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能够使人忘却一切烦恼与忧愁。
沈梦凭借本能舞得忘我,丝毫没有注意到不怀好意的人临近,当她的右脚踝被面目可憎的男人挟制住时,大脑还没有来得及下达反抗的命令,娘娘腔第一时间就冲了上去,对着男人拳打脚踢。
沈梦乘隙收回自己的腿,一边气愤地看向突然捣乱的家伙,一边寻找同伴帮忙。她看到向东搂着一位美艳女郎往门口走去,正准备高声叫唤,却听到背后传来惊惶地叫声,娘娘腔‘碰’地一声倒在她的脚旁。
沈梦大惊失色地蹲下叫唤娘娘腔,却怎么也叫不醒,她目光凛冽地射向罪魁祸首,第一次在公众场合飙脏话,“操!死男人……”骂人的功夫脱下自己的高跟鞋大力对准大块头的脸部砸去,拜经常训练她的保姆狗所赐,她扔东西的命中率百分之百!
“小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穿得这么骚跑来舞吧跳舞不就是想要勾引男人的吗?现在竟然还给我装纯卖乖!呀呀个呸!看老子不好好收拾你一顿?!”
大块头被她的高跟鞋砸到眼睛,龇牙咧嘴地吼道,目光阴狠地向她走来,抬起胳膊就要扇她——
人群开始骚动,但是没有人上来帮忙,沈梦冷眼看向默然的观众,只觉得世态炎凉,当下体会到旧时代文人的那种心声。
她不傻,不会傻站在这里等对方打她,出于本能地蹲下避开,脱下另外一只鞋握在手里当武器——
男人的拳头没有落下,而是被一只天降的大手给稳稳擒住。尖叫不安的人群看到突如其来的天外之手,冲破喉咙的呐喊陡然停住,就像紧急刹车一样,硬生生被中止原本的动作轨迹。
画面被定格,人群目光一致地看向突然出现的救世主。
“哇,好帅!”
人群里有人按捺不住激动,率先打破了沉默,不过众人不知道她形容的是救世主的外貌还是救世主的行为。之后就像多米诺骨牌效应,接二连三有人出声夸赞救世主。
“这男人好酷!”
“他是谁啊?看起来好眼熟。”
“英雄救美呀。”
沈梦睁开眯着的双眼,预期的拳头没有落下来,混乱不堪的现场一下子又鸦雀无声,接着又是断断续续的夸赞充斥在周围。
显然,她被人搭救了。
她蹲在地上没有动,高度紧张下双腿发麻,暂时动不了,她抬头看向压制大块头的人,从她的方向看到大块头的右手被人拿着一动也不动,那人站在斑驳错乱的光线里,她看不清他的真实面容,但是对方高大熟悉的身影令她心悸。
会是他吗?
大块头原本狰狞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一双吊三角眼阴狠地看向胁迫他的人,嘴里骂骂咧咧道:“哪个不要命的小白脸来英雄救美?不知道你爷爷的来路?还不快放开我?不然要你吃不完……啊!”
大块头还没来得及发完狠,他就突然倒地,蜷缩着身体,抱着手臂哇哇大叫,脸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围观男女高声叫好。
刚才旁观者抱着看戏的心态没有出手相助,现在大块头被收拾,他们一个个却鼓掌叫好,真是令人不齿。
沈梦嗤笑,光着双脚缓缓起身打算去扶晕过去的娘娘腔,这时令她再熟悉不过的低沉嗓音响起,悠悠回荡在此刻针落地都能听见回声的舞池里。
“我不知道你的来路,不过我很清楚你待会面临的后路,在港城欺男霸女,没被我看见算你幸运,被我看见算你倒霉,该考虑吃不完兜着走的是你。”
傅辰渊嫌隙地甩开大块头的手,接过林凡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没看对面的沈梦,也没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护花使者,而是冷冷看向站在边上舞吧的老板,黑眸射出凌厉的光芒,“王总,娱乐场所本来是大家放松的去处,不是让某些不知所谓混吃等死的关系户们玩杂耍的地方,傅某建议你要好好改变一下经营方式。”
舞吧老板被人当众不客气地教训,心里尴尬得要死,面上却恭敬地应个不停,“是,傅少说得有道理。”
傅辰渊什么人,他会好心从包厢里出来帮人解围?刚才与人跳舞的美女可不是一般地漂亮,一看就不是上不了台面的那种女人,稍加联想,就能猜出俩人之间的关系。
这帮混混明显得罪了傅少的人。
王宇不傻,立即招来保安把瘫坐在地上的大块头拉走,同时走到傅辰渊身边不断鞠躬道歉,“非常抱歉打扰了傅少的兴致,是我们管理不当,今晚的酒水我们一律免单,损失我们自己认,不关任何人。”
王宇悄悄递给大堂经理一个眼神,大堂经理灵活地站出来善后,“好了,好了,大家继续尽兴,今晚酒水全部免单!”
“哇!老板真给力!”
“好耶!”
