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嘉谋本来是想,借此机会探探他们的底,看看小黑的表现。
可他这个表现,实在是有点......神经质!
以至于让孙嘉谋这等谋者,都出现了无法判断的情况。
无奈。
消息反正已经带到。
既然他们不愿意去多做解释,那孙嘉谋也就先行告退了。
来到一处寂静的别苑中。
孙嘉谋手印一动。
眼前地面一道金色光阵,瞬间浮现出来。
踏过光阵。
孙嘉谋随手推开房门。
房间中,一名披头散发的女子,瞬间从床榻上滚到了地上,然后慌忙躲到墙角的位置,浑身不停的打着哆嗦,从那散乱的发丝缝隙中,两只眼睛满含恐惧,向孙嘉谋望来。
她本是范府千金,范晴。
在西州,也算得上是名门大小姐了。
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一众大家闺秀中,长相才华,都是较为出众的。
可就因为一天夜里,范府莫名被灭,她又被一个人面兽心的男人欺负了。
就沦为现在这般模样。
看到曾经众星捧月的范大小姐,如今变成这副模样,孙嘉谋很是同情。
“范晴,你不用怕,我们司徒府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留你在这里,也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
孙嘉谋试探着向前走了两步。
看到范晴连呼吸,都开始喘了起来。
他连忙停下脚步,不敢再向前。
“那天晚上,那个欺负你的采花贼到底是谁,你现在能想起来吗?”孙嘉谋小心翼翼问道。
“采......采花贼......”
范晴瞪着通红的眼睛,眼神有些飘忽。
“雅心阁的羞花姑娘死了,可是,她死前却被人采了花!”孙嘉谋道。
“采了花......”
范晴眼眸震颤。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
突然抬头大喊:“是星月,一星一月的玉佩,就戴在那个人的腰间!他就是个畜生,他欺负我,畜生!”
范晴破泪大吼,情绪开始失控。
又是同样的回答。
这让孙嘉谋异常愤怒。
“我早就告诉过你,那不可能,绝不可能是那个玉佩!你是不是看错了!”
孙嘉谋这一喊,范晴直接又躲到了墙角,哭了起来。
绝望的范晴,嘴里总是念叨着星月玉佩。
这简直让孙嘉谋没办法跟她继续交谈。
“算了!”
“只要你能活着,范老爷在天有灵,也定感欣慰了。”
孙嘉谋离开房间,关上房门。
将感应灵阵再度布置周全。
这才离开了别苑。
星月交汇的玉佩,那是家主大人所佩戴的玉佩。
他的主子,和夫人,那是极为恩爱的神仙眷侣。
且主人行事,素来以光明磊落着称。
绝无可能是采花贼。
“到底是谁,想要陷害我们司徒家呢...”
一个星月玉佩的模糊记忆,就像是刻在了范晴的脑海中一样。
一个前来传话的羞花,刚见过龚南寺,当晚就死在了市集。
种种迹象,都表明了对方的目的,是他们司徒府。
他发誓,一定要将幕后之人找出来。
给范晴,也给雅心阁一个交待!
......
雅心阁。
今夜闭门,谢绝迎客。
阁内哭声一片。
隔着大老远,就听的清清楚楚。
街上的行人,无一人敢在此逗留。
朦胧月色,哭嚎声弥漫在街道上,悠悠荡荡,有些瘆人。
然而。
时至三更。
一处竹窗豁然从里面被推开。
只见一名黑衣蒙面女子,身影如魅影,悄然离去。
寂静的西州,在这个时候,呈现一片黑暗宁静。
黑衣女子飞驰的身影,在屋檐上速度奇快,几个闪烁间,就已然跃过十几条街巷,来到了司徒府外。
眼前的司徒府,好似皇宫一样气派。
院墙高耸,黑衣女子贴着墙壁,分明能听到里面有护卫巡逻的脚步声。
这都三更天了。
还有人巡逻呢?
黑衣女子咬了咬牙,瞬间翻墙而入。
脚掌,悄无声息落地。
周围并没有任何的异常。
凭借着过人的听力,她就这样在司徒府内,如履薄冰,缓步前行。
可司徒府,实在是太大了。
单单是别苑,就有上百个!
为了寻找到那陈箓年,她只能一间一间的去寻找,然而,当她刚探查过四个庭院时,身后方向一道刀影突然袭来,惊得她连忙拔剑,愤然回击。
锵!
刀剑相撞,爆出金铁脆响。
在她那强横的劲力下,眼前的司徒府影子,当场被震得倒飞了出去,背撞墙壁,吐出一大口鲜血。
咻!咻!咻!咻...
与此同时。
四面八方的虚空中,一道道影子接连浮现,那些人和她一样,都是穿着黑色的夜行衣。
只是,不同的是,他们都是司徒府的影子,是在自家的地盘作战。
可她,却是深处敌人腹地...
“落雁姑娘果然是女中豪杰,说要陈箓年付出代价,今晚就果真是来了。”
这时,一袭蓝衫的孙嘉谋,从远处手持折扇,信步而出:“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陈箓年并非是真凶?”
“那你又是否想过,我根本就不是你口中的落雁呢!”
黑衣女子,缓缓揭下黑色面纱。
惊望着她绝美的容颜,孙嘉谋当即一怔。
“怎么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