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张山如今正和我赌斗呢,我如果被认定为小偷的话,那么那个赌局就没有再进行下去的必要了。所以这厮要抓着一切机会,一个劲儿的来撩拨我:“李大公子,我说你就别在磨叽了,赶紧把小泥鳅指定的几块金子拿出来,让大伙开开眼啊!是不是不敢呀?可是你就是拖到天黑,也盼不来救星的。这种事情,就算是你老丈人和老婆一起出面,也是无可奈何。对了,还有你那位结拜二哥,我们虎族的新任族长长着翅膀飞过来,也只能是无计可施了。这就叫做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呀!”
张山这一番话如同是火上浇油,顿时点燃了那些正义之士的情绪,争先恐后地跳了出来:
“拿出来呀!你们狐族向来以狡猾着称,没想到你这位狐族族长的乘龙快婿,也是不逞多让呐!”
“就是嘛,赶紧把金子拿出来,男子汉大丈夫,就要敢作敢当,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
我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办法来,就只能是听天由命了。因为那可是整整七块蒜条金,如果是一块两块的话,我拿手指擦一下,就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上面的鱼鳞标记抹掉,这样小泥鳅就没有了指证我的证据了。要怪只能怪我技艺不精了。
“胡佐领,你来鉴定一下。”我拿起了七块蒜条金,递向了胡力。胡力刚要去接,却被张山拦住了:“胡佐领,不是我不相信你的为人,只是这件事情牵涉到李明,而他正是你们胡统领的夫婿,哪怕是仅仅是为了避嫌,这几块金子也不应该由你来鉴定。”
张山这份话说的无懈可击,毕竟我和飞狐军的关系,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们能不能保持公平。
可是胡力很快就觉察到了张山的用意,马上反击道:“张长老,不是我不相信你的为人,但是由于你和李明有过节,如今正在进行赌斗,所以说,为了不让别人怀疑你从中作梗的话,这几块金子你最好还是不要碰为好!”
这一招玩得漂亮,以其人之道还治彼身。张山尴尬的笑了笑,虽然说心里恨得要命,但又不得不随声附和:“胡佐领说得对,我是得避嫌。不过以本长老看来,必须得请一位德高望重,由于双方毫无利害关系的人,进行鉴定,这样才能够让人信服口服!”
“张长老之言,正是在下心里所想。”胡力抬高了嗓门:“不知道哪位前辈愿意来鉴定这几块金子呢?”
他话音刚落,立即有好几位『毛』遂自荐,但是都被指认与我们双方有利害关系,而被否掉了。事情陷入了僵局之中。
“真是奇了怪啦,难道这么多的人,还找不出一位能够让双方都信服的鉴定者吗?”胡力嘴上在抱怨,可是我从他的眼神里,却看了有一些如释重负的感觉。毕竟这件事情,拖得时间越久,对我就越有利。
张山突然出言道:“我记得来的时候,在小会场门口碰上了豺族族长柴成功,是不是应该去请他前来鉴定呢?”
“柴成功?”我心里一惊,这个豺族族长竟然早就来了。可是他为什么一直没有现身呢?
胡力笑道:“张长老,柴成功作为豺族族长,身份和地位自然是没说的,但是李明前几天刚刚伤了豺族少主柴志军,如果由柴族长出来鉴定的话,好像对李明有些不公平呀!”
张山顿时语塞了,但随即抱怨道:“呵呵呵,我算是明白了,既然找不到令双方都满意的鉴定人,那么这件事情是不是就拖着不办了。胡佐领,果然好手段,张某领教了!”
这个家伙,随地随地都没忘了往我们身上波脏水。胡力却是微微一笑,任由他随便说。
就在事情陷入僵局的时候,这个时候有人沉声道:“不知道老夫出来做这个鉴定,有没有人反对呢?”
我没有扭头,因为一听到那个如同出鞘长剑一般的声音,我就知道是虎一剑了。
胡力连忙表态:“先生能出来主持公道,真的是再好不过了。”他嘴上说的好听,但是朝我投过来的目光却是充满着苦涩。
这时候,很久没有吭声的胡美丽捅了我一下,低声说道:“这一次,看你如何化解?”