酒吧舞厅里打架斗殴之事很寻常,众人起初很好奇,现在事情一结束又得到免费酒水,也就各自散开,准备下一轮的玩耍。
沈梦见事情顺利解决,远远瞥了一眼立在那里的男人,然后收回视线,走到娘娘腔身边。
今晚真是倒霉,早知道就应该坚持不来这里,也不应该答应娘娘腔的邀舞,没想到跳个舞也能跳出事来,向东这家伙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她出事前一刻被美女约了出去,真是触霉头!明天看到他肯定要好好地教训一顿,早不走晚不走,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她当年没有答应他的胡闹追求如今看来非常明智。
“Justin,Justin,你没事吧?”
沈梦蹲下来轻轻拍着娘娘腔的脸,别看娘娘腔弱不禁风,一圈就被打趴下,可是这家伙还是很重的,她试了好几次,完全扶不起来!
这时方圆其他女同事上来帮忙,和她一起扶起娘娘腔,架着他坐到原本的位置上。平时相处还可以的同事看了一眼等候的众人,和沈梦说道:“沈姐,我们回去吧,但是新来的设计师怎么办?”
沈梦知道大家都被刚才的猥琐男搅了兴致,她自己也不想继续待下去,她对同事们笑了笑,“好的,都散了吧,我打电话给老板,老板应该知道我们的同事住在哪里。”
“那要不要我们一起陪你等?”同事们都不傻,今晚出手帮忙解决的男人,她们都看到了,有港城酷炫狂跩的傅少在,谁敢再动沈梦一丝一毫?他们也只是例行关心下。
沈梦哪能让她们等,毕竟惹事的是自己,她摇头道:“没事,你们先回去吧,现在这里没人敢把我们怎么样。”
“好的,那你们自己小心点。”
小钢炮艾米把她和娘娘腔的随身物品递了过来,沈梦张嘴道谢,郁闷第二天关于她的绯闻肯定又会在公司传来传去。
留下来的同事们陆续拿着包包走人,偌大的圆形卡座一下子清空,冷清了不少,就连场下热闹的气氛都无法带动。
沈梦对着昏睡过去的娘娘腔叹气,她也好想晕过去,什么都不用想,一了百了,也不应付即将到来的男人。
她掏出手机给向东打电话,才拨出去电话里就传来机械的女音,“对不起,您拨的号码已关机——”
这家伙竟然关机了!
“Shit!不靠谱的男人!”她郁闷地挂掉电话,心里不厚道地诅咒向东提枪上阵时遭遇滑铁卢。
沈梦复又低头看着娘娘腔,暗忖要不把这小子扔在这里得了,反正他是男人,安全得很。
“腿不疼了?有空在这里骂人?”
沈梦正打着小九九,某位英雄救美的男人终于出现。
她抬头看向他,他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黑眸一片冷意,脸色从未有过的严肃,语气也不怎么好,隐约还有点责备。
一个星期未见,他倒是有理了,竟然敢板着脸教训她?
沈梦抿唇,淡漠地瞥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在通讯录里寻找能够帮上忙的人,对于傅辰渊的问话,她避而不答,不阴不阳地说道:“谢了。”
嗬,这是生气了?
他脚不沾地忙了一个星期,得到她今晚来舞吧的消息,二话不说赶了过来,孰料撞见她与男人斗舞,现在还学会对他耍态度了!
傅辰渊蹙眉,被这女人气得头疼,他一手叉腰一手扶额,该生气的人应该是他吧,看见女朋友穿得这么妖娆漂亮与人斗舞,还被人调戏,搁在哪个男人身上都接受不了。
“我接收你的勉强道谢,不过……”他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眸光扫向她的穿着,眉头紧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在全场掀起热潮的低胸黑裙早就变得岌岌可危,秀美的肩头上透明的衣带不甘隐藏在下面,大咧咧地展露在空气里,让人想要情不自禁去遮住,他视线下移,她呼吸起伏之间,骄傲迷人的上围也跟着起伏,凹陷处的风景令人遐想无限,也让他记起帅宝生日那晚,他手寸过的美好。
傅辰渊黑眸一紧,二话不说脱掉自己的西装,上前弯腰替她盖上,一把抱起她。
“放开我!”沈梦一直憋着一股怨气,凭什么他忽然冷淡又忽然热情,她不想趁早投降,挣扎着想要下来,奈何听到四周隐隐约约的交谈声,她不安地环视一圈,已经有不少人向他们看来,指指点点,她不得已,咬牙对上男人的视线。
傅辰渊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低头对上她气鼓鼓的水眸,“不放,我打包带走我的女朋友,与你有什么事?”
沈梦瞠目,这男人到现在还妄图说情话扰乱她的思维,真是可恶!
她拉下脸,冷冷说道:“你哪位?放开我。”
男人奇怪小女人陡然转变的态度,莫不是她在怪罪自己冷落了她?他摇头失笑,对她的话不予理睬,拎起她的随身物品离开卡座,转移话题道:“这就是你答谢救命恩人的态度?”
