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老王太太这一嗓子,当真是喊起了大岭山人的血性。
看热闹的人,顿时就觉得身上正义感爆棚。
是,老王太太说的没错。
跑到咱们大岭山来欺负人,还是欺负我们的打拐英雄,坚决不能让。
管她是什么干部什么主任的呢,总之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
“刚才大娃子不是去找队长了吗?她可是大队长的亲戚,万一大队长帮亲不帮理咋办?”
“那我就去找老支书。”
“行,那你快去,我们看着她,绝不会让小方知青吃亏。”
方茴:呃,婶子大娘们,你们要不要这么热情啊?其实吧,我一个人可以。
廖桂花: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她们耳朵都聋了不成,明明是这个小贱人,撺掇她儿子偷了家里的钱,他们居然包庇坏人。
可是人多力量大,廖桂花还露着两个屁蛋子,只能靠着墙角站在那里,除了嘴里不停的说些威胁的话,一点别的办法都没有。
可她那些威胁的话都是轻飘飘的,一点威胁力都没有。
老支书一家子来的飞快。
打头的居然是生子。
只见小小的他,立即挤进人群,往方茴前边一站。
“是谁来欺负我姑姑?”
村里人齐刷刷指向站在墙角的廖桂花。
生子将手里的弹弓子一拉,一颗小石子直接就射向了廖桂花。
“唉呦——”
还别说,生子这手法,极准。
那小石子准确无误的打在了廖桂花的大腿上,疼的她直咧嘴。
“姑姑,你别怕,生子保护你。”
方茴惊讶的扯了扯嘴角,呃,话说,自己还没弱到用一个小孩子保护的地步吧。
紧接着,老支书,丁婆子,甚至连平嫂子都来了。
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婆媳两个手里都没空着。
丁婆子拿了一根擀面杖,平嫂子抄着一根烧火棍。
婆媳两个走进人群,大声喝问起来。
“是谁敢欺负我闺女,活腻歪了不成?也不打听打听我丁婆子的名声。”
一众看热闹的婶子大娘们,齐刷刷后退了一步。
丁婆子有一句话着实没说错,那就是丁婆子是真的猛啊。
年轻时候,她是打遍整个大岭山无敌手,是他们全都不敢招惹的存在。
为了避免殃及池鱼,所以大家全都退后了一步。
再一次的,大家齐刷刷手指向了站在墙角揉大腿的廖桂花。
“就是你来欺负我闺女?”
丁婆子拎着擀面杖,走到廖桂花身前。
丁婆子个头上就占了优势,她明显比廖桂花高出半个头去,居高临下看着廖桂花。
一双眼睛里,简直要喷出火来。
说话的同时,还扬着擀面杖。
廖桂花本能的就咽了咽口水,过了老半天才稳了心神。
自家妯娌给自己介绍的明明就是个女知青啊,不是说从城里来的无依无靠吗?
这怎么还冒出来个爹妈?
难道是自家妯娌骗了自己?
“跟你说话呢,眼睛贼眉鼠眼的,瞟啥呢?”
“你是她妈?”
“对呀,我就是她妈。”
丁婆子干脆把那个“干”字省略了。
“那正好,我就要和你说道说道,你闺女撺掇我儿子偷家里的钱给她花,这事儿你管不管?这钱你还不还?”
“我呸呸你个呸呸!”
丁婆子一口口水直接就喷到廖桂花脸上。
呃,廖桂花恶心的不行,胡乱拿手去擦。
“你们大岭山也太欺负人了,还能不能讲理了?”
“好,你说讲理,那咱今儿就讲理。”
丁婆子嘴里说着讲理,手上却没闲着,撸胳膊挽袖子直接掐腰就挺胸抬头的站在廖桂花对面。
“那你就说说,你儿子到底是哪个?我闺女什么时候在哪里如何撺掇你儿子偷你的钱了?你的证据呢?能不能拿得出来?
若是拿不出来,咱们今儿个就到公社去讲理去,找公安给咱们做主。”
乡下人,出了什么矛盾,一般都只在村里就解决了,很少去找公安。
除非是那些实在是太大太管不了的事儿,才能找公安。
所以,公安对这些乡下人的震慑力,是十分大的。
“我儿子就是秀水河镇的,他叫付建国,在镇上工作呢,有正经工作的人,你闺女居然撺掇我儿子又是给她买糖,又是买发卡的,我好不容易才攒的三十块钱,就是她撺掇着我儿子偷了去的。”
“我呸呸你个呸呸!”
丁婆子又一口口水喷过去。
“三十来块钱的东西,你也好意思说出来!
我闺女是没见过钱,还是没见过男人,不说你儿子长个什么狗样,就是他长得跟天仙似的,能配得上我闺女?”
吃瓜群众:哦,这话没毛病,小方知青长得可是比天仙还天仙,一般人可看不上眼。
没看着都和知青点的那个魏知青退婚了吗?连长得那么周正的魏知青都看不上了,还能看上个公社里的人?
就是有正式工作,不也是农村人吗?
“还有你说的什么撺掇着你儿子偷钱买糖买发卡?
真是可笑,我闺女什么没有,不就是三十块钱嘛,我闺女那可是打拐英雄,县里奖了两百块钱的,能差你那三瓜俩枣。
至于说的什么发卡?糖?
你看我姑娘平时是带发夹的人吗?
什么玩意儿都想拿来忽悠我闺女,当我闺女是眼皮子浅的!
还有糖,生子,你过来——”
生子颠颠的跑过来,还不忘拿手里的弹弓子瞄准廖桂花。
廖桂花下意识的就捂住了自己的裤裆,惹的一众婶子大娘们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廖桂花觉得,她一辈子的老脸,都在今天丢光了。
“生子,我问你,平时你表现的好的时候,你姑姑都是怎么奖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