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玖难得过来一趟,他自然是要好好招待一番。
说到底,若不是突然出现南宫玖,他与简水澜的感情也不会走得如此平顺。
应寒的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但毕竟简水澜与简昕在场,他也不好摆着一张臭脸面对他们母子,更不能如了顾琉笙的意。
顾琉笙所想,他还能不晓得吗?
不管是顾琉笙的心思,还是南宫玖的心思,他自然都清楚得很!
没过多长时间,南宫玖就上来了,手里还拖了一只行李箱,他站在门口看到顾琉笙一家三口都在,就是应寒也在。
南宫玖此时也感觉到了他们的热情,自然忽略了应寒眼底的不悦。
“顾总、顾少夫人,顾小少爷,新年快乐!想着既然都已经来到了中国,人在淮城,自然也该来一趟燕城给大家拜年,所以这就不请自来了!”
顾琉笙从应寒来到这边之后,一直都处于闷闷不乐的状态,一直到南宫玖过来,觉得突然来了一个神转折
。他向来不喜欢与人有肢体触碰,但是这一次还是难得地主动朝着南宫玖伸出了手。
“自然欢迎,不过来的时候也没说一声,我好安排人过去接你,南宫家主,请!”
南宫玖拖着行李进了屋子,边道,“在鬼门关跨年之后,回去也就一个人觉得没什么意思,所以就来这边了,果然比在淮城要热闹许多,怪不得木少主也过来了!”
应寒懒得说话,这货敢说不是跟在他屁股后面来的?
不然好好地怎么就突然来了燕城?
南宫玖将手里的行李往角落一放,而后从口袋里取出一只轻飘飘的红包,递给简昕。
“密码是。”
简昕很快接过,“谢谢南宫叔叔,南宫叔叔新年新快!”
直接放卡里的,那一定是红包里都塞不下去了,说不定比太爷爷给的更多,简昕又是一阵兴奋。
“新年快乐!”
南宫玖摸了下他的脑袋,目光却是看向应寒,带着几分挑衅。
应寒本来就绷着张脸,此时接触到南宫玖的那一记眼神,眉头忍不住又蹙起。
屋子里开着暖气,然而此时却似乎冷了几分,简水澜也感觉到了,有些头疼。
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10点了。
“你们坐吧,我去准备食材,中午一块儿吃。”
应寒却说,“我想不必这么麻烦了,直接叫餐会比较快,省得你们还要忙碌。”
简水澜笑了起来,“倒是不麻烦,你们坐吧,琉笙去泡茶,我去厨房忙了。”
“来者是客,怎么好意思叫餐打发你们,而且这还是大年初一呢,走,到客厅,我给你们泡茶去。”
多了一个南宫玖,少了一分威胁,顾琉笙的心情挺美好的。
来到客厅招呼他们入座边忙着拆开一包茶叶,边问,“对了,这一次过年,不知道你们打算住几天?木少主在西江月圆也有一套房子,也就在楼上而已,本来我还想着要给南宫家主安排酒店……”
南宫玖很快就截了他的话,“哪儿需要这样麻烦去住酒店,我觉得住楼上就挺好的,其一,可以省了一笔住酒店的钱,这大过年的,酒店的价格都是翻了好几倍。
其二,楼上楼下挺近的,住在你那边就挺方便,毕竟我可先是木少主的客人,再是顾总的客人!”
顾琉笙满意点头,“木少主的话,言之有理!我觉得木少主考虑得挺好的!”
