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你既然无意朝堂,那么就在乡野授徒传教化,多收几个可造之材,未来或许能帮助为师......”
阳翟城南十里长亭,道明叮嘱前来送别的司马徽:“还有,修行如果出现了问题,情况危急,就捏碎这一枚玉符,为师会赶回来。修行之路,切记需要循环渐进,不可贪功冒进。”
司马徽一一记下,眼圈有些发红。
再三挽留,师傅仅仅在家中住了半月。短短半个月,司马徽感觉是自己人生之中,除了娶妻那一次之外,最快乐的时光。
今天,师傅去意已决,怎么挽留,师傅都不愿意继续住下。
这半个月,司马徽感觉,就像是做梦一般。接触到了修行之法,并且在师傅的帮助下,稳稳地进入了练气第一重。
身轻体健,力气比之前大了数倍。
妻子的身体,也已经康健,只是妇女之家,不能远行,不能前来送别。
师傅付出许多,没有索要半分好处。
司马徽知道,师傅是一位高人,心中万分不舍。
“为师留下的周易八卦,一些文学着作,你多多研读。为师也留下几套格斗之术,有空的时候多多习练,也算是自保手段。”
虽然没有乱世到来,未来可能会有天下动荡。一些难以消灭的潜在危机,依然还在侵蚀着大汉这个帝国。
如果真的有匪患,或者天下动荡,有一些自保手段,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一法通万法通,道明已经有三花境界,堪称陆地神仙。意念交融,创下几门格斗之术,没有什么难处。
道明最后说了一句,抬起脚步,身影一闪,到了十丈之外,几步跨出,就消失了踪迹。
恍恍惚惚,如同仙人漫步,司马徽张了张嘴,留下无尽叹息:“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到师傅。可惜,师傅居无定所,我也不能跟随...”
......
“难啊...”
道明施展身法,不多时救走了数十里路。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行走,时不时能够见到一些村落,道明一颗心却很难平静下来。
这几年,教导了刘宏,刘宏未来如何,道明拥有观相道术,也很难预测他整个人生。如今道明的道行,也只能他预测三年之内的事情,刘宏这几年会成为一个傀儡,一个无实权的傀儡皇帝。
道明不想未来乱世到来,生灵涂炭。
寻访英才,引荐给刘宏,一个两个或许可以,如果多了,道明自信,自己引荐的都是后世史书留名之辈,也很难防止帝王猜忌。
帝王,天下之主,决不允许自己的天下有威胁自己统治的存在。
道明如果引荐的人才太多,朝堂之上,州府之间,都是道明引荐之人,刘宏还能睡着觉吗?如果道明心怀天下,恐怕一念之间,天下易主!
刘宏不蠢,合格的帝王,都是如此,性格多疑,为了帝位不会念及亲情或者其他感情。
到时候,恐怕道明与刘宏不是势同水火,刘宏也不会信任自己这个便宜老师。
“这就在贫道自己把控,刘宏自己能不能驾驭这些人才了。”
道明看向南方,驻足观看,脸上浮现一丝苦笑:“如果不是系统需要太多气运,贫道何必如此辛苦?深山野林,修道逍遥,成仙了道,岂不自在?”
司马徽是一个聪明人,他只是理解错了道明之志,所以才会有那一番话语。
在这个时代,可是大逆不道之言!
走走停停,道明身法极快。
朝堂昏暗,但是阡陌之间,还算承平。灵帝刚刚登基,张角还未传道。否则,道明必然去寻找张角,看看这个未来,掀起大汉颠覆的第一推手。
司马徽家在阳翟,距离南阳并不算远。道明的目的地,正是南阳。
三四百里,道明没用多久,晌午时分,距离南阳已经没有多少路程。
“我们不与病鬼玩,娘说,他是一个病鬼,搞不好,他出了事要赖到我们头上。”
“就是,他爹可是一个狠人,咱还是离他远一些吧。”
“看他那副病恹恹的样子,一年到两头咳嗽不停,可别传染了我们...”
一处村落前的空地,十几个孩子,躲离一个不过六七岁,脸色苍白,不断咳嗽的孩子。指指点点,恶语相向。
这个孩子,眼中都是与同龄人一起玩的渴望。对于别人的指点,他眼睛中有着很明显的失落:“我的并不传染,我父亲也不会随便欺负人。那一次还不是阿炳家的叔父以大欺小,赶我下了池塘,我父亲才打了他...”
“无论什么原因,我们都不和你玩。”
一个把九岁的孩子,穿着还算华丽。大年期间,孩子都会穿新衣裳。这几个孩子穿着差不多,只有这个说话的孩子,身穿长袍。其与孩子都是穿着短打棉袄。
满脸病容的孩子,同样穿的不错,是一件新棉袄。他满脸愤怒:“阿炳...”
一开始这些孩子都是他的伙伴,就是因为这个阿炳,他是孩子王,又是村里地主的儿子,自然有一些号召力。他开口了,这些伙伴都远离他而去。
这些孩子,哪里肯停下与他说话,早就跑远了。
“小童,这里可是黄铺村?”
道明现身,满脸温和。
童子明显没有见过道士,道明身上的道袍,衣料都是刘宏家中支持,都是华丽的丝绸。童子也有眼力劲,道明身上的道袍衣料,就算是村里的地主,也只有过年的时候才穿这种衣料的衣服。
对于忽然出现的道明,童子眼中失望尽去,看着道明满脸都是好奇。
道明身材颀长,不胖不瘦,样貌中等,皮肤白皙。只是身上的衣服,有一些奇怪的图案,但是道明看上起气质不凡,不是普通人。
“大人,这里正是黄铺村。”
大人,在这个时代,并不是泛指公卿。大人之称,大多是称呼年长之人,甚至在家中,称呼自己的父母,也可以称呼为大人。
这是一种敬称,如同后世称呼陌生人或者相熟年长之人为叔叔一个道理。
童子翩翩有礼,进退有据。很显然,家中教导不错。
道明眼中有些异色,笑了笑:“童子,可知你村中可有一个叫黄忠的壮士?”
童子脸上有些讶然,低头不语。
道明笑了笑:“放心,贫道寻找你父,只因慕名而来。”
童子这才抬头,脸上更是带着惊讶:“你怎么知道吾父之名,怎么知道我是吾父之子?”
“天机不可泄露...”
道明笑意更浓,一副高人形象。如果颚下有须,这个时候手抚胡须,更显仙风道骨。
而童子,则是满脸警惕:“吾父不在家中。”
童子转身便走,他的父亲是有名的壮士,一身勇力无人可敌。十里八村,甚至整个南阳都知道。特别是一些山野之乡,多有虎狼熊豹。一些富贵之人,就花钱请他的父亲猎杀...
这可是很危险的,父亲曾经因此受过伤。
在童子的记忆之中,一旦有人来寻,父亲就会有危险。少则半月,多则三五月父亲都不会归来。
如此一来,童子对于这些慕名前来,寻找父亲的人很不待见。
道明看着童子进入村中,也不以为意。
亦步亦趋,跟了上去。
童子身有疾病,本身速度不快,道明身法奇特,童子转来转去,在村中胡乱地走,引来不少人的注意。
道明穿着奇特,一身绸缎,反而无人敢上前来询问。
“呼呼...”
童子脸色苍白,大口的喘息着,他满脸愤怒:“大人,你跟着叙转来转去,有什么事吗?”
道明哑然,只是苦笑不已:“贫道寻找你父,只因有人托付贫道,前来为你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