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微微一凛,看来我还是低估了这个寅将军,他不但没有醉倒,而且还知道我刚刚去干了什么,而那个黑汉和胖汉,想要做什么。如果他们兄弟三个联手的话,那么我必败无疑,看来必要时,只能寻求小雪的帮助了。
不过我又仔细一想,听话听音,刚刚寅将军的语气,看来并没到了要翻脸的地步,难道这件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不管了,还是先下手为强,我喝了一声:“妖怪,纳命来!”柴刀,胡一刀的柴刀,刀出如飞,一刀劈向了寅将军的顶门。
“果然是青丘城英雄,这一刀倒还有点儿斤两,只是要想伤到本将军,却是不够!”寅将军脱口赞道,轻出左掌,一把已将刀锋攥了个结结实实,任凭我如何用力,也仿佛是蜻蜓撼柱。
我惊叫一声,没想到我得了老狐狸王数百年灵力之后,在千年修为的寅将军面前,还是如此不堪一击。也不知道,我的依葫芦画瓢,能不能让我反败为胜呢?
就在我正准备弃刀而用依葫芦画瓢的时候,只听寅将军轻叹一声道:“李兄弟,难道在你心里,本将军就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吗?难道刚刚我们两个的猴儿酒白喝了吗?酒品即是人品,你的酒品可以,所以这个兄弟我认了。我既然说把五行草给你,那么就绝对不会失言,就算是我的两个兄弟不答应,我也会遵守承诺的。”
我迟疑了一下,但看到他那种明亮的眼神的时候,还是收回了柴刀,点了点头,轻声道:“寅大哥,多谢!”
我心里清楚,凭寅将军的实力,若是真要对我不利,也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根本用不着耍什么阴谋诡计,且不如听其所言,静观其变。
寅将军走到我的面前,忽地把心一横道:“本将军既然答应把五行草给你,就一定言出必践!”
这时,只听门外有人道:“寅大哥,五行草是我们几个安身立命的根本,岂能送给他人?”
“熊贤弟,哪阵香风把你吹来了?”寅将军脸『色』一边,朝我使了一个眼神,然后闻声笑着,紧接着又道:“原来特贤弟也来了!”
笑声之中,黑、胖两条汉子昂首而入。经寅将军一介绍,原来,这黑汉乃是熊山君,胖汉名唤特处士,都是后山知名的妖怪,与寅将军交情莫逆。
见礼之后,寅将军正『色』道:“愚兄『毛』病很多,以至于修炼千年,而没有飞升。但是我这辈子就养成了一个优点,那就是言出必践。五行草虽然是我们自身修炼多年的内丹,但是我既然答应了李兄弟,那么就不会失言!”
“什么?内丹?”我这才明白,原来所谓的五行草就是寅将军修炼多年的内丹,作为一个修行者,如果没有了内丹,下场将会是什么,我用脚趾头也能想的出来。
而熊山君和特处士大惊失『色』,齐声道:“寅大哥,五行草五百年修成一株,而你千年道行,如今只不过只有两株而已,如果给了那小子一株,至少要损耗寅大哥五百年的道行,如今,千年天劫将至,不知寅大哥到时如何应对?”
寅将军浓眉一挑,朗声道:“尝闻人世间有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之说,本将军虽为妖类,但也不能让他人专美。别说损耗五百年的道行,就是让我顷刻间灰飞烟灭,本将军也不能言而无信!”
说着,寅将军从口中吐出一件宝贝,虽说只有鸽蛋大小,却也光华四『射』,正是他不知打了多少坐功,炼了几年磨难,配了几多雌雄,历经四百多年时光,才修炼而成的内丹。
寅将军凝神静气,催动内丹,那东西突然一分为二,一半回到了寅将军嘴里,而另一半则变成了一株碧绿『色』小草,上面有五片叶子,脉络清晰,缓缓向我飞来。
我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熊山君和特处士二人也是紧张到了极点儿。屋内静得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清晰入耳。
等五行草到了眼前,我急忙伸手接过,直觉得入手处热流四『射』,觉得自己胸膛内似乎有一股烈火,熊熊燃烧。若不是胸膛外有这一株五行草的话,我一定会以为自己的整个身躯都会燃烧起来。
五行草转动的速度越来越慢,我却觉得自己越来越热。忽然,我感觉到那一株小草好像有些『露』珠,飞到了我的嘴里,顿时,全身上下热意全消,舒服到了极点。
这一株五行草我可不能吸收了,虽然我知道它对我用处很大。一想到这儿,我连忙放入了纳戒之中,然后深施一礼道:“多谢寅大哥!”