应寒就这么看着他们两人一唱一和,索性不去理会。
只是抱着简昕,从他的手里接过红包,将红包袋倒了出来,里面是一张银行卡。
再一看一旁,被简单整理了一番,直接放到沙发上堆一起的红包,回到这里,简昕应该是开心的吧,在淮城说到底还是冷清了一些。
然而他们母子一离开,如今过年更是冷清了,少了女人的声音,也少了孩子的欢笑声。
那几年他在淮城过得就像有了家庭一样,虽然一切都是假象,可是他能够看到希望。
如今……
当真是羡慕顾琉笙啊,他笑了下,听着他们二人的谈话,基本上没有插嘴。
午饭是火锅,简水澜准备了好几样蔬菜,菌类也不少,顾琉笙将几样肉都片好,整齐地摆放了好几盘。
各种丸子与海鲜也都用盘子装好,一张饭桌,摆放得满满当当。
顾琉笙还煎了牛排,炸了鸡腿,鸡翅膀也烤了一盘,还有一盘油炸大虾。
担心这些食物会太上火,顾琉笙准备了两扎现榨果汁,可以说几个人的午饭特别丰盛。
简昕边啃着鸡腿边说,“木叔叔,南宫叔叔,前些天我们家还有几个叔叔阿姨都去外头烧烤,又好玩还好吃,当时我就想着要是你们也在,那一定更热闹,我爸爸跟几个叔叔比赛爬山,我爸爸可厉害了,他爬了第一名!”
说到最后这个事情,简昕一脸的骄傲。
简水澜很快提议,“要是都有空的话,到时候约起来一块儿去烧烤,如何?”
应寒自然没有意见,“我会在这边待在元宵之后再回淮城,倒是有时间。”
顾琉笙一听到元宵之后,唇角微微一抽,今天可才大年初一呢。
谁知道应寒所说的元宵之后,是元宵之后到哪一天?不过幸好南宫玖来了,有南宫玖在,他的危机感能解除一半。
捞了两颗丸子放到简昕的碗里,简水澜看向应寒,笑道,“你也有好些年没有回来这里了,正好可以趁这个时候多在燕城走走,你会发现离开这边好多年,许多地方也都有了改变。”
“确实有些地方改变了,早晨一路走来,发现小区里面的树长高了许多,现在还中了好些腊梅,这个时候正开得艳,部分绿化带的植物也都换了。”
虽然西江月圆还是西江月圆,但是这么多年没有回来这里,一些细节上确实改变了,就是外头的保安人员似乎也换了一批。
简水澜也说了自己的发现,“江边的柳树也长高了好多呢,这里就是有点儿不好,除了在阳台的地方能够种植一些盆栽,别的植物都没有办法,还是挺怀念在淮城住了那么多年的别墅。
应寒,你可要记得让人经常过去给那些花草浇浇水,还有院子里那一棵石榴树。”
喝了一口果汁,应寒点头,“那是自然,你种植的那一院子的花草树木,我都让人去打理了,那地方也给你们留着,什么时候有空去淮城可以小住几天,毕竟是住过那么久的地方,比起住酒店好了许多,再说了,那边可都是小昕的回忆。”
简水澜一想也是,简昕出生之后,他们母子都住在那里的。
顾琉笙却不喜欢听他们两人的回忆,不过当简水澜说起西江月圆这边不方便种植的时候,给她夹了一块烤翅。
“顾家也有好几个果园,你要是喜欢,回头带你和小昕去采摘果子,你要是觉得这边不方便种植果树,临海边的别墅,咱们过去也在那边居住了好长一段时日,不如咱们也在那边住一段时间,小昕可是还没有去过呢!”
他抬手握住了简水澜的手,又说,“你要是喜欢种植果树,那边也有好大一块儿地可以种植,这个时候还有些冷,但是再过二十来天,天气回暖,倒是很适合种植,今年年初种植了,等过两年就有水果可以采摘!”
顾琉笙一想,觉得这想法还挺好的。
正好避开了应寒,省得这半个月的时间,应寒天天过来串门子,等到时候也就不用时常见面了。
估计应寒觉得没意思,提前就回去淮城。
简水澜还真有点儿心动,海边那的别墅确实土地足够。
种植几棵果树倒也合适,其实她一开始还在打顾老爷子那一片园子的主意,不过果树长大之后,会挡住了周边的阳光。
顾老爷子种植的那些花草,怕是要营养不良了。
应寒能不清楚顾琉笙打的什么主意吗?
一下子就想着搬到那边去住,还不是为了防他?
南宫玖也是个人精,瞧他们说了半天的话,几个人心里所想的是什么,他还能不清楚?