沈梦敌不过他的力气,愤恨道:“又不是我要你来救我的。”
“不救你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人欺负?得了便宜又卖乖说的就是你这个小女人,看来我有必要证明自己男朋友的身份。”
“有你当人家男朋友的么?好几天都——”
沈梦立即住口,懊恼地耷拉着脑袋,下一秒果然听到了他的戏虐笑声,她尴尬不已,同时又气不过,行动快于大脑,张嘴咬住他肩膀上厚实的肌肉。
傅辰渊不避不让,任她啃咬自己,他脚下不停,避开众人,抄近道带着沈梦离开一楼大厅,“知道你想我,不过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下就迫不及待,想要咬我,我们进到包厢里,我任凭你处置。”
“色鬼!”沈梦啐了他一句,女人生气,男人一哄,这事也就过了。他如此坦然地站在她面前,或许是她这几天多虑了。
她克制住心里不断冒出的笑意,娇嗔道,“喂喂,你把我带走,我的同事怎么办?”她突然想到还躺在卡座里的娘娘腔,不放心地探出脑袋。
楼梯口,傅辰渊三步并作两步很快来到了楼上,听到沈梦的担心,他冷笑一声,“林凡会处理。”
林凡?
沈梦疑惑,勾着他的脖子探身向楼下望去。
傅辰渊见小女人心心念念,配合地停下来走到栏杆旁,方便她观看。
沈梦看到林凡毫不怜香惜玉,直接端起一杯冰的饮料泼到娘娘腔的脸上,然后捏住他鼻子,娘娘腔瞬间弹跳而起,对着林凡就是一阵破口大骂。
从俩人的表情及吵架架势来看,他们好像认识。
沈梦没有多想,只关心他们会不会闹事,“你说他们会不会干一架?”
傅辰渊右手一带,再次抱紧女人,转身带着她走向左侧的走道,“有空担心别人,不如担心你自己,要是你小腿骨折了,帅宝怎么办?”
沈梦这才想到儿子,连忙回眸看向他,抓住他的衣领威吓,“喂,你可不能告诉帅宝。”
傅辰渊勾了勾唇角,黑眸里闪着兴味,“原来你还记得自己是有孩子的人,我刚才分明看到一位勾人魂魄的美艳女郎,全场男士都被你勾了魂魄。”包括他自己。
“我喜欢跳舞怎么了?傅先生要是不喜欢,可以不看啊。”沈梦呲牙利嘴地反驳,说完又一愣,想到了什么,睁大眼睛气呼呼地瞪着他。
他竟然全程观看了她的表演,而且还忍着没出手?!
“你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她的喉咙好似被卡住,一下子语塞,之后心里涌起怒火,这腹黑之极的男人!这时候还在算计她!
“授受不亲?”
男人眯起黑眸,眸底一片冷意,更加收紧了力道,推开走道尽头的包厢门走了进去。
沈梦意识到说错话,想要狡辩,听到里面熟悉的‘BOSS’叫声,鸵鸟地拉高他的西装外套,把脑袋埋进去,小声地哼了哼。
“都是自己人。”
傅辰渊抱着她走到沙发旁,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下来,拉开自己的西装外套。
沈梦见自己坐在沙发上,鼓起勇气抬头打量这里的环境,包厢里灯光明亮,没有一点*的气氛,相反安静地诡异。他的三位精英下属都在,裘洛在玩纸牌,钟轶在玩手机游戏,任晓戴着生日帽子在切蛋糕。
三人看到她从西装外套里露出脑袋,表情不变,动作不变,不过眼里分明露出了笑意。
“你们……”
沈梦好奇地看着他们,他们弄错地方了吧?这里是舞吧,跳舞的地方,不是高级私人会所啊。
傅辰渊伸手转过她的脑袋,对上她疑惑的目光,抬起她的右腿放在自己身上,“今天是任晓的生日,我们来这里替他庆生。”
沈梦怀疑地看向他,念叨了一句,“你们可真会选地方。”
男人耸了耸肩,对于她的讽刺不予置评。
“沈小姐好!”钟轶察言观色,放下手机起身打招呼。
“沈大美女好!”裘洛与沈梦见过好几次,说话也少了点顾忌,敢在老板面前开玩笑。
“夫……咳咳,沈大美人,”任晓第二次正式见沈梦,张口差点说出‘夫人’,收到裘洛的示意又立即改口,腆着笑脸,端起一盆切好的蛋糕递过来,“还请沈大美人赏脸,送个祝福给我。”
伸手不打笑脸人。
沈梦微笑地接过盘子,应景地用叉子夹着咬了一口,奶油的香味与水果的酸甜味融入口腔,一如此刻的心情,酸甜得发腻,“祝你生日快乐,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哈哈,谢谢,沈小姐喝点什么?我去给你到。”任晓乐呵呵地拍马屁。
沈梦把盆子放到茶几上,微笑摇头,“我不渴,谢谢你。”
傅辰渊看了一眼她的笑颜,嘴角也跟着扬起,他低头仔细检查她的小腿,她的小腿纤长笔直,曾经架在他的腰上能让他欲火焚身,此刻白皙的皮肤上有一个明显的青紫痕迹,显得格格不入,破坏了整体美感。
他轻轻一按。
“嘶”。
沈梦倒吸口气!疼痛之下语气自然不大好,脏话不受控制地飙出来,“Freaking!你能不能给我点反应的时间?!”
