,以后不许说这种话。”
容枝迟疑了下,点头,谢浪紧盯着她,见她是认真听了,这才松开手。
桌上一共有三个菜,一个是兔肉汤,谢浪特地让掌柜的弄了些清补的草药一起熬,用砂锅足足熬了一个时辰,才出锅,汤色奶白奶白,漂浮着翠绿的葱花,香味扑鼻。
另外两个分别是虎皮青椒炒兔肉叮跟黄鱼,用另外三只野兔换来的。
容枝食欲大开,明明饿得很,还端着一股架子,吃的慢条斯理,暗戳戳的加快了咀嚼的速度。
谢浪默了默,看着桌上那些不论摆放精致还是味道香美的菜,陷入了深思。
有两双筷子,容枝吃的时候不忘喂给谢浪一口。
谢浪闷闷不乐,默默接受着也没说什么。
只是到了晚上,谢浪给她用盐水清理了一下膝盖的伤口后。
谢浪与容枝面对面坐在床上,容枝的两条腿膝盖以下白花花的裸露在外面。
谢浪把她的裙摆扯下,又把从小戴到大的玉坠子拿出来,定定的看了眼,随手起身,轻轻的挂在了容枝的脖颈上。
玉坠子色泽清润,贴在肌肤上冰冰凉凉的。
容枝垂头,摸了摸:“浪浪,这个是什么?”
这个玉坠子看起来价格不菲,绝对不是谢浪的条件能买上的。
容枝观摩几秒,又放下,莫名就觉得这玉坠子很贵重,恍惚好像又在哪见过,有些眼熟。
但一细想,头痛欲裂,她低低的嘶了声。
谢浪摁住她的双肩,平日里闷闷的嗓音此时犹如三月春风,抚慰了她精神上的疼痛。
“杳杳,你怎么了?”
容枝晃晃脑袋,指着脖子上的玉坠子说:“这个,我好像在哪见过?”
“也许是相似。”
容枝沉默几秒,随后也接受了谢浪的说法。
兴许是相似。
世界之大,相似的玉坠子多的是。
也许是她之前在哪见过。
容枝想不起之前的事,唯一认识的人就是谢浪,这时想到这些,不由得心情低落。
“浪浪,你说我爹爹娘亲会不会找我。”
“若是找不着我,他们是不是会很伤心。”
谢浪并未做出回应,垂下睫的瞳孔翻滚着昏暗的神情。
“浪浪?”
“也许吧。”谢浪抬眸,淡淡的说道。
一时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谢浪起身将蜡烛吹灭,房间陷入黑暗,只有隐约的月光照明。
他躺在床上,侧身睡,随口说:“歇息吧。”
将他情绪看在眼里的容枝捏紧了被褥,小脸也垮了下来,轻手轻脚的躺在他旁边。
鸦雀无声,安静的能听见她抠被子的声音。
到最后还是容枝没绷住,靠近了他一些:“浪浪,你该娶我。”
谢浪黑长的睫毛颤了颤,便又听得她说。
“浪浪,你见了杳杳的腿,按道理,我会是你的妻子,更何况,你还与我同席而眠。”
她靠的越来越近,温热的气息也愈发的炽热。
谢浪声音暗哑:“杳杳。”
“嗯?”她又凑近了些。
她好像什么都不懂,而他全程被她死死的钓住。
谢浪睁开了眼睛,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杳杳,我之前没接触过其他女子。”
容枝不明白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所以。”他咽了一口唾液:“我的自控力可能不是特别好,你最好离我远些。”
“否则,我也许会做出禽兽不如的事。”
容枝哦了一声。
“那你会娶我吗?”
谢浪心尖颤了颤:“若你愿意,我必定娶你。”
容枝嗯了一声,蹬了蹬腿,他握着她手腕的手握的并不是很紧,她轻轻一碰,谢浪就松开了。
她顺着他的手,慢慢的往上,最后与他十指相握,将他的手压在脑袋旁边。
气息猛然热烈,孤男寡女,谢浪第一次遇这事,脑袋放空,下一秒,胸膛上就被一具温热的身体压住,不是很重,但令他心跳如擂鼓,要跳出来似的。
容枝另外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嗓音又娇又软:“浪浪,我想亲亲你。”
谢浪的脑子,轰的一声,一片空白,他不由自主的握紧了与容枝十指相握的手。
细细碎碎的轻吻缓缓落下。
很轻很轻,也很重很重。
她没亲多久:“浪浪,我心悦你。”
谢浪骤然摁紧了她,转换了个位置,他压着她,又狠又重的吻落下。
容枝没有抵抗,顺从着他。
房间里窸窸窣窣的声音愈发的大,娇娇柔柔的喘声,以及男人低低的轻哄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结束。
容枝嘴唇发麻,她摸了下,抿了一抿。
“浪浪。”
她嗓子也哑了。
谢浪轻轻的嗯了声,伸手将人搂进怀里,闭着眼睛轻声说。
“睡吧。”
容枝羞答答的应了声,闭上了眸。
…………
辰时,在一道尖锐的声音中退了朝。
“容丞相,不知令爱的下落,是否有了消息?”秦大将军秦宏走过关切的问了句。
路过的大臣们纷纷投以关切的目光。
这丞相之女至今下落不明的消息,早就传的沸沸扬扬。
传说这丞相家的千金,长相明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这京城第一美人。
每年踏门槛去提亲的公子络绎不绝,这自从传出被歹人劫持之后,令不少公子暗自神伤。
尤其是当今圣上疼爱的七皇子李庚,郁郁寡欢,一病不起,据说昏迷之时还在念叨着相府千金的闺名。
着实令人吹嘘不已。
容盛满脸忧伤:“未曾。”
秦宏重重叹了口气:“我且再派些人寻令爱,容丞相放宽心,这人,只要活着,本将军就会给你找着!”
“秦将军,爱女必定是活着的!”容盛脸一横,对秦宏没有好脸色。
秦宏一脸莫名其妙,容盛瞪了一眼,甩了下袖子,奋奋离去。
“诶……这人!”
秦宏跟着也不是,不跟也不是,见有几个大臣盯着他偷笑,也板起了脸,学着容盛甩袖子:“这容盛,简直就是不识好歹!”
话落,人也扬长而去。
“噗,你说这相府千金,到底是死是活?”
“这哪知道,据说摔下悬崖,估计尸体都被野兽吃了去!”
“乱说什么呢?相府千金岂是你们能随便谈资的?!”一名与容盛交好的大臣瞪了他们一眼,学着秦宏甩了甩袖子,迈着公鸡般斗志昂扬的步伐走了。
大臣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