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花大惊,瞪大了双眸,“不可能!”
“是,确实是在芦花的屋内找到了良辰的书本。”医女将良辰的书本呈到了首医女的面前,她有些错愕的看着眼前的铁证。本来以为,芦花虽然有些笨拙,但是不至于会犯如此严重的错误。但是事实证明,似乎她根本没有能力做好这样算不上事情多的事。
首医女愠怒的看了一眼芦花,她想要解释,可是首医女很是气愤,直接甩手给了她一巴掌,完全不想听她的任何解释。
“来人,将她赶出宫去,”首医女道,“回禀医官大人,就说她犯了偷窃罪,”
“大人,我是冤枉的啊!”芦花看着首医女,想要求情,可是首医女已经完全不想听她的任何解释了。看着气愤离开的首医女,良辰心中已经完全清楚了这是怎么回事,好一出掩耳盗铃的好戏!做贼的喊抓贼,还真是精彩啊!
看着哭喊着无用的芦花,良辰安慰道,“还是接受现实吧!首医女本就性格冷淡,如今,这样的惩罚已经是最轻的了。”
“良,良辰,”芦花抓着她的手,想要解释,“真的不是我,我没有偷你的书。”
“是不是你已经不重要了,”良辰淡然的说道,望着芦花身后,满脸漠然的婉君,却是对芦花道,“关键是,首医女已经认定是你偷的了。”
婉君看着面色淡然的良辰,顿时心中有一种感觉,感觉眼前的人根本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般好相处。这样的人,心机好深。
良辰淡笑着看了一眼婉君,婉君望着极力解释,但是已经徒劳无功的芦花,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在宫里面,想要做狐狸还是得先把尾巴藏好,如今她这是覆水难收,她这样做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婉君淡然的走开了,芦花哭喊着,可是已经没有人理她。周围的人的同情只是片刻的事情,转念之后,更多的会是内心的嘲笑与后怕,因为她们无法知道,接下来倒霉的人会是谁。
芦花满脸愁容,本以为可以进入宫廷,咸鱼翻身,没想到如今只能灰溜溜的回去。纵然她不是聪明绝顶,但是也知道被赶出宫廷的人,定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没有人过来送她,曾经与她在一起的同伴如今恨不得离得她越远越好,因为生怕她们自己被连累,或者成为共犯。
芦花面上有些伤心,落魄的神情一览无余。回首看了看巍峨的宫墙,她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这里了。但是她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来送她,或许准确的说,并不是来送她的。
芦花错愕的看着眼前挡住她的去路,面上露着淡然微笑的人,微微产生了一种错觉,那样的笑似乎是一种得意示威的笑。芦花微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来送你,”良辰淡然的说道,望着芦花简单的行装,“若是当初,那本书在唐婉君的房中找到,恐怕现在离开的人便是她不是你了。”
芦花心中微微有些恨,但是她根本不清楚,她到底是栽在谁的手中了。
“我想你现在心中还有一个疑惑,到底什么地方出现问题了吧!”良辰似是看透了芦花心中所想,与其这样说,不如说她根本清楚的知道一切事情的始末。
芦花微微有些惊愕,若是反应快的人,想必如今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显然,她还没有彻底醒悟过来。
良辰不屑的看了一眼面前面色惊愕的人,淡笑着,“就凭你那蠢笨的脑子,宫廷不适合你。”话语简单直白,但是面对良辰的嘲讽,芦花终于反应过来了。
“难道是你?”芦花不可置信的说道,“是你将那本书放在我的房内的?你陷害我?”
良辰嘴角微微撇,虽然没有承认,但是芦花此时已经可以肯定,书被调换的事情,肯定与良辰有关。
“我已经说过了,是不是你拿的那本书已经不重要了。”良辰淡笑着,对芦花道,“重点是,首医女认定是你。”不仅是你,根本是你们两个人狼狈为奸,她之所以会如此之快的舍弃你,是为了防止你出卖她。良辰自是清楚,所以她也不会那么蠢。
良辰走近了芦花,面露一丝微笑,忽而在靠近她的面颊的一刹转变成了即为深邃严厉的目光,“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与人无尤。首医女这么做,只是为了弃卒保帅而已。”
芦花微微怔住了,留下身后面带从容微笑离开的良辰。良辰心中暗自念着,凭你这样的角色,连车都算不上,只能是最末的小卒。你的生死才根本一点都不重要。
良辰微微冷眼望着眼前挡住她的去路的人,她门的双眸之中彼此交换着,试探着,但是谁都不肯先开口。
终于,婉君淡淡的说道,“我们聊聊吧!”