任晓被尖利的骂声吓得一哆嗦,立刻退避三舍,与裘洛挤眉弄眼,还是沈大美人给力,敢于挑战BOSS的权威。
三位下属非常有眼力见,二话不说结伴出去,“老大,我们出去抽支烟。”
傅辰渊颔首应下,看向钟轶,“钟轶,查一查。”
“好的,老大。”钟轶自然明白要查什么,打开门走了出去。
沈梦看着他的三位下属逃窜似的离去,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语气稍微恶劣了点,不过她不打算道歉,谁让这男人给她气受!
傅辰渊一点都没觉得自己的面子被下,看了一眼因为疼痛脸色稍嫌不自然的红的女人,依旧温柔地说道,“刚才谁强词夺理来着?”他拿起下属们早就备好的红花油,倒出一些在手心上,然后搓热涂抹在她的小腿上。
他的双手干净修长,指腹温柔地按摩她的淤青处,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沈梦忍着心里的悸动,瞥了一眼茶几上的红花油,之前憋着的那股气又冒了上来,原来连红花油都备好了!
她气得牙根痒痒,质问他,“你为什么到最后才出手?”
傅辰渊手里的动作没停,好整以暇地回答,“你的同事想要英雄救美,我必须给他表现,也好让他认清自己有多么不自量力。”
晕,就是如此简单?真是度量小!
沈梦嘟起嘴,不满他的腹黑,“你就这么自信我同事救不了我?”
“他的身体素质我一目了然。”傅辰渊一语双关地解释。
沈梦想到娘娘腔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觉得傅辰渊的目测似乎有点道理,于是也没往心里去。她不知道原来这男人身手这么好,刚才那快二百斤的大块头轻松就被他制服,想来受伤也不轻。
她想到他吩咐钟轶去查,以这男人腹黑的心态,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负,当面不会怎么对方,私下肯定要报复,她小心斟酌字眼地说道,“其实,这事过去了就算了……”
傅辰渊一个眼神扫过来,沈梦立即闭嘴不语。
“我都没舍得欺负你,凭什么让别人得了好处?”
“……”
沈梦心律又不齐了,这男人情话说得是越来越溜了!她低头避开他火辣的视线,他怎么没欺负她?明明搓圆揉扁好几次了……
撕拉一声响打破了她的遐想,她看着自己破败的裙角,男人不以为意,温柔地用撕下来的布料给她包扎,她眼皮直跳,“这好歹是我设计的裙子,市场价要好几千块,你说撕就撕,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裙子的感受?”
傅辰渊包扎完毕,冷冷瞥了她一眼,“跳给别人看的裙子留着做什么?”说完起身走向内部的洗手间。
沈梦莫名打了个颤,听到水流声哗哗哗传来,猜测他在洗手。她试着站起来,动了动右腿,发现没什么大碍,他至于包扎得这么隆重么?
现在要不要溜走?这男人太小心眼,指不定待会怎么欺负自己。沈梦觉得留下来情况不妙,不如先走为上。
她蹑手蹑脚拿起包包,朝着门口挪去,在快要摸到门把手时,身后传来令人心悸的气息。
“怕我吃了你?”
他靠得极近,接着不给予她反应的时间就贴了上来,一把搂住她的腰身,强势地给扯进怀里,一个转圈,就把她压在了墙壁上。
她仰首看着他的黑眸,果断摇头,嗫嚅好几次才说道:“没有,我只是想要去洗手间。”
傅辰渊定定地打量她,研判她话的真实性。
沈梦强迫自己与他对视,各种心情交织在心头,这男人今晚太危险,她不能触他的逆鳞。
“晕,你在干什么?”猝不及防,她的小腹被他的大手一按。
男人唇角上翘,黑眸泛着笑意,“你不是想要上厕所么?怎么没有感觉?”
沈梦脸一红,计谋被人看穿,恼羞成怒地瞪着他,也打算回击过去,却被他一把握住,紧紧扣住不放手。
他俯身靠近,在她的耳边低语,声音里透露出一丝沙哑,“你不知道男人的这个部位碰不得?”
“……”
她心跳加速,她怎么会不知道,失控的那两晚可是深深地刻印在脑海里,要不是最后都被事情打住,说不定她早就领教碰不得的后果了。
空气里飘浮着暧昧因子,外面吵闹的电子舞曲声好像一瞬间消失,只闻自己的心跳声和他的呼吸声。
沈梦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心跳越来越快,男人的眼神越来越黑,靠近她的头也越来越低……
在他的唇快要触碰到她的唇时,她终于问出了瘪了一个星期的问题,“那天晚上坐你车的女人是谁?!”
男人停住动作,抬头凝视她,黑眸里闪烁着沈梦看不懂的光芒,他挑眉,复又低沉一笑,毫不犹豫地吻住她。
他的吻来得又急又快,一手禁锢住她的腰,一手捏她的下颚,迫使她仰首承吻。他的口腔里有淡淡的酒香味,和着她的奶油味混杂在一起,奇妙又融合。
沈梦呜咽着,不服地拍打他,哼哼唧唧,“脚踏……”
“没有,只是客户。”傅辰渊禁锢住她的脑袋,不让她乱动,离开她的唇,喘气回答,“所以挂完电话又关机了?在脑海里各种臆测我?拿乔没有主动联系我?出差三天也是假的?你呀……”
是这样?
