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原县城北门,数百兵马呼啸而出。
城门守卫面面相觑,上头并未有调遣兵马的将领。不过看到为首一人的时候,还是立即打开了城门:“是吕公子...”
吕布之名,这几年声名鹊起。自从九岁开始,吕布凭着自身天赋异禀,扬名塞外,在九原县中,也是声名赫赫。
力大无穷!
少年英雄!
“现在吕公子已经是百人将!”
另一位城门守将,有些羡慕:“与吕公子一起的那三人,也是百人将...”
站在大街上,看着兵马呼啸而去,一位年轻人微微皱眉:“吕百人师兄弟四人,不可为外人所知,否则前途堪忧,就算是吕县尉也会获罪...”
“果真是少年英雄,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胆量,区区四百人,就敢主动出击。”
这个年轻人满脸佩服,看向北门方向:“现在师傅已经拜师了吧...不知道会不会成功?”
这个年轻人就是许子将许邵,他自负自身能力,但是此时此刻,他却毫无信心:“希望,师傅不会受到我的连累拜师失败...拜师仙人,诱惑真大啊...”
......
“四师弟,你我区区数百人,主动出击,是不是有些鲁莽了?”
九原县城,地处边陲,又是北方草原民族入侵的第一门户,是以,九原县城兵甲三千,单单骑兵就有千数。
如今他们兵马四百,清一色的骑兵。只是面对北方草原民族,区区四百人,的确太少。茫茫草原,四百人进入草原,就如同沙石沉入大海,可以忽略不计。
吕布却是信心十足,傲然一笑:“二师兄,我在这里生活了年岁虽然不多,但是对于北方民族却极为了解。草原民族第一信奉狼神,其次就是强者为尊。是以草原民族的凝聚力,全在统兵之人的身上,我等跟随师傅修炼,不敢说战力无双,单骑闯敌营的本事还是有的...”
黄忠、黄成、黄彬三人也是满脸傲然。师傅的本事他们虽不知道到底有多强,但是跟随师傅修炼这些时间,他们的武艺依然超越当初的巅峰太多。
吕布生活在九原县十几年,自小就与草原民族打交道,自然明白他们的习性:“如果统兵之人强大,那么他们就能所向披靡,无可匹敌。但是他们的统兵之人一死,就会立即逃遁,难以形成战斗力...”
吕布看着茫茫白色,大雪已经覆盖了草原。
马匹继续前行,吕布笑道:“我们不是与他们正面对抗,而是想尽办法挑衅他们,与他们斗将,斩杀他们的统领...如果机会得当,直接冲杀过去,把他们的统兵大将斩杀,他们自然崩溃...”
黄忠几人生活在南阳,对于北方游牧民族信仰自然不懂。听到吕布如此自信,侃侃而谈,三个人面面相觑。
黄忠一皱眉头,最终舒展而开:“四师弟,你对草原民族极为了解,到时候怎么打,为兄任你指挥...”
黄忠也是熟读兵书,自从拜师之后,道明在这方面格外重视。是以,一些后世兵法,经典战役,如何调兵遣将,如何统兵作战,黄忠都是难得的统帅。
不过,黄忠此时依旧没有经过战火洗礼,还不能熟悉的指挥兵马。
再者,对付草原民族的狼骑,黄忠更是不如吕布更为熟悉。吕布既然熟悉如何作战,不如把指挥权给吕布。
吕布哈哈大笑:“二师兄,布指挥兵马,中原作战或许不如二师兄,但是草原之上,布敢说,定叫他那些畜生有来无回。”
吕布天生就是骑兵统帅之才,此时豪气大发,黄忠三人也不由被其豪气感染。黄彬却是一直沉吟不语,此时说道:“我等调兵出城,县尉并不知情,这是属于...”
“五师弟...”
吕布嘿嘿一笑,尚显稚嫩的脸,充满一种玩世不恭的神态:“这些骑兵,都是我自己的兵马!”
吕布从小对骑兵很是感兴趣,而且极有统帅之才。
在这个年代私养兵马,本是死罪。
但是吕布这些兵马,战时为兵,闲时为民,而且战斗力很是强悍。
黄忠三人很是惊讶,黄彬更是忧虑。吕布挥了挥手:“五师弟不要惊慌,这支部队,整个九原县都是知道的。你们自己可以看得出来,这些骑兵年岁最大的不过只有十七八岁,最小的,才十五六岁...这些骑兵其实就是布小时候的玩伴,被布折服...”
边疆城隘,民风彪悍。
养马并不明令禁止,而且这里的居民无不是骑术精湛。战争来临,配给兵刃,就是一支骑兵。
黄忠几人更是惊讶,没想到吕布小小年纪,就已经拥有了如此一股力量。
如此一来,他们就放了心。
吕布催马狂奔,举起手中大戟:“奋勇无前,我必争先。建功立业,扬名立万!”
“奋勇无前,我必争先。建功立业,扬名立万...”
四百骑兵狂热的跟着大吼,就算是黄忠三人,也感觉心脏跳动加速,浑身血液沸腾。
四百零四人,呼啸狂奔一路向北,掀起无尽雪花。带着一股狂热,如同一柄利刃,直插草原心脏。
......
“确实有些冒失了...”
等到这些兵马呼啸而过,于吉带着黄叙还有窦辅,施施然转过一座山头,看着远去的兵马,于吉有些叹息:“贸然出击,的确是好事。但是此时北方狼骑,还没有露出攻击态势,如果因此引起战争,必然会是惹祸上身啊...”
黄叙有些不解:“奋勇杀敌,主动出击,与被动而战,有什么区别吗?现在吕师叔主动出击,把危险扼杀在塞外,这是好事啊...”
“只是有些人不这么认为...”
于吉满脸嘲讽:“中原那些富贵窝里的腐儒,那些不知北疆威胁的书生,满嘴仁义道德,这个时候四师兄取得了胜利,一切都还好说。如果失败了,并且引起兵灾,那可就危险了...关键是,现在东羌叛乱还没有平息,国内此时...哎...四百兵马,草原之兵,可是有百万!”
草原民族,几乎全民皆兵。
老弱妇孺,无不是可以跨马而战。
四百人,太少了...
就算是去草原割草,割上一天,也会被累倒...
“不知道师傅是怎么想的,竟然也不阻止...”
于吉很是不解,甚至是满心疑惑:“就算是磨炼,也不是这种办法...”
“那岂不是说,我父有危险?”
黄叙一张脸苍白起来。
于吉心中一突,隐隐有些后悔。他这些言论,岂不是于那些腐儒相同?
“他们搬大石头,一天下来都不累。他们那么厉害,不会死的...”
窦辅年纪幼小,但是此时却对吕布他们充满了信心:“姑父说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的,相信姑父的话,不会有错的...”
刹那间,于吉满脸羞愧。
道明未卜先知,神通广大,他岂能不知道危险?
要是真的有生命威胁,道明岂能让他的四个弟子去送死?
“师傅,你活了一大把年纪,还不如一个小娃娃看得开呢...”
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了县城,在他们的耳边,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
于吉抬头,当看到许子将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时,不由得老脸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