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难受啊,如果不爱上他,是不是我就不会这样难过了?哪怕他贪生怕死一点,哪怕他对我有所求,让我带些人逃走,我也不会如此痛苦。
他知道我去哪都能好好活着,他只要我好好活着。不知为什么,林娇蓦地回忆起,高二时暗恋了自己一学期的同桌,表白失败后又去暗恋另一个女生,这次成功表白了。同样是男生,为什么有人的感情能做到刻骨铭心,而有的人只是情绪需求,只是生活点缀……
林娇收拾好东西出来,所有人都知道即将发生什么。
她看见秋桃死命地抱住不厚,正想上前安慰,就见秋桃抹了一把眼泪,推开不厚:“好了,快去吧,你如果死了,我跟孩子下去陪你。”
“凤林!”代抱着女儿跑过来,把孩子交到她手上,道:“飞战们跑得出去,只是,就算能带也带不走多少,所以还是算了,再说现在找不到足够多的藤条。部落人跟着我们一路从神山来到这里,丢下哪一个都不对,所以我们都想好了。”
“你别说傻话,我没养过孩子,自己的孩子自己管。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为什么一定要去送死?”林娇拼命忍住眼泪。
“怕你孤单,也怕你……”代止住话头,“人哪能跑过马,哪有青山可留。总之,把我女儿好好养大,要像你一样漂亮聪慧才行。”
谁能保证她一定漂亮啊,傻小子,林娇心窝子扯得生疼。
“族长,他们在干嘛,为什么不看路。”
“族长,这些人不像是来攻打我们的!”
“你们看,有人掉进沼泽里了怎么没人去救?”
不但没去救,还踩着人家的头垫脚踏过去,力感觉不对劲。
这时鹰饭背着鸦风进入视线,力表情一凛:什么人能够把鸦风打伤?他穿着蚕丝软甲,难道耀城里还有高手?
“怎么回事?”力说完又向下面城墙下传话:“叫志巫来救治!”
鸦风痛得喘气不匀:“族长,是我大意,腿,腿断了。”
鹰饭牙齿咯咯响,半天说不出话来,眼神里的恐惧怎么都压不下去,过了十几息才道:“二十七个,二十七个比我们高壮的巨人,领头的是个蛊巫,这些人驱赶着耀城人朝我们这边来。”
力二话没说,立即朝家奔去。
林娇抱着孩子正跟几个怀孕的女人在会事厅里说着什么,他一进来,所有人都哆嗦了一下。
“已经进来了吗?”女人们异口同声。
力看向妻子:“那些人不是来攻打我们的。”
“什么?”梨一把抢过孩子,“不是吗?”
林娇忙问力什么意思。
“跟我来。”
近了,越来越近了,天色大亮。北边沼泽地带少,所以这个方向的人群来得快些。全是拖家带口的部落人,狼狈逃命的部落人,哪儿是来攻打的。
“族长,耀城骑战想进来,他们向我们求和。”
力眼皮一跳,问飞战:“是不是耀城没了?”
林娇:什么?耀城没了!
力脸沉似水:“同意,让他们进来!”
飞战让族长等等,很快飞去北面抓了一个男人回来,这男人一落地,不知从哪跑出来的皮果就冲上前。
“你干什么!”力喝道。
“他是我弟弟,被耀渊抓走的亲弟弟。”
力冷冷看了她一眼,这么快就能出现,只能证明她一直关注着自己与凤林。投奔过来的人,时间太短忠心有限。
“姐姐!”能在这里见到姐姐,男人完全不敢相信,他姐姐过得可比他好多了,脸颊上都有了肉。
男人叫猪奇,三阶野猪血战。他说,耀渊带着队伍刚出发,就有一个紫袍女人要进城,她冷着脸不出示银条,守门不放。女人身后的高壮男人突然出手,一巴掌把那名三阶守卫打死了,只是一巴掌。
天啦!
林娇和力同时记起,据说当初紫巫被洛巫追,想逃进耀城,曾经因为没有银条被挡在了外面。
“她进来后得知所有血战都西征讨伐夏部落,说她很失望,随意地杀了很多人,还把曦堡毁了,耀城的城墙全部被她带的人一拳一拳悉数打碎。然后他逼着我们带路,说要来会会耀城的血战,看看有多强。对了,她还在打听巨瓦,红河,还有一个……”
力接话:“硕石?”
“对!就是硕石。有人告诉他硕石被耀渊灭了,她愤怒地杀了说话的男人,非常生气。”
力就知道自己猜对了,那个长袍女人是紫巫。潜大巫没有卜错,这就是雪源大陆的灾难。她的出现,也印证了潜大巫的话,黑河谷那面,的确是茹毛饮血的野人。近三十名高壮野人,就把上万人追得如同丧家之犬。
林娇想到一个重点,问道:“他们还做了什么?”见力疑惑,解释道:“潜大巫说,野人不出现在这边,是因为他们离不开那片土地,而我们这里也没有他们需要的东西。可是为什么现在过来了?紫巫又跟这些人是什么关系,如何调动人家的?”
猪奇附和:“野人,对他们就像野人,长得跟人不一样,粗蛮不讲理,跟野兽没有区别。”
身材高壮,力气大,力不由怀疑是火龙土引起的。至于紫巫怎么号令的这些人,就没法猜测了。
林娇认为力的分析很合理,就是火龙土。
果然,猪奇说那些人中途会突然停下不动,疲惫不堪的耀城人趁机休整进食,都不敢逃跑。就这样跑跑停停来到这里,那些人停留的地方,的确都有火龙土。
“为什么你们这批人不是从东面过来的?”林娇问。
“还有一批人会从南边过来,三天前,那女人派野人驱赶我们,逼我们从两个方向去寻找其他部落。还是那一套,上去就把人家的藤屋摧毁,胡乱杀几个人,再将剩下的赶着走。”
林娇无语至极,这个紫巫心理变态了,她要回来踏平雪源大陆,一个活人不留吗?
这时,“嘭嘭”两声,西面城墙在几人眼皮子底下破开一道大口子,一名近两米的彪形大汉暴露在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