沈梦听着他的解释,越想越委屈,同时又恨铁不成钢,女人一旦陷进情网,就这么不淡定……
傅辰渊没给她时间分析,重新欺上她的唇,狠狠享受着温香软玉,补偿一个星期的内心空落。
一吻结束,沈梦早已瘫软,要不是傅辰渊抱着她,她说不定早就跌坐在地。俩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静静享受这不可多得的甜蜜气氛。
沈梦埋首在他的怀抱里,不知道怎么开口,她本来要晾一晾他,谁知道真相是这样简单,他的索吻,她到底没有控制住,轻易臣服,不过她想应该没有女人不向他投降的,毕竟他是真的出色,富有魅力。
“在想什么?”
低沉黯哑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她感觉到自己的卷发正在被他玩耍。她稍稍推开他,依旧低垂着脑袋,这不是废话么,当然在想你。
傅辰渊低声一笑,心情极好,弯腰抱起她,向沙发走去。
沈梦吓了一跳,无奈对上他的眼睛,“你放我下来,我要回去了。”
“不放,一个星期没有抱你,我很想你,就想一直抱着你,恨不得揉进我的身体里。”傅辰渊没有顾忌地说情话,把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仰靠在沙发上,黑眸紧盯着她,“说吧,宋成彦为什么搂你?”
沈梦心里咯噔一下,这男人看到她和Ken临别的拥抱了?
她难为情地想要下来,万一他的助理们进来看到多不好,“你放我下来,我就告诉你。”
傅辰渊眯眼看她,猜到了她的心思,戏虐地说道:“我把你抱进来那刻起,他们四人就不会再进来。”
沈梦怔住,不是吧,那她岂不是羊入虎口?
“担心我在这里吃了你?”他饶有兴趣地问。
“讨厌!”她娇嗔,脸颊却红了。
“傻瓜,你想我也不愿意,我想在最美好的环境下要你。”男人的黑眸紧紧盯着她,里面翻滚的*清晰可见。
沈梦心跳加速,娇羞地哼了哼,她戳了戳男人的唇,“你情话说得越来越溜了。”
傅辰渊张嘴含住她的手指,之后又吻了吻她酡红的脸颊,闻着她身上的馨香,“这都是我的真心话,只对你一个人说。”
沈梦害羞地靠在他的肩窝,嘟囔道:“小气鬼,就因为看到ken抱了我,所以那天晚上我吐了,你才……我还以为是我的原因。”
“我午饭都没来得及用就赶回来给帅宝过生日……看到你送他下楼,心里万分不愿意,偷偷跟着下楼一看,就看到你们抱在一起……哪个男人都无法大度。”
他说完就凑到她的耳边小声嘀咕,“心里吃醋,晚上你又心不在焉,呕吐后小脸苍白,好好的气氛被破坏,梦宝,你可要好好补偿我。”
他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边,撩拨得她心里痒痒的。
沈梦心里有愧,也懂男人在关键时刻憋回去有多难受,她耍他两次,这次不补偿他,好像真的有点说不过去。
她忍着剧烈的心跳,闭上眼咬牙,这年头车震都有,在包厢里那个也不过分!她触碰他的衬衫钮扣,视线只敢保持在他的下颚以下。
傅辰渊一把抓住她的手,一股巨大的愉悦从心底绽开,延伸到四肢百骸。
他的女人邀约,他不敢不从。
他低头狠狠吻住,强势地抱起她走到门口,把她抵在门板上,吻她的同时伸手按下门锁,然后又抱着她走到点歌台,调大了音乐声。
过程中,他一直在追逐她的丁香小舌。
沈梦整个人攀附在傅辰渊的身上,感受着他火热的心跳,莫名期待即将到来的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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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门外当门神的裘洛和任晓。
俩人一左一右靠在墙上,姿势拉风,吞云吐雾。路过的美女频频向他们侧目,奈何没有得到一个笑脸。
“你说别人看到我们这样会不会觉得奇怪?”任晓解开衬衫钮扣,走道里的温度热得惊人。
裘洛吐出一口烟圈,“在乎别人的眼光做什么,又不是他们付你工资。”
“也对,真羡慕老大,要是娶到沈大美人,儿子都有了,搞得我也想去抓个女人恋爱。”
“去呗,我们又没拦着你,我在这里看着就行了。”
“嘿嘿,那不行,兄弟不能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干站着,没事,也就个把小时,兄弟我受得住。”
“你这是嫌弃我们BOSS体力不行?”
“哪有。”
好事总是多磨,十分钟后,事情又发生戏剧性变化,裘洛接到钟轶的电话,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看向任晓,“林凡和Justin在后巷被人困住了,报不报老大?”
任晓眼神一眯,快速掐灭烟头,“按我的性子,打死不能告诉老大,这节骨眼上我们去搅局,你是想被发配到南极洲?”
