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三个春秋就过去了。
容枝成功的从一个屎娃子长大成了一个三头身的奶娃子。
今天个是双枪,老赵家一大家子除了她,都去忙活着了,没人顾得上她。
容枝身上穿着红色的短袖跟黑色短裤,脚上一双凉拖,背了一张木制的小板凳,坐在村口的大树下遮阳,肉乎乎的两只手撑着下巴。
远远的能看到金黄的稻谷田里忙碌的大人跟小孩。
赵小芸这三年来都没怀上,索性容录对于生孩子这事也佛,佛到有一次赵小芸日子推迟一个礼拜,也觉得正常。
赵小芸给吓的以为又给怀上了,还专门去找了村里的赤脚大夫看,结果只是太过劳累,日子不规律罢了,这可把赵小芸尴尬坏了,免不了遭受容录的一番嘲笑。
容枝白嫩的小脸皱巴巴的,忍不住幽幽的叹了口气。
小脑瓜慢吞吞的转了下,看向了后山。
她好想吃肉啊……
前几日她偷偷摸摸去了后山,然后一只兔子晕死在她面前。
小容枝两眼放光的拖着小白兔的耳朵就回家了。
激动的李桂兰赵小芸在她小脸蛋上使命的亲,当晚就做了红烧兔子。
想到红烧兔子,容枝忍不住又想流口水了。
当她现在已经是三岁的大孩子了,不能在流口水,不然被别人看到,是会笑话的!
淡定从容的从小口袋里拿出一张白色的布,擦了擦嘴,然后又整整齐齐的叠好,放进口袋里。
她偷跑去后山的抓了只兔子的事,李桂兰赵小芸高兴归高兴,可还是勒令禁止她,不许再去后山了,还凶巴巴的罚她面壁思过。
容枝想着,又幽幽的叹了口气。
天空上的云,好像红烧鱼啊……
红烧鱼旁边的那朵云,好像白米饭啊……
白米饭旁边的那朵云,好像五花肉啊……
容枝再次从兜里拿出那块白色的布,擦了擦口水。
然后,再次幽幽的叹了口气。
……
太阳正上日头,毒辣的很,树叶被晒的都无精打采的打着卷儿,冒着热气。
容枝挪了挪位置,找了个阴凉,晒不着太阳的地方继续坐着。
远处的黄土路上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在动,声音挺响。
容枝瞪大了眼睛,伸长着脖子盯着。
那黑东西越来越近,喔,是小轿车。
容枝翘了翘小腿,跟她无关,不看!
那黑色的小轿车一路赶来,泥路崎岖,车子一晃一晃的,后面扬起的灰尘蒙蒙的,最后停在了容枝旁边。
“呵欠——”
灰尘扑到了容枝的脸上,飞进了眼睛里,肉手揉的眼泪都出来了,才好受一点。
车上的人应该也是怕灰尘,等了五六分钟,灰尘落地了,才打开车门。
入眼的是一个……很高的男人,长相斯文,跟江溪村里的男人不一样,很白,穿着体面的黑色西装,有一股凌厉的气质在。
容枝的小脚丫动了动,这大叔真好看~
沈记均下车四周看了一下,看到面前这个小奶娃,笑着上前,蹲在容枝面前,放轻了声音问。
“小朋友,你知道容录家在哪吗?”
听到自家爸的名字,容枝的眼睛睁的更大了。
这个大叔,是来找爸爸的???
容枝皱着眉头,白嫩的小脸皱成一团,奶声奶气的开口问。
“你找他,干啥啊?”
沈记均看着这个奶呼呼的小女娃,心里油然生出一股子喜欢,想起自家那个不爱说话的臭小子,又愁的紧。
看看,这小丫头,歪着脑袋,那大眼睛像黑葡萄似的,奶奶的盯着他,一脸茫然的可爱样。
沈记均只觉得自己一颗糙汉心就要化成水了。
声音也不由得放轻了一些:“小朋友,我是容录的好朋友,这次来找他,是想过来看看他。”
容枝不信,好看的眼珠子转了两圈,警惕的说。
“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素容录的朋友吖?”容枝现在才三岁多,说话有时候捋不平舌头,可可爱爱的。
肉乎乎的手指上,还有小窝窝,可爱死了。
沈记均想了一下,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黑白照片,应该已经照了挺多年了,照片有些发皱,但不影响容枝看清里面的人确实是容录。
容枝从小木凳上下来,站起来还没蹲着的沈记均高。
她指着一旁的稻谷奶声奶气的说:“那你跟我来,我带你去找粑粑!”
沈记均听到她的称呼,一惊:“你是容录的女儿?”
“对啊!”小姑娘满脸骄傲。
她爸爸可厉害了,会下地还会下河抓鱼!
沈记均一喜,没想到这么碰巧,脸上的神色愈发的柔和。
“小姑娘,你叫什么啊?”
容枝皱眉。
这个蜀黍,怎么怪怪的?
看起来傻乎乎的,不太聪明的亚子!
“我叫奶包!”容枝中气十足的昂着头,头发上的两个小揪揪一颤一颤的。
沈记均被可爱到了,忍不住问:“可以让叔叔抱你嘛?”
容枝犹豫了一下,看他一脸期待的样子,勉为其难的点点头,主动朝他伸开双手:“好嘛。”
沈记均愉悦的笑了一声,把小姑娘给抱起来。
小姑娘身上香喷喷的,抱着就觉得心情都好了不少。
果然,女娃就是比男娃香!
沈记均把容枝抱起走到车边,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容枝伸了伸脑袋,看清了里面还坐着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穿的斯斯文文的,洋气的小背带裤,黑色的头发覆盖在额头上,小脸白白嫩嫩的,眼神有点呆,看到容枝,没说话,就直愣愣的盯着。
“包子,这是你奶包妹妹。”沈记均主动开口,把小姑娘往沈诉面前凑了凑。
沈诉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想了下,挪动屁股,坐到更出去了一点。
伸出手就在小姑娘脸上掐了掐。
心想,真软。
容枝本来一脸懵逼。
神他妈的包子哥哥,奶包妹妹?
下一秒,就感受到自己如花似玉的小脸蛋被人掐了,不疼,但她习惯了。
张开嘴巴就开嚎叫。
“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嘛嘛嘛——”
沈记均:???
沈诉:???
沈诉面无表情,听着哭声觉得耳朵疼,于是乎,他再次朝着容枝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