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宫偏殿。
月光洒下,隐约瞧见两道修长的身影坐在屋顶。
周边的酒坛歪歪斜斜的乱摆着。
秦川仰头灌了口浓烈的冰昙酒,舌尖顶了顶下颚:“秦燃侄儿,不如你跟着叔父走,反正在这魔宫,还要对着酆御那张冷冰冰的鬼脸,你也不嫌烦?”
“叔父,”秦燃将手中的酒坛放在身侧,眉宇微拧:“你喝醉了。”
“啧。”
秦川偏头,淡淡的睨着他,语气嫌弃:“秦燃,你可姓秦,不帮叔父便算了,还与魔主联合起来算计叔父,你不敬长辈,这就是忤逆!”
“......”
面对着突然端起长辈架子的叔父,秦燃顿觉无奈。
生怕秦川喝糊涂了,他不动声色的将酒坛往另一边挪开了些,侧身挡住叔父的视线,不经意的却瞥见了不远处站在殿前略显孤寂的背影。
一动不动的,似乎已经站了许久。
秦燃抿了抿唇,偏眸,移开视线,眸间的情绪多了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又极快的敛去:“是叔父想岔了,魔主是君,秦燃是臣,自然就得要听命与魔主。”
“胡说!”
秦川神情不满的瞪着他:“若魔主让你去死,那你去不去?”
秦燃的神情毫不迟疑:“义不容辞。”
“……”
闻言,秦川顿觉头疼。
他这小侄子什么都好,就是脾性太犟了。
一旦认定的事,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不过这也好,总算是没给秦家的祖辈丢脸。
“罢了罢了,你爱跟着谁便跟着谁,叔父也不好再阻拦你。”
秦川叹气,心底莫名的酸涩,仰头又灌了口烈酒,缓缓的道:“当年你爹将你托付给魔主的时候,不过还是个小豆丁,如今的修为倒是都快赶得上叔父了。”
秦家与魔宫算是近邻,当年的秦家背靠炼药宗,介于正魔两道,受尽天下修行者的忌惮。
却不曾想到,最亲信的盟友也会背叛。
魔教受到正道修行者的侵袭,身为近邻的秦家迫不得已出手自保,可炼药宗却为了与秦家撇清关系,竟然率先将秦家推了出来。
秦家背腹受敌,若非魔主不计前嫌,及时出现相救,恐怕,秦家唯一的小辈也留不住。
忆起往事,秦燃脸上的神情忽而变得凝重。
“魔主的恩情,秦燃不敢忘。”
秦川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忽然轻笑调侃:“秦家就剩你我二人,叔父还要等到何时才能见到侄媳妇,为秦家开枝散叶?”
秦燃脸色微顿,凝眸拒绝:“叔父,如今大仇未报,如何能牵连她人?更何况,秦燃一心追随魔主,无心于情爱一事。”
“怎么?”
秦川没好气的瞪着他,谆谆教导:“跟着魔主就不能娶妻生子?秦燃啊秦燃,就连酆御都找了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难道你就不心动?”
“让叔父费心了,秦燃无任何心动之意。”
“啧,你这个呆子。”
秦燃淡淡的道:“叔父也未曾娶妻,秦燃如何敢?”
“……”
秦川顿时哑言。
“你这臭小子,竟学会调侃叔父了。”
他摇了摇头,“罢了罢了,随你怎么想。”
说着,他抬头望天,“如今天色不早了,叔父便先离开,免得酆御那吝啬鬼不再让叔父踏进魔宫半步。”
秦燃点头:“叔父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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