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咋咋呼呼的施了一招金丝缠腕,这是很平常的招式,我也没用力,意思是挣脱胡美丽的手就行了。
胡一刀的女儿就算是再没有修炼天赋,也不会是手无缚鸡之力之辈。果然,我的动作刚使出来,胡美丽已经把手松开了。我趁机一个箭步进了卧室,然后连忙把门栓死了,可是等我扭头一看,只见屋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点着了,而胡美丽正施施然坐在床边。
怎么可能?这是什么身法?我使劲『揉』了『揉』眼睛,没错,就是胡美丽。胡一刀的女儿,果然不是白给的。就凭这一下,实力已经不是我和飞天猫这种层次能比的。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可笑的我,刚刚还想着和她动手。
没法子,我只得重新把门打开了,然后在门口挤出了一个牲畜无害的笑脸,冲着胡美丽招了招手,“胡姑娘,好妹子,请你过来一下好吗?”
我为了让胡美丽出来,甚至不惜用上了好妹子的称呼。
胡美丽一张脸瞬间红了起来,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没那么面目可憎了。显然没有别的男人对她用过这样的称呼,她就这样被我的糖衣炮弹轰得晕晕乎乎的。
“好好好,马上就来!”看样子,她以为我回心转意了呢,喜滋滋地到了我身边,“铁蛋哥,请问你叫我过来,有什么重要事情吗?”
“是啊,我把你叫到这里到底是为什么呢?”我抓耳挠腮了好久,突然急中生智,“我说我怎么睡不着呢?原来是看见院子里的柴火没有人劈,不如你把灯点上,我们一起到院子里劈柴可好?”
我这也是急中生智,不管胡美丽如今心中有多么期待,可是一番体力劳动下来,先累她一个半死,估计她也没精力再想别的有的没的了。因为黄昏的时候,我记得那柴火堆得像小山似的,想把它们劈完,天肯定早就亮了。
“这样啊!”胡美丽并不傻,她的眼珠子转了几圈,“这个呀,按说铁蛋哥的吩咐,我应该遵从的,可是俺爹说了,那些柴火是他回来劈的,我如果把他的活抢了,万一他回来发脾气怎么办?”
我早就知道这件事没那么容易,所以也就豁出去了,把面子一抹塞进了衣兜里,煞有介事地忽悠她:“好妹子,这么重的活,怎么能让你爹他老人家一个人干呢?我们做晚辈的,能做多少就要做多少,这就叫孝顺,你可明白?”
胡美丽被忽悠住了,咬着嘴唇点了点头:“铁蛋哥,你真是个好人。我爹如果见了你,不知道要乐成什么样子呢?”
说干就干,我们两个一起到了院子里,我挑着灯,先看胡美丽劈柴。
奇怪的是,他们家并没有斧头,劈柴用的是一把刀,看上去黑不溜秋的,但是刀锋过去,无论多么粗大的树桩无不应声而开。看来这种所谓的重体力劳动,对人家胡美丽姑娘来说,并没有任何挑战『性』。
胡美丽劈了一会儿,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就上去让他歇歇,我来劈一会儿。
她犹豫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想来我们家劈柴,必须得做我的夫婿才行。你如今也没答应,还是我来劈吧!”
不就是劈柴吗?又不是什么武功秘籍,传男不传女?被她用这么一个理由拒绝了,我的心里未免有些不舒服,脸也沉了下来。
胡美丽是个聪明的姑娘,忽地一咬牙,嘟嘟囔囔着说:“不管了,就算他今后不想做我的夫婿,做我的大哥也行啊。我爹就算是知道了,想必也不会说什么的。毕竟铁蛋哥是个难得一见的好人!”
不就是劈柴吗?用得着这样吗?我心里很有些不以为然。
这时,胡美丽冲我招了招手:“铁蛋哥,把灯给我,你过来试试再说。说来说去,就看你有没有这个缘分了。”
我把灯递给了她,她把手里的刀递给了我。我以为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柴刀,谁知道一个不小心,竟然没有拿捏住,它一下子掉到了地上。天呐,这把其貌不扬的柴刀,竟然有好几十斤重。
那边的胡美丽差点笑出声来了:“铁蛋哥,忘了给你说了,这把刀重达七十二斤。我爹前些年与人交手,用得就是它。这些年,我爹和人打架基本上就不用刀了,所以就扔在这里用来劈柴了。”
这一次我并没有被羞辱的感觉,相反还有些激动。因为我万万没想到,这把刀竟然是鼎鼎大名的,胡一刀的刀。我好歹体内拥有四族灵力,在有准备的情况下,这一次终于像胡美丽那样,单手把刀提了起来,但就是达不到刚才她那种举重若轻的感觉。
这一次绝不能在胡美丽面前丢脸了。我找了一根树桩,一咬牙,几乎用上了吃『奶』的力气,然后斩了出去。然而让我大跌眼镜的是,那根树桩根本没动,而我手里那把重达七十二斤的柴刀,却被反弹回来,这一次竟然又脱手了,而且还差一点砸到我的脚,真的是糗大了。
更让我奇怪的是,这些看着普普通通的树桩,为什么如此坚韧?