我也听说过,虎一剑在五族之内,公平大师的称号如雷贯耳。想当年,是他在苦主毫无证据的情况下,亲自出来指证自己唯一的侄子,杀人越货,然后又将其亲手斩于剑下,一时间为人称道。但自从那件事之后,虎一剑对外宣布,从此不再『插』手这种事情。所以,刚刚大家在寻找鉴定者的时候,都没人敢去请虎一剑出马。因为这是在揭他的旧伤疤,玩一把这位爷惹恼了,那可是随时都有可能出剑伤人的。
所以这时当虎一剑自告奋勇的时候,小会场里想起了雷鸣般的叫好声。
“既然没有人反对,那么老夫就当仁不让了!”虎一剑越众而出,先是看了看小泥鳅,又看了看我,冷声说道:“我先把话撂这儿,待会不管这几块金子上有没有鱼鳞标记,都必须有一个人死在我的剑下,你们两位可有异议,如果现在退出的话,还来得及。否则到时候,休怪我宝剑无情!”
天呐,这位虎一剑,一上来就玩真格的!这不是想要了我九零后的老命吗!
他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说他鉴定一下这几块金子,如果金子上有鱼鳞标记,那就说明这东西的确是水族之物,那就几乎可以坐实了我就是一个窃贼,那么我就会被一剑杀掉。而如果金子上没有鱼鳞标记的话,那就说明小泥鳅是来闹事的,那么也会被他一剑杀掉。
小泥鳅很兴奋,挑衅地看了我一眼:“我不退出,我答应了。如果这几块金子不是我们水族的东西,那么我情愿死在前辈剑下,无怨无悔!就看那一位李明李公子,敢不敢应战了!”
“我也答应。虎一剑前辈的人品,我放心!”我只觉得头皮发麻,这句话也说得太言不由衷了。
虎一剑的确是个好人,但是太食古不化了。他就算是猜得出来我是被冤枉的,只怕也不会对我起什么恻隐之心。因为他只相信自己的一双眼睛,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东西。
但是,那几块蒜条金上,真的有是鱼鳞标记。这真成了我的催命符了。
说句心里话,我可没有把握能在虎一剑剑下逃出生天,因为他可是与胡一刀齐名的人物,可不是柴志军那样的人可以相提并论的。尽管柴志军曾经击败过胡一刀,但那不是真正实力的体现。
如果那天胡一刀使出无形之刀的话,只怕柴志军早就落败了。说实在的,在我这个旁观者看来,胡一刀当时并不是败给了柴志军,而是败给了自己的傲气的面子。
可是,虎一剑嘴上说可以退出,但是我能退出吗?因为我如果退出的话,就相当于承认自己是一个偷别人蒜条金的窃贼,这更是我不能接受的。
不管了,反正听天由命的了。不过,等会如果虎一剑真的向我出剑,我是肯定不会伸出脖子任其宰杀的,就算是鸡蛋碰石头,我也要和他斗一场,否则的话,这样也死的太冤了。
“好,既然你们双方都无疑义,那么事情就这么定了!”虎一剑面无表情朝我一伸手:“李明,把蒜条金给我!”
“是,前辈!”我不是不敢不给,而是不能不给。但是我把这几块金子交给虎一剑,就相当于把自己的小命交到了他的剑下。可是这么多年来,虎一剑的剑下有人逃出过生天吗?
我把金子递过去之后,就催动了全身的灵力,不管怎么说,我是绝对不会束手待毙的,准备抵挡他的雷霆一击。
虎一剑结果金子,挨个看了看,然后对着我笑了起来:“李明,你说这几块金子上面,到底有没有鱼鳞标记呢?”
虎一剑到底想做什么?玩我吗?如今金子在你手里,有没有鱼鳞标记你一眼就看得出来,却翻过来问我,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我心里有气,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但是我李某人的气势绝对不能输。虎一剑又怎么啦,还不是一双眼睛一个脑袋,又没长着三头六臂!
因此我没好气的说道:“金子就在你手里,难道你不会看吗?你看到什么就是什么啦!”
虎一剑气急反而大笑起来:“好!年轻人,有骨气,敢这么对老夫说话?难道你就不怕老夫的长剑吗?”
我脖子一挺,把目光直直的对望了过去:“怕。真的很怕!这个世界上,不怕前辈长剑的人没有几个。但是怕有什么用?”
说来也奇怪,虎一剑反而不吭声了,只是举起了手里的金子:“诸位,你们看一下,这几块金子上面到底有没有鱼鳞标记,免得等会儿有人说老夫仗势欺人,『乱』杀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