不过见应寒如此,他觉得自己也应该帮他说个话。
省得应寒还对他都是意见,于是笑了声,“这个时候还冷得很,天气回暖的话,也是二十多天以后的事情,难得来一趟,聚一块儿也是难得的事情,回头我还能常过来串个门儿。
顾总要是想携带妻儿住大别墅,那还是等我们回去淮城之后再说,省得找你喝杯酒,还得跑得老远!”
三个男人各怀心思,其实简水澜也多少明白,但没有说破。
顾琉笙还是不放心她与应寒有来往,想到此垂眸一笑,默默地吃饭。
吃饱喝足后,顾琉笙与简水澜作为这个家里的男女主人,自然是收拾碗筷。
因为吃火锅动用的盘子太多,两个在厨房里整整忙碌了半个小时才收拾干净。
吃饱之后,整个人都暖暖的,加上又喝了点儿酒,南宫玖就有些犯困,抬脚踢了下应寒的小腿。
“上楼吧,我去躺一会儿!”
跨年之后,没找着应寒,才从木庭的嘴里得知应寒连夜来到了燕城,他回到住处稍微收拾了下行礼,也很快登上了飞往燕城的航班。
过去就查过应寒,自然也清楚他在燕城居住的地方,一下了飞机,直接打车过来了。
不过他也知道应寒看到他怕是不会给他开门,所以直接按响了顾琉笙家里的门铃。
这一晚上他都没睡,在飞机上的几个小时一点儿睡意都没有,这个时候吃饱喝足,睡意倒是来了。
恨不得扑在柔软的大床上,狠狠地睡一觉。
应寒本不想让南宫玖住在他那边的,但昨晚上他们一家子除了简昕有睡以外,简水澜与顾琉笙都熬夜守岁。
加上他们今天过来蹭饭吃,简水澜基本上都在厨房忙,这个时候也确实是该离开了,让他们好好地睡一觉。
他脸色有些不好地瞥了一眼南宫玖,随即看向简昕。
“小昕,木叔叔先上楼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会过来接你!你先和你妈妈去午睡一会儿好不好?”
简昕很快点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扑到他的怀里,抱住了应寒的脖子。
“那木叔叔午安,晚上我去木叔叔家里睡觉,昨晚上爸爸妈妈都没睡觉,他们可能要睡到很晚了。”
应寒也知道,看着怀里小小的孩子,有些感叹,怎么就不是他的儿子?
应寒与南宫玖路过厨房的时候,跟他们打过了招呼,就带着南宫玖出去了。
南宫玖拖着行李箱尾随其后,跟着应寒进了电梯,电梯内,他缓缓勾起一抹浅笑。
“上下楼的住户,倒是巧合得很,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天花板之隔,果然还是没有法子与一墙之隔相比。”
也幸好应寒与简水澜相隔了一层天花板,否则只怕是要让应寒捷足先登了。
应寒也想起过去,然而他输在的怕也不是天花板之隔,或是一墙之隔的缘故,而是他出现的时间晚了一些吧。
当他遇上简水澜的天一天,她刚好已经与顾琉笙领证了。
而他们还是协议结婚,如果一开始他就知道他们只是协议结婚,结果怕是不会一样了。
吐出一口浊气,电梯很快就停下,应寒并没有马上走出电梯,而是看向一旁站得笔直,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
“我记得协议似乎剩余一个多月,一个多月之后,你也该滚回去南宫山庄了。南宫家主,我的事情你少管,纵然是跟我住在这边,你对我的那点儿猥琐的心思,也给我收起,将我惹恼了,我可是不会看在你的身份对你手下留情的!”
应寒一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男人所喜欢,就觉得浑身都不对劲,特别是
丢下这一句话,他很快走出了电梯,南宫玖勾唇一笑,随后跟上。
“那就等一个多月之后再说吧,在这一个多月里面,我南宫玖就是你木映晗重要的客人!”
应寒懒得理会他,朝着自己的房屋走去,外头已经清洗干净,一层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