胡美丽说这些是青丘独有的铁树,所以看着和外面的不一样,但绝对是比铁还硬。
“铁蛋哥,别灰心,我第一次拿刀劈柴还不如你呢?”胡美丽不声不响的又一次把刀递到了我手里。
我接过了刀,随口问道:“你第一次拿刀是什么时候?”
胡美丽面不改『色』地说:“五岁!”
“五岁?”我几乎都要崩溃了,人家胡美丽一个黄『毛』丫头,五岁都能够提刀了,而我今年已经过了二十五岁了,却连提刀就这么费劲。可笑的是,起先我还有对她用强的想法,如今回想起来,真是惭愧。
看来胡美丽抱着我腰的时候,根本没怎么用力,否则我这个九零后的老腰,人家姑娘一使劲,绝对给楼断了。
胡美丽这一次没有看我的笑话,不对,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我的笑话,她不厌其烦地告诉我如何调整气息,如何握刀,如何发力,如何才能发挥过干脆利落的脆劲。
我并不是笨人,但是一直等到东方出现了鱼肚白的时候,才终于劈开了第一个树桩。
我有些灰心,但是胡美丽却很高兴:“铁蛋哥,你的天赋够强得了!”
挖苦我?打击我?或者是毫无底线地奉承我?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觉得脸上直发烧。
胡美丽的表情还是那样的天真无邪:“你知道吗?有一次王大伯想学我爹的刀法,我爹就让他来劈柴。谁知道他堂堂一个翼族的长老,竟然在我爹的悉心教导下,用了一天一夜之后,方才劈开了第一个树桩。你说,和他比起来,你是不是感到自己有成就多了。”
哈哈,我心里的不愉快瞬间一扫而光了。还有什么比赢了自己的师父,更让人开心的呢?等以后见了王涛,我只要一提起这事,看他那张老脸往哪儿搁?
当然我并没有向胡美丽说起我和王涛之间的关系,更没有说是他让我躲到这里来的。
不过我心里很好奇,既然之前胡美丽说他们家的刀法向不外传,可是却怎么教给王涛了呢?这个翼族长老和胡一刀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胡美丽说,王涛和他爹之很好的朋友,但却没有好到要传授自己压箱底的功夫的地步。
不过前几天,王涛以给他找一个乘龙快婿的筹码,说服了胡一刀,才学到了他们胡家刀法。
胡美丽和我说起这些往事,还不住咂嘴:“王大伯说,这几天就会让人上门提亲的,怎么这么久还不见人来?”
我哼了一声:“怎么,你很盼望着那人来吗?”
胡美丽一张脸又红了:“其实不单是我,我爹也朝思暮想的盼着。不过,铁蛋哥来了更好,最好是那个人永远都不要来了!”
我没想到绕来绕去,又把自己绕进去了。
说实话,胡美丽是个好姑娘,敢爱敢恨,能吃苦耐劳,聪明伶俐,心直口快。除了这副尊容不敢恭维之外,应该没什么缺点了。如果说真有什么缺点的话,就是对找夫婿这件事情,未免有些太迫切了。
说心里话,我很感激她,这么看得起我。在没有得到我娶她的承诺之前,竟然将家传刀法传给了我。
虽然我仅仅是入了门,还没有用它来对付任何一个敌人,但是我确信,仅仅是这一刀,就已经胜过了我之前所拥有的技能,包括兰花烙印在内,甚至是虎爪,都没有这一刀来的更凌厉,更让人心里踏实。
既然天已经亮了,那么今天我就要去面对那些强大的敌人了。而这一刀,也许会成为我杀敌制胜,或者是赖以保命的东西。
胡美丽看了看我,突然问道:“铁蛋哥,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不知羞耻?或者是没有一点女孩子家的矜持?”
“是!”我本来想不承认的,但既然胡美丽已经把话说开了,那我也就不能做什么违心之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