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茴口齿伶俐,把今日从初见孙丽丽,一直到刚才的所有事,事无巨细全都说了一遍。
“大家想一想,若是我想推孙知青下水,难道还得让孙知青想方设法自己过来我家?千方百计请我出去?还得让她好话说尽把我引到小东河边?然后我再像中了邪似的自己跳进小东河里?
呵呵,难不成我是傻子?还是说我是神仙,把每一步都算得准准的?
呵,分明是孙知青把我引出去,将我推下水,可她却不知道我会游泳,可能是着急之下,一个不小心自己也掉到了水里,然后才发出呼救,胡三白这才救了她。”
众人:好大一出戏啊!
“我倒是有些疑问,说出来和大家一起研究研究。
为什么孙知青要引我出去?难道还想在我家干什么不成?
为什么胡三白平时不见人,今天却那么巧的出现在小东河边?
呵呵,我看胡三白去救孙知青的时候可是使了全力的,怕不是孙知青早就约好了胡三白,在小东河边见面吧。”
“你胡说,我和胡三白什么都没有!”
“好好好,你和胡三白什么都没有!但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们相信你们。”
话虽如此,可那话从方茴嘴里说出来,又是那样的口气,倒显得孙丽丽就是如此。
现在的否认,不过就是胡闹罢了。
“我——我——”
孙丽丽不知如何是好,她只能看向胡三白,用眼神示意胡三白莫要再做鹌鹑,他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胡三白再不表态,怕是他们在嘴上占不着一点便宜,都得折在这。
于是,胡三白赶紧说话。
他心里已经决定了,今日无论如何,都得把小方知青拿下。
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
“对,孙知青说的没错,就是方小知青拉扯孙知青下水的。”
有看热闹的人看不下去,立马追问。
“胡三白,那你去小东河河边干什么?”
所有人都知道,胡三白就是个二流子,家都很少回,就更别说村里了,他冷不丁出现在那,确实可疑。
“那是因为——”
胡三白眼神有些闪烁。
“我和小方知青约好了,在小东河边见面。”
“什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
静下去的院子里,又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你胡说!”
王强立马出言反驳。
“茴姐干什么约你?她跟你又不熟,况且茴姐掉下水去的时候,你去救的可是孙知青。”
“那是因为——”
胡三白说不出来所以然,因为他也脑子发懵了。
他明明看见掉进水里的是方茴,他救的明明也是方茴呀。
可是为什么,上岸之后胸也按了,嘴也亲了,再睁眼时,看见的却是孙丽丽。
而方知青,却是自己从水里爬出来的。
呃——他是真的费解啊!
方茴:呵呵,当我是白给的呢!
其实在孙丽丽来找方茴的时候,说要往小东河边去,方茴就已经对他们的计划有了个猜测。
她在孙丽丽不知情的情况下服下了幻相丸,之所以到最后孙丽丽实在扯不出来借口方茴主动说要往河边去,甚至是自己跳进了小东河的河水里,就是因为在拖延时间。
幻相丸的药效是一个小时,在一个小时的最后时间,她要让胡三白以为孙丽丽是自己,自己是孙丽丽。
所以胡三白在水里才认错了人,把孙丽丽救上了岸。
而一众男知青们到来的时候,正好幻相丸的药效也结束了,大家看到的就都正常了。
这一切,方茴算计的丝毫不差。
现在大队长也懵了,小方知青说是孙知青推她下的水。
一众男知青们也看见了,确实是小方知青先掉下水的。
可孙知青又是说的刚刚相反,好难判断啊。
现在居然还扯进来一个他们村的二流子。
但现在,胡三白却和孙知青说法一致,难道?
唉,真是无头官司难断。
大队长有些为难的看向老支书,希望老支书也说两句话。
老支书心里明镜似的,怕不是今日,又是这个孙知青针对方丫头的一场阴谋,只不过被方丫头破解了而已。
丁婆子想要说话,可却被老支书一个眼神制止了。
想必方丫头自己有办法,他们若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坏了方丫头的计划,那就不好了。
丁婆子只能讪讪的住了嘴,不停的安抚方茴。
老支书磕了磕自己的烟袋锅子,然后示意大队长。
“要不,还是先审方丫头家的情况吧?他们的事儿先放放再说。”
说到这个,孙丽丽双眼放光。
来了来了。
只要方茴家里的事儿定了,那他们这边肯定也就定了。
只要坐实了胡三白和方茴的奸情,那么胡三白的话就有可信度。
方茴,今日必叫你永无翻身之日。
可是,接下来大队长的话,瞬间就让孙丽丽破防。
她听见了什么?
怎么会这样?
“小方知青,傍晚时候你没在家,你家里进人了。”
方茴挑挑眉,进人?她倒是想过这个可能。
她在院子里环视一圈,见角落里的杜娟不着痕迹向后退了两步,可两边的两个民兵却也仅仅跟着她的脚步向后退了两步。
方茴看得分明,那两个民兵分明就是在看押着杜娟。
“小方知青,你们家院子里传来大狼狗的汪汪声,以及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和求救声,王家人听见了动静,还以为是你被自家大狗咬了,就想过来帮忙。
可是你们家的大门却锁了,他们无计可施,又不敢轻易破门,只得去村里找老支书和我过来。”
王家人这一去,小半个村子的人都听着动静跟了过来。
等大队长着人撞开了门,才发现院子里确实是有一个女人被狗咬了,而且咬的还不轻。
可那女人根本就不是方茴,而是他们村里另一个有名的二流子老贾的媳妇儿——杜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