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瘫痪,这辈子只能在床~上度过,完全没有处理能力之后,秦罗敷就一直是这种歇斯底里的状态,每天都像个泼妇一样骂人,封靳言早就已经习惯了。
他把药放到床头柜,在床畔坐了下来,“别想太多,我只是去拿了个药。”
“拿药需要一个多小时吗?封靳言,我是瘫了,不是傻了!别拿这么蹩脚的理由来敷衍我,说,你刚才跟哪个女人在一起?是昨天来帮我扎针的护士,还是今天过来巡房的女医生?”“没有那回事。”封靳言垂下眸,声音低哑暗沉,对秦罗敷的逼问不是太上心,他还沉浸在方才看到听到的事里没有回过神来,还有元礼说的那些话……
“没有那回去你会离开么久?封靳言,你真以为我是傻子,看不出来你有异心吗?你是不是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觉得特别厌恶,所以就开始想着另外找一个女人,然后跟我离婚?告诉你封靳言,除非我死了,否则,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婚,别想!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别想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面对秦罗敷的无理取闹,封靳言心底生起强烈的厌烦,但没有表现出来,“没有的事,我只是去拿个药,别胡思乱想,医生说了,你需要好好地静养,情绪太激动对身体不利。”
“对身体不利?”秦罗敷冷嗤,根本没把封靳言的话放在眼里,“我都这样了,还在乎那种小事吗?封靳言,你别左顾而言其他,给说清楚,你刚才到底跟哪个女人在一起了?我知道了,你又去找裘蝶那个贱~人了是吧?你喜欢上她了?”
“……我真的只是去拿个药而已。”封靳言重复,言语间已经有一丝的不耐烦。
“你敢说,这段时间,你没有想过她?”秦罗敷咄咄逼人地问,好几次,她都看到封靳言在阳台烦闷地抽烟,目光望着远方,那是元家的方向!
“我去抽根烟。”说着,封靳言起身离开,去了阳台。
秦罗敷看着他头也不回,连看自己一眼都觉得多余的背影,气红了眼,“封靳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想裘蝶,你后悔放弃她,选择跟我在一起了。表面上装作好丈夫的样子照顾我,就能掩盖你内心龌蹉的想法了吗?白天再冷静,晚上还不是在梦里喊她的名字?封靳言,我早该想到,你是这种忘恩负义的人!我早该想到的——”
怒骂声不断地从病房传来,弄得封靳言的心情烦躁到了极点。
砰——
用力地甩上了移门,将秦罗敷所有的声音,都杜绝在厚厚的玻璃后面。
没有了秦罗敷越来越恶毒的咒骂,封靳言胸口压抑着的沉重才总算是稍稍散去一些。
他一口接着一口地抽着烟,目光朝远方瞻望,明知道距离非常远,什么也看不见,却依然不舍得收回目光。
秦罗敷说得没错,这段时间,他的确总是想起裘蝶,想起两人相处过的那三年,频率高得连封靳言自己都觉得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