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方向,明明可以进入拜堂环节。
可是,陈箓年却下令,暂时先不拜堂。
从父亲眼中内敛的笑意,陈雪瑶突然发现,花应白今日能来闯山,似乎还挺合父亲心意的...
也不知道父亲这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
“花叔,我再最后劝你一句,回去吧。”陆闲一把抱住了花应白,哭喊着哀求道:“长这么大,我陆闲从来没求过人,今天就算是我求你了!”
“我也想走...”
“可我若是就这样走了,我的余生,还有何意义呢?”
花应白伤心落泪,一阵颤抖抬手,轻拍了拍陆闲的背脊:“小闲,如果我今天能够活着离开这里,你记住,无论何时何地,你都是我的好侄儿,我永远都会护你周全!”
说罢。
一把推开他,直奔前方第三峰而去。
“花叔——”
后方,响起陆闲歇斯底里的哭吼声。
花应白抹了一把眼泪,死死攥着的拳头,已经渗出了鲜血。
他真的很痛苦。
他和这里所有的人都不一样。
他们或是天赋异禀,或是出身名门,亦或是有着惊人的背景。
可他呢?
他什么都没有。
他不过就是一个凡人。
如果说错,就是错在他生在了寻常百姓家。
可若是因为这样,就让他放弃的话。
他今日!
宁死也绝不屈从!
......
第三峰,为陈雪瑶所统领的蝶舞峰。
陈雪瑶是不擅长打架的,所以,一直跟在父亲身边,并未过去。
很快。
花应白就来到了第二峰,炼药峰。
此刻。
云不器手拿一把银月大砍刀,赤着上身,早已经侯在了屋檐之上。
看到花应白踏空而立,出现在半空中,云不器凝视着对方那一头白发,不由得嬉笑道:“哟,离着大老远看,我还以为是个什么糟老头子呢,这不是咱们花老弟么~”
“哼,两年多过去了,你还只有四星主宰境的修为,你怎么有脸嘲讽我的?”花应白冷冷说道。
“是吗,可我这是靠自己的本事修炼啊,我不像你,你是出卖自己的灵魂,入魔获得力量的提升,像你这种人能有什么大出息,还是赶紧滚下山去,免得脏了我的刀。”
云不器满脸嫌弃,摆了摆手。
花应白脸色骤然怒红:“当年我不与你一般见识,是不想让然然为难,现如今我乃魔罗殿强者,你还敢这么口无遮拦,当真不怕我杀你么!”
“杀我?”
“来来来,我给你把脖子伸好了,你杀我一个试试。”
云不器说着,伸出脖子,让他斩。
看到这货两年时间,一点没变,还是那个吊儿郎当的德行,花应白懒得理会。
“滚吧,你这种弱鸡,根本就不配让我杀!”
说罢。
直接飞过了他的头顶。
“喂,你个天杀的,看你就是一副短命相,你要去送死就去送吧!”
云不器猛的将手中大刀丢了出去。
锵!
却被花应白随意一棍扫飞。
目送花应白已经飞向第一峰,云不器脸上那抹嫌弃,逐渐僵化为担忧之色。
“傻小子,天命难违你到底懂不懂啊。”
“算了,小闲肯定是好话说尽了,我这恶语也说尽了。”
“软硬不吃,只能是看唐兄怎么收拾你了。”
......
第一峰,作为七峰最后的一道屏障。
镇守在这里的,自然是七峰峰主之中,实力最强的唐辰。
此时,唐辰一个人踏空而立,早已经等候花应白多时。
昔日的超级天才,如今修为却只有五星罗天境,被入魔以后的花应白,完全碾压。
可即便是如此。
唐辰还是不会让他从这里闯过去。
四目相对。
二人都没有什么话可说。
唐辰瞥了一眼花应白手中那古怪的黑色铁棍,突然袖袍一挥,数十枚银针飞驰而去。
见状,花应白旋转手中铁棍,爆出一道道花火,将那些银针尽数格挡。
“唯我独尊!”
可是,唐辰此刻已经飞上高空,手印舞动间,一尊金色巨像,撼天动地,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这尊金色巨像的出现,使得魔天宗广场那边,万众惊呼。
各方势力,也都在感慨。
但随着天空中,一道身影鬼魅穿梭于金像之中。
那道金像竟是直接被撞破一个口子。
唐辰亦如断线风筝般,从高空坠落而去。
“师父一招就败了?!”
祭沉舟大惊失色。
此话一出,陈珺然素手狠狠一颤。
小白哥。
他。
一招击败了唐辰?
今日的花应白,以绝对强横的姿态,向沧海桑田以及整个中州的至强者,展示了他的力量。
可这些,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随着花应白迎面飞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在天空中,伊莉亚怒然起身,抬手大喝:“花应白,没有殿主大人的命令,你何以如此造次!”
“这不管你们的事。”
花应白脸庞极度狰狞,紧握的双拳,一直在滴血。
他浑身颤抖着,痛苦而绝望的看向陈珺然,最终目光一转,落到了陈箓年的身上。
“陈叔,我恳求您,不要把然然嫁给他好不好?”
“您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算我求您了!”
花应白突然跪在了半空中,破泪大吼。
他可以血拼任何人。
可他知道。
唯独陈箓年。
他永远,无法撼动 。
花应白无助而又绝望的模样,让无数宾客暗自猜测,他这是和魔天宗之间,有着怎样的渊源?
一时间,伊莉亚也是重新坐了下来。
该说的话,她已经说了。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可管不着。
“花兄,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听我一句劝,不要胡闹,既然来了不如就坐下来,喝杯喜酒吧。”古旌雨摇晃着手中折扇,神色复杂劝道。
然而,花应白却跪在半空中,恍若未闻。
“他流血泪了!”
这时,眼尖的祭沐橙,突然捂嘴惊呼。
众人定睛望去。
但凡眼力卓越者,此刻都瞧见了花应白的脸上,鲜血与泪水相融,正在流淌着...
“这小家伙,好像还有点意思啊...”易剑心突然来了兴致。
“有什么意思,跑到这里来闹事,也不看看是什么日子。”祭徐坤嗤之以鼻。
“哎~话不能这么说。”
易剑心余光瞥向恩师。
此刻恩师并未动怒,反而眼中闪烁着些许欢喜,以及期待...
说到底,最终还是恩师一句话的事。
他们就在这静静观看好了。
“小白...”
陈箓年负手抬头,望着满脸血痕,痛苦踌躇的那道身影,不由得露出欣慰笑容:“你今日承受的痛,可令你有何感悟?”
感悟?
萧阎疑惑转目。
花应白更是闻之一怔。
痛?
感悟?
什么意思?
花应白怔怔的望着满脸随和笑容的陈叔,他突然一颤,立刻盘膝于半空中,开始闭目感悟。
小道有庸,飞速运转...
天地间的空气,在这一刻,似乎都发生了某种剧变,以至于在场的祭徐坤师兄弟二人,以及诡道仙,伊莉亚和阿德里亚楠这些仙尊强者,都惊骇满目。
完全没见过这种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