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薛阅的事情很快就能解决掉,毕竟该怎么抉择非常简单。
谁知他们无赖至极,跟薛凌说希望能撤案调解,解雇了薛阅,然后又托薛之澜跟薛梧说几千万赌债让他还。
说到底还是跟之前那般贪得无厌,没有任何区别!
薛凌彻底生气了,给他们一天时间考虑清楚,不然就什么都别谈!
对方连忙同意撤案调解,只求能别让儿子去坐牢,其他都好商量。
既然想要商量,那就摆出商量的态度来,可对方却躲躲闪闪的,一直不敢来出面。
薛凌交待律师去办,随后自顾自忙着。
不料,薛爸爸很快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匆匆跑来找女儿。
“凌凌,你……你有没有跟你之澜叔联系?”
薛凌摇头:“没有呀!阿衡大前天过来将叔接过去疗养院,说等他老人家要来了,再送他过来。爸,有事要跟之澜叔说呀?”
薛爸爸苦笑:“……你小堂嫂跑去疗养院烦阿衡他们,一直缠着你之澜叔不放。”
额?
薛凌忍不住问:“这两天吗?之澜叔向你求救了?”
“他不敢。”薛爸爸解释:“刚才阿桓跟我视频,说他们正在来馨园的路上,要来跟我们商量这件事要怎么处理。”
薛凌一听就皱眉:“怎么处理?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他们还想怎么样?案子撤销调解了,他们还不甘心?求你不成,就想纠缠之澜叔一家子帮他们还赌债?”
“不然呢?”薛爸爸叹气:“听说这两天总跑去阿衡和阿桓的办公室,甚至连晚上都歇在疗养院接待大厅,死活不肯走。”
薛凌呵呵嘲笑:“自己的儿子做了错事,让一个个老叔公们给他兜底擦屁股!这个不行就求另一个——真够不要脸的!”
“不止呢。”薛爸爸解释:“阿桓说了,你小堂哥还跑去求阿淙,让她帮忙掏一千万。”
什么?!
薛凌惊讶不已:“他们连堂姐那边也去了?”
“对。”薛爸爸叹气低声:“阿淙很生气,说她们一家子都是吃公粮拿退休金的,哪来那么多钱……”
薛凌呵呵冷笑:“看样子应该整个家族有钱的人家都去求了,反正人已经平安回来了,就只差钱。接下来只剩死皮赖脸搞钱,然后用别人的钱去还债,薛阅最终不用负任何责任,躲在所有人后面偷着乐!”
薛爸爸提醒:“阿桓他们在路上,多半快到了。”
话语刚下,薛衡和薛桓两兄弟的车已经到了馨园大门口。
薛凌招呼他们去了书房,还拉着老父亲一块儿进去商量。
“唉……!”薛衡还没开口就叹气连连,满脸愁容诉苦:“没一刻消停!只要我爸或我们出现,就追着我们哭天抢地的……赶也赶不走,劝也劝不了。”
薛桓显然也被烦得不轻,眼袋浮肿眼睛无神,黑眼圈跟熊猫有得一比。
“疗养院毕竟是开门做生意,我们又不能关上大门拒病人。他们一家子人整天追着我爸哀求,我爸真的很无奈。他老人家是拿退休金过日子,一辈子都拿公家钱干活,一个月领多少钱!他们口气大得很,让我爸借他们一千万!把我爸给愁得……几天不到瘦了一圈!”
薛爸爸听得直扶太阳穴,有力无气叹气。
“你们怎么没将你爸载过来?馨园这边前后有保安,不必担心他们闯进来。对了,你爸没事吧?”
“没。”薛衡摇头:“就是精神很差,心情也很糟糕。他身边就一点儿退休钱,其他都是房产。让他一个八十好几的老人家上哪儿掏一千万借给他们?就他们的口气,好像很快就能还上似的。如果真那么厉害,就不会至今一大家子还住在那个五六十年的小区里头!”
薛爸爸提醒:“回头把你爸接过来,你们去应付吧。”
“额……我们应付不了啊!”薛衡苦笑:“不然就不会跑来找您和凌凌商量。这事说到底跟咱们的关系不大,能帮则帮,帮大帮小,帮多帮少,应该靠我们的善心和能力,而不是直接扣一千万在我们的脑门上,让我们必须掏一千万。伯父,您说是吧?”
“唉……”薛爸爸没法子,只能给出这个无可奈何的答复。
薛桓一脸郁闷:“族亲之间确实需要互相照顾,互帮互助,这些我们都知道。但不代表我们就得大包大揽呀!”
“都怪爸以前太积极。”薛衡忍不住咕哝:“自他调来帝都以后,就跟三伯和伯父一起承包老薛家的大小事情。祠堂那边也靠他们在维系,年轻人一般都是过年的时候露露脸,烧个香,然后就一年到头看不见人影。现在小辈们好些连祠堂都没去过,一点儿家族概念都没有。”
“太积极?”薛爸爸委屈巴巴问:“也不行?我们老一辈有时间有精力就积极一些。我们不积极,你们忙着工作和家庭也有借口不积极,年轻一辈没你们带领过来,自然也不积极。现在住得远,离得远,就算电话再畅通,手机二十四小时都能捏在手里,可通信录里头一大堆人不联系。通讯是发达了,人情却都淡了……我们出钱出力,最终得到了什么?别的没有,反而是你们这些晚辈的埋怨!”
额?
薛衡意识到自己用词错误,连忙改口:“伯父,我不是这个意思……您不要误会。我是说,您和我爸表现得太——太热心了,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贼心兮兮想要利用你们。”
薛桓连连点头:“伯父,我大哥不是那个意思。咱们都是老薛家的子弟,都是一脉相承的族亲,能互相照应再好不过。比如我们一家子受了您和凌凌姐和姐夫一大堆庇护和帮忙。没有血亲血脉相连,哪来如此深厚的感情,这可不是其他能比拟的。”
“对对对。”薛衡解释:“如果没有伯父您,也不可能有我薛衡的今日。我只要一天姓‘薛’,自然就是老薛家的一份子。我们的意思是能帮则帮,但帮多帮少不该他们指定给我们。”
“是啊!”薛桓苦笑:“一张口就是一千万……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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