饶是寅将军道行深厚,这么一番工夫下来,也是满身冒汗。任谁失去了五百年的道行,都不是能够轻易缓过来的。
这时,忽听一声如野牛般的嘶吼之声传入耳中:“寅大哥,这小子竟然真的把你的内丹收了!而且还吞了上面的『露』珠,这样又损了你两百年的道行。待小弟破开他的肚皮,把『露』珠找出来。”
另一个如熊叫一般的声音咆哮着:“特贤弟说的不错,失了这颗『露』珠,寅大哥你就亏大了,如果再被天劫重击的话,那么很可能千年的道行便要毁于一旦!”
“『露』珠?『露』珠是什么东西?难道就是被我吞下的那颗『露』珠也很宝贵吗?可是就算我吞了那个劳什子『露』珠,也用不着把我开肠破肚吧!”我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挂了,可是吞了『露』珠以后,我就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似的,纵使用上了吃『奶』得劲儿,却仍然不能再动一下。
这时,只听一个如虎啸一般的声音道:“是本将军答应把五行草给他的,又岂能为了区区一颗『露』珠再去害他?大不了本将军再从头修炼也就是了!再者说了,那颗『露』珠是我的无心之失,和李兄弟又有什么关系呢?”
“从头修炼?谈何容易?不说别的,光是那天劫您就躲不过去!还望寅大哥三思!”如熊一般的声音又嚷了起来。另一个如野牛般的声音道:“寅大哥若是去了,撇下我等兄弟还有什么意思?”
“言而无信枉为人,一诺千金方为妖!两位贤弟,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这便去吧!”话音声中,如虎啸一般的声音渐渐远去,竟是径直走了。
不过等寅将军一走,我却已经能够动弹了。
我看到那个熊头人身的熊山君,和那个头上长角的特处士相视一眼,扬长而去,眼中的狡黠之『色』尽显无疑。
“这小刁,打的是什么鬼主意?”我轻轻哼了一句京剧《沙家浜》里的经典台词,觉得这两个人这一趟没捞到什么好处,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寅将军虽然是个妖怪,但他也算是光明磊落,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事情,他还是做不出来的!而熊山君和特处士就不一定了。毕竟,那颗内丹对寅将军来说太重要了,熊山君和特处士为了兄弟之情,说不定会背着寅将军回来取内丹。所以,我必须得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行。
我从寅将军的洞府出来,急忙往前山走去,只要离开了后山,想必熊山君和特处士就有所忌惮了。
我眼看到了石板桥边上,只听身后传来了一声熊吼:“李明,你为何走的这么着急,怎么着也得等我兄弟来送送你呀!”
还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到事情既然来了,逃避根本不是办法,我停下了脚步,冷声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哈哈,没想到知我兄弟者竟然是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儿!真的是可笑至极!”话音声中,只见一黑一胖两个妖怪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正是熊山君和特处士去而复返。
特处士拍了拍大肚子,朗声道:“臭小子,看你也是甚对某家脾胃,若不是为了寅大哥的内丹,若不是某家腹中馋虫作怪,交你这样的朋友也未尝不可。”
熊山君哈哈大笑道:“也许是英雄所见略同,某家也正有此意。叹只叹造化弄人,小子,认命吧!不过,你若是乖乖让某家破开肚皮,取出内丹,再让特贤弟吃了心肝,某家会念得你的好的。”
“妖怪,真的是痴心妄想!”我突然亮出柴刀刀来,冲着熊山君偌大的熊头就剁了下来。
“哈哈,别看你在青丘城可以呼风唤雨,到这里可是五行山,某家纵是挨你一刀又如何?”熊山君竟然不躲不闪,我快如疾风的一刀如同砍在了一只灌满气的皮球上,被生生弹了回来。
熊山君『摸』了『摸』毫发无损的黑炭头,狂笑道:“既然知道了某家厉害,还不乖乖受死,更待何时?”
“休想!”自从我练成胡家刀法一来,还没有吃过这种窝囊亏,我钢牙一咬,『操』刀又上。
熊山君摇头晃脑道:“你这小子,如此不知进退,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休怪某家心狠手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