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城,张素娥看着熟悉的街道,心中不免有些酸楚,二十多年来,她朝思暮想的家,终于回来了吗?
庞统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放松!”
张素娥点点头,随着脚步,朝着城内走去,看着街道两边的商铺,或许有些早已经换了人家,但是它还是记忆中的模样,甚至就连遇到的每一个人,都似曾相识。
这便是回家的感觉。
正走着,迎面一个身穿脏兮兮布衫的老人,佝偻的背,缓步走来!
他脚步很慢,似乎每迈动一步都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
手里拿着一叠脏兮兮的纸,还有不少鞋印与污渍,想来应该是从地上捡起来的。
看着老人的身影,张素娥愣住了,泪水再也忍不住的喷涌而出。
因为那纸上画的人像,正是她!
而这老人,是她的父亲,张臻。
“父亲……”
张素娥快步冲了过去,直接噗通一声跪在了老人面前。
老人愣住了,他缓缓的抬起僵硬的脖子,这声音他太熟悉了,这这么多年来,他什么都能忘,唯独这一声父亲,他忘不了。
抬起头,看到面前那女子,老人愣住了,他浑身颤抖了起来,长着嘴巴却没有声音发出了,唯有老泪,纵横……
许久。
张臻颤颤抖抖的说道:“娥儿,你,你回来了。”
他始终不敢相信跪在面前的女子是她的女孩,他伸了伸手想去摸一下张素娥的脑袋,他犹豫了一下收了回去,他怕这是自己的梦,怕自己轻轻一碰,梦就醒了。
张素娥一把拉过来父亲的手,感受着那一双曾经撑起自己一片天的手,如今已满是皱纹。
泪水滴落在手上,散开一圈水晕。
老人愣住了,这不是幻想,这双手有温度,是活生生的人手。
他颤颤抖抖的看向张素娥,一晃这么多年过去,她怎么就一点变化都没有,就好像她根本没有失踪,只是出去玩了一会儿,又回来了。
“娥儿,真的是你吗?”张臻又问了一句。
张素娥使劲点点头:“张老头,是我,你小祖宗回来咯!”
这句话,张素娥强忍着心中道不尽的酸楚,挤出一点俏皮,开口说道。
没错,当年她在家时,那可不就是大小姐,全家人的小祖宗,倍受关爱。
张臻老泪纵横,张了张嘴巴,憋了很久终于才应了一声:“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走,咱们回家!”张臻拉着张素娥的手,便要往家里走。
张素娥任由父亲拉着,朝着记忆中家的位置走去。
庞统默默的跟在身后,心中不由有些触动,这种场面真的太煽情了。
走过街道,穿过小巷,在一处府邸前停下来。
张素娥看着熟悉的大门,没错这里就是她的家。
只可惜,门头上悬挂的牌匾,不是“张府”而是“秦府!”
张素娥一愣,这是怎么回事?
“父亲,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走,回家再说!”张臻一顿,拉着张素娥的手就朝着大门一侧的小门走去。
庞统目光转动,至于发生了什么事,他应该能猜测到。
走侧门入府,庞统看着绿影环绕青石铺路的小院,想来这定是一个大户人家。
张臻拉着女儿的手,脚步也愈发矫健起来。
“呦,老张你这是哪里拐来的漂亮妞,一大把年纪了你行吗?不如让大爷我替你试试啊!”
正走着迎面就遇到了一个穿着家丁衣服的男子,满是戏虐的看向张臻,随后目光又落在了张素娥身上,顿时瞳孔一紧,小腹里一团邪火蹭蹭的冒。
张臻脚步一顿,吃力的抬起脖子,目光中闪烁着怒火,平日里对自己百般刁难也就算了,可你竟然还敢言语轻薄我的女儿,这他忍不了。
“呦呦呦,老东西你这眼神好吓人呦。”家丁阴阳怪气的笑着:“我看你是一身老骨头又痒了。”
张臻干枯的手掌一紧,旋即又松了下来,他现在可打不过正当年壮的家丁,自己又带着女儿,万一真发生点什么事,自己后悔可都来不及了。
当即,拉着女儿就要走。
张素娥目光低沉,看向那家丁,一股杀意肆意涌动,使得周围空气都凛冽了几分。
家丁一个哆嗦,骂骂咧咧道:“这鬼天气,怎么这么凉,一准是遇到你这个丧门星,站住,今天若是不拿几两银子孝敬孝敬我,那就把你手里拉着的美人给我留下。”
张素娥正欲出手,庞统拦下她:“交给我!”
张素娥看了庞统一眼,点点头,任由父亲拉着走。
“嘿,当老子给你表演放屁呢?”家丁一揉拳头,作势要动手。
啪!
庞统探手一抓,抓住家丁的手臂。
“你是谁,小子我劝你别多管闲事,知道老子是谁吗?”
家丁使劲挣扎了几下,却发现庞统的手就像是铁钳子一样,死死抓住他。
庞统摇头,也不给家丁反抗的机会,左右一看,拉着他就往一旁的假山后边走去。
家丁使劲挣扎,却一点用也没有,像小鸡子一样被庞统拖到了假山后边。
嘭!
庞统猛地一抬脚直接把家丁踹的跪了下来,眼神中浮出一抹狠厉之色,挥手间一道隔音护盾就将此地包围了起来。
家丁怒视庞统,刚想要站起来,又被他一脚踹的跪下。
“小子,老子可是秦府的家丁,你打了我,就不怕我家老爷废了你?”家丁恶狠狠道。
正所谓,大狗还要看主人。
庞统俯下身子,嘴角扬起一抹笑,紧跟着五指紧握成拳。
嘭!
一拳砸在家丁的肚子上,疼的他脸色煞白,只感觉五脏六腑都在颤抖。
接着,庞统拎起家丁的手臂,双指轻轻一捏,顿时一阵骨头碎裂的咔嚓声响起。
“嗷……”家丁扯着嗓子就嚎了起来,疼的他眼泪鼻涕哗哗流。
庞统也没出声,就一点点的往上捏,听着那让人毛骨悚然的咔嚓声,家丁那满脸痛苦中闪烁着恐惧,他,他到底惹到一个什么样的人。
没多大一会儿,他的一条手臂,就已经垂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