“钟轶以一敌三,他既然应付不了就说明事情严重,我琢磨还是通知BOSS。”
“好吧,我先去看看,你去报告。”
裘洛郁闷地看向脚底抹油溜走的任晓,恨得牙根痒痒,他硬着头皮打电话给傅辰渊,却一直无人接听。
死就死吧!
裘洛掐掉电话走到包厢门口,里面音乐声震耳欲聋,他推了推金丝边眼镜,想了想还是大力拍向房门,“老大,出事了,出事了。”
包厢里傅辰渊正把沈梦压在沙发上吻得难舍难分,音乐声震耳欲聋,以至于手机铃声和拍门声都没听到。
沈梦被吻得魂不守舍,迷迷糊糊之际听到拍门声,她连忙打断傅辰渊的动作,别过脸颊说道:“辰渊,我好像听到有人敲门。”
“别理他们。”傅辰渊扳过她的脸,继续吻她的唇,一颗心早投放在她身上,哪还有心思管人敲门。
沈梦虽然也有点舍不得,但是心里总悬着,她伸手固定住他的俊脸,气喘吁吁地推开他,“真的,你仔细听!”
傅辰渊昂首倾听,果然听到了敲门声,他眉头紧皱,黑眸含冰,看向身下妖娆魅惑之极的小女人,只觉得身体那一处疼得厉害,最终理智战胜情感,他深呼吸,俯身埋首在沈梦的肩窝,狠狠啃噬她的耳垂,过了很久才黑着脸起身。
他把自己的西装外套重新盖在小女人的身上,又低头咬了一下她嫣红的唇,“待会再来收拾你。”
沈梦浑身瘫软,汗流浃背,娇羞地闭上眼睛,平缓呼吸。
傅辰渊稍微收拾下自己的白衬衫,走到门口打开,整个身体堵住了开口,没好气地问道:“什么事?”
裘洛压根不敢看向BOSS的脸,压低声音道:“老大,林凡他们被大块头的人给堵在后巷,任晓和钟轶已经去支援,你看这事?”
林凡没有身手,任晓和钟轶都是高手,加起来可以以一敌十,裘洛担心出乱子,引来警察,影响集团声誉。
傅辰渊很快理清头绪,欲求不满,正无发泄之地,竟然有人不怕死撞枪口,他就去会一会,“不要让飞天的人插手,我马上就到。”
裘洛心领神会,飞快退下。
傅辰渊合起门,重新走到沙发旁坐下,沈梦探出脑袋看他,发现他神色不好,“怎么了?”
傅辰渊扶她起来,“穿好衣服,我们离开这里。”
沈梦连忙整理自己的衣服,穿上自己的大衣,“你有事瞒着我。”
傅辰渊抱了抱她,狠狠呼吸她身上的馨香,“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我去处理一些事情。”
“辰渊,是不是娘娘腔和林凡出事了?”女人的第六感特别准,正如刚才她听到敲门声,直觉有事一样。
傅辰渊站起来检查有无落下的东西,“别多想。”
沈梦气不过,抽出自己的手打算自己走。
傅辰渊拽住她搂在怀里劝哄,“乖,我不想你被卷入是非,你实在不放心,就到车上等我,我很快回来。”
沈梦紧紧抱住他,不放心地叮嘱,“你小心点,如果需要我报警,就告诉我。”
“小问题,用不着报警。”
“好,我信你。”
傅辰渊护送沈梦走出飞天,把她交给司机,让她在车里等自己。他返回飞天后巷时,场面已经混乱不堪。
飞天是娱乐场所,为了不扰民,建在老城区与新城区交叉的一带,这片区域好多房子都空着,以至于后巷这里形成了死角,没有任何摄像头,只有朦胧微弱的灯光。
林凡和娘娘腔身上都挂了彩,瘫坐在地上喘着气,钟轶三人背靠背与对方周旋。
他卷起衣袖,走过去,厉声说道:“在港城,还没有人敢随意欺负我的手下,大块头,你是不长眼还是不走心,我已经放过你一马,你还一而再再而三来挑衅?不怕待会下场太难看?”
深夜、光线暗沉的小巷,来者不善的十人团体混混,个个手里持有木棍,一触即发的危险形势。
傅辰渊却毫不放在眼里,眼神冷冷地看向这群人,就像在看十只无理取闹的疯狗。
纹身男先前被这人戏耍,现在这男人的眼神更令他痛恨,他这次可是领着一帮兄弟重新杀回来,人多势众,他才不怕这什么破少,嚣张地举着手里的木棍,“妈了个巴子的!刚才欺负你爷爷很威风是吧?老子现在就让你尝尝断手断脚的滋味!兄弟们,给我上!”
傅辰渊本来可以报警解决这群匪类,不过谁让这群人太不实相,一而再再而三惹上他!敢调戏觊觎他的女人,就让他好好收拾他们!
话说,他有多少年没有施展拳脚了?
他临危不惧地吩咐手下,“任晓、裘洛你们俩给我殿后,钟轶,你和我一起。”
“好的,老大!”
三位得力下属摩拳擦掌要收拾这群不长眼的混混,讥笑这些人不长眼睛,一个个大祸临头都不知道,得罪了老大还不跪地求饶,要知道坏人好事多缺德!