话毕,便将她带往人迹罕至的地方。
良辰望着眼前,已经翻修过的沉心堂,心中微微有些涟漪。没有想到,在御花园幽静的角落之处,竟然坐落着这座建筑,虽然经过时间的洗礼,绿瓦红墙之上显示出斑驳的痕迹,但是经过翻修,掩饰了不少斑驳的印记。
石栏上攀援着牵牛花,牵牛花又称为夕颜,红颜薄命,大抵便是这个意思吧!
良辰静静的望着眼前的建筑,不由的握紧了手。直到身后的婉君开口,她才回过神来。
“你为什么要帮我?”婉君直截了当的问道,当日在搜查书籍时,很明显良辰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显然这是经过她的计算的。那么从一开始,便是一场计中计。
“什么我帮你,”良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是指芦花的事情?难道不是她偷拿了我的书,想要陷害你吗?”
良辰的这一问,却是让婉君无法反驳,但是芦花想要陷害她事实,可事后她又被人反算计,也是事实。
“她是想陷害我,可是,我房内的书应该也是被人动了手脚。”婉君道,“不然,恐怕今日离开宫廷的人便是我了。对吗?”
良辰只是淡淡一笑,一手扶住雪白的栏杆,似乎在感受冰凉的石栏带给她那种触感。见着默不作声的良辰,婉君道,“每每看到你这副淡然的微笑,不知为何,我的内心都会发憷。”婉君说出了心中的感想,“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良辰既然已经装作一无所知,她便决定抗到底。
“名人面前不说暗话,”婉君蹙着眉,对她道,“那天,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昭兰殿......”婉君不知道,昭兰殿的事情她知道多少,但是她能肯定的是,她一定与武昭说过了什么。不然也不会有昨日的那番话,这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玩的真是高明。只是,她根本弄不清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朋友?若果是,她的目的是什么?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你最好将昭兰殿三个字烂在肚子里,”良辰面色有些冰冷,语气有些严厉的说。“你难道想让大家都知道,你去昭兰殿其实另有目的吗?”
婉君微微有些错愕,她没有想到,事已至此,她还要捏着昭兰殿的这件事来威胁自己。
“我想,吟非也不会想到,你在香炉之中做了手脚,她才会昏睡不醒,当做你一直在屋内看书吧!”良辰直截了当的说道,她回眸看着怔在原地的婉君,本来严肃的脸上渐渐散开,明朗的微笑却是让婉君不能忽略她。
“我知道你在怀疑我。”良辰说的很是简单,“时间能够让人看清一些东西,不如,你就慢慢看清你想知道的事情吧!”
良辰面色淡然的离开,显然刚刚的谈话,婉君没有套出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她对良辰的了解只是定格于她是宫内医女的侄女,但是更多的消息,她便只有亲自调查才能够明了了。
但是婉君心中有个隐隐的预感,她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简单,她觉得她有底牌。置于她帮助自己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未来她会不会用她知道的事情来威胁自己,她真的要做好准备。因为医女的考核越来越近,面对如此严酷的考验,她不得不防备有人会想要像芦花那样陷害自己。
为了保证自己还有武昭的安全,最近一段时间,她决定不去见武昭。以免有人存有祸心,反咬她一口。
芦花的离开,让蠢蠢欲动的一些人安分了一些。
但是面对越来越严苛与紧凑的训练课程,有些人已经跟不上节奏,每隔几天,便会有人被淘汰。大家的心一直提着,直到临近考核。
“从今天开始,我将带领你们去宫外的惠民署,这段时间内,你们要精进自己的医术,这对你们的针法修炼十分有益。”首医女话毕,众人有人不解,为什么她会瞥了一眼婉君。婉君与良辰都清楚,首医女应该是为了婉君的寒冰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