老大欲求不满,你们几个人也不想好过!
另一边,沈梦在车里坐立不安,心神不宁。
今晚可够乱的,从她与娘娘腔斗舞、被大块头调戏骚扰,傅辰渊出手救她……眨眼间不过一个多小时而已。
现在她坐在车里却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度日如年。事情因她而起,她不希望他们出事。
“大叔,你开门让我下去行吗?我想去看一看傅少。”
“抱歉,沈小姐,傅少交代的我不敢不从。”
前排的司机听从吩咐锁了车门,任凭沈梦怎么开口都拒绝。
后巷里打斗没有持续很久,十分钟后,大块头这群乌合之众一片倒,脸上没有任何挂彩,身上倒是有不少暗伤。飞天老板闻讯而来,吓得屁滚尿流!坑爹,这都是什么破事啊!不知道谁报了警,很快警车的笛声传来。
沈梦听到警笛声眼皮直跳,威胁司机大叔,要是他不开门,她就打电话告诉傅少,他的司机调戏自己!
司机大叔不敢担上这莫须有的罪名,无奈开锁放人,内心暗忖,BOSS,不要怪我啊。
沈梦向着人群跑过去,推开围观的众人,看向被民警盘问的傅辰渊几人,立即跑上前去,也没注意到自己刚刚无意间推开了一位询问的片警。
她担心地看着傅辰渊,检查他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事?”
小片警被撞开,本想发火,一见对方是位美女,不好意思厉声责问,“咳咳,这位女士,请不要打扰警察办案。”
傅辰渊看到小女人的出现,觉得这场架打得真值,碍于警察在场,他只是低沉一笑,“我没事,你先回去,待会我的律师会去警局带我们出来,你不用担心。”
沈梦脑仁疼得厉害,这叫没事?警察都来了!追根究底,今晚发生的一切多少都是她惹起的。
她摇头,固执地看着他,“我不要!我和你一起去!我可以当证人,证明是这群人挑衅在先。”
小片警一听有证人,两眼放光,“好啊,这位女士你也和我们走一趟。”
傅辰渊看着她焦急的眼,心中一片柔和,“不怕吗?”
沈梦握住他的手,第一次在众人面前直言不讳,“有你在,我不怕。”
俩人旁若无人的亲密羡煞一帮手下,娘娘腔则古怪地瞅着卿卿我我的俩人,鼻腔里不爽地哼了哼。
小片警咳嗽好几声才打断俩人的黏糊,“咳咳,走了,走了。”
傅辰渊搂着沈梦走向警车,抱着她坐了进去,犹如在自家地盘里一样,继续卿卿我我。
小片警翻了翻白眼,这年头真是有情饮水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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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地一声在庄严肃穆的办公室里响起。
民警老刘不管谁对谁错,只要闹事进了局子,就先来一套下马威。
他挽起自己的衣袖,猛地对着桌子一拍,神色严厉地瞪着这群光鲜亮丽的人,“一个个长本事了啊?吃饱了撑着,闲得发慌,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巷子口聚众斗殴?你们知道不知道这是在浪费我们的警力!浪费老百姓的纳税钱,懂不懂?”
沈梦等人被拍桌声和这名警官的咆哮声惊得一哆嗦,唯独傅辰渊一人临危不乱地立在大厅里,神色一片清冷,黑眸第一时间沉沉地向她看来,在看到自己受惊,立即伸出手握住她,也不管别人此刻的眼光。
大块头等十个五大三粗的混混到底是肇事者,被带进警局,嚣张气焰大灭,一个个低垂着脑袋站在那里不吭声,乖乖聆听训话。
在看沈梦这边,傅辰渊未发话,他的四位得力干将也不乱发言。
唯独不走寻常路的娘娘腔开始捣乱,挣开林凡的手,没眼力见地大声附和,“就是!你们这群王八羔子,真是吃饱了撑着,都放过你们了,还不怕死地跑过来挑衅我们,简直就是……”
民警老刘脸上顿时不好看,视线移向聒噪的……一身乞丐装扮,流里流气,丝毫不逊色那群混混年轻人……九零后?
林凡和种轶一人架起娘娘腔的一只手臂把他拖到傅辰渊的身后,任晓在边上陪着笑脸,“警官,他小年轻不懂事,您别和他过意不去。”
老刘哼了哼,到底放过娘娘腔,没与他计较。
自打胜任这份神圣的职业以来,他什么人没见过,左侧的这群人西装革履,派头十足,明显知书达理,商业人士,就连唯一的女性都打扮时髦,长相十分出色;反观右侧的另外一群人,一看就是地痞流氓混混。
虽说以貌取人是不对的,但是有些情况外貌就是占优势。
事情的原委不要小片警告诉他,老刘也能看得出来,想来和这女人脱不了干系。他翻开登记薄,小声嘀咕了一句,“又是争风吃醋,红颜祸水。”
老刘的小声嘀咕,众人听在耳里,神色各异。
沈梦被人指桑骂槐,眸底涌起阵阵怒火,仔细一想民警的话,话糙理不糙,追根究底,今晚的一切根源确实是自己,于是高涨的怒火被掐灭,沮丧地躲到了傅辰渊的身后。
傅辰渊察觉小女人的不快,紧紧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低语,“为你争风吃醋值。”
沈梦内心小小的幽怨被他抹平,对上他的黑眸,甜甜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俩人旁若无人的恩爱羡煞众人,大厅里的众人喜忧参半。
老刘莫名一抖,咳嗽一声,看向为首衣着不凡的男子,例行询问,“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都是什么关系?”
从傅辰渊开始,几人开始轮流简单介绍——
“傅辰渊,博恩集团总裁,她是我的女朋友,另外几人是我的下属。”
“沈梦,方圆服装设计公司的设计师。”
“林凡……”
“裘洛……”
“Justin……”
轮到娘娘腔时,这小子张嘴就是一串语速很快的英文,老刘翻了翻白眼,再次拍了拍桌子,“说人话!”
娘娘腔一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于是换成普通话,“傅辰皓,和沈梦一样隶属于方圆,设计师。”
傅辰皓?!
这名字为什么和傅辰渊这么类似?!
沈梦惊愕,来回打量娘娘腔和傅辰渊。还别说,仔细看,俩人真有点像——
傅辰渊五官立体深刻,眼睛狭长,眯眼看人时会令人害怕。
娘娘腔,不,傅辰皓已经洗掉了眼线,露出了原本漂亮的眼睛,他的五官偏阴柔,但是仔细看,和傅辰渊真的有几分相似。
再观林凡四人,听到娘娘腔的中文名字,个个都很正常。
沈梦联想到之前林凡叫醒娘娘腔时,俩人的互动给她就有种俩人相识的感觉,如果傅辰皓真的是傅辰渊的亲戚或者弟弟,那么一切就解释得通。
老刘也愣住了,好奇地看向俩人,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你们俩是亲兄弟?”
“切,谁和他是兄弟!”傅辰皓不屑地撇过视线。
“我没他这个弟弟。”傅辰渊也一字一板地开口。
众人:“……”
老刘看看这又看看那,大手一挥,在本子上备注,“明白了,同父异母或者同母异父。
众人:“……”
轮到大块头那群人被调查情况时,沈梦悄声问傅辰渊,“你们俩真的是兄弟?同父异母?”
根据傅辰渊的反应看,俩人明显是同父异母,满满的一部豪门狗血史。
傅辰渊嘴角微不可查地下压,低语道:“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是事实不容置疑。”
沈梦看了看傅辰皓,又回眸看了看他,忍不住咯咯一笑,“怪不得我被调戏时你没有立即出手,敢情是看娘娘腔不顺眼。”
娘娘腔?
倒是很符合那小子现在的造型。
傅辰渊意外小女人竟然在此种场合取笑他,真是‘胆大妄为’,要不是碍于场地不适宜,他真的想狠狠吻她,惩罚她的小嘴。
他捏了捏她的手心,“嘘,你造就行。”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傅辰渊家也有,可是要不是今晚遇到这等乌龙之事,他也不会念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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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岸今晚加班,工作到半夜饥肠辘辘,于是跑出来去对街的小卖部买了包泡面,经过值班大厅时,隐约看到里面人影晃晃,还伴有老刘阵阵咆哮声。
他逮住一位从大厅里出来的民警,“出什么事了?老刘脾气大得门外都听到了。”
小民警就是之前去现场的片警,他才刚工作,还没有被反锁的事物浇灭激情,见一向严肃的沈队难得好奇,于是热情地八卦道:“沈队,知道里面的人是谁吗?”
沈岸瞥了一眼小片警,左右今晚无事,就配合小片警一步一步来,拆开薯片包装,一块又一块往嘴里送,“谁啊?”
“港城的顶级商人,傅辰渊!”小片警眉飞色舞地比划。
沈岸吃着薯片,暗忖这男人的名字怎么如此耳熟,而后仔细一想,这人不正是和自家幺妹传过绯闻的顶级富二代?
他来了兴趣,不过手上的速度没有减,嘴里也嘎吱蹦脆,“他怎么在这里?”
“嗨,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两方人马为一女的争风吃醋,在飞天后巷打架斗殴。”小民警吞了吞口水,眼睛贼溜溜地盯着沈队手上的薯片,还是自己爱吃的牌子,“你还别说,那女的贼漂亮!比那电影明星都好看!俩人可腻糊了。”
沈岸察言观色本领一流,递了一片过去,“女的叫什么名字?”
小民警立即谄笑,伸手准备接过,“和沈队您一个姓,叫啥沈梦来着……”
“呸,你丫怎么不早说!”
沈岸吓了一跳,一下子捏碎了手指间的薯片,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立即把手里的泡面和薯片扔给小民警,大步流星地向主楼走去。
小民警抱着零嘴愣在原地,掏出薯片吃得不亦乐乎,沈队怎么了?难不成他认识那位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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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梦,小梦,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沈岸踏进大厅就四处搜寻幺妹,看到坐在那里的沈梦时,担心地跑上前。
沈梦以为自己幻听,怎么突然听到大哥的声音了,可是扭头看到大门外向她走来的熟悉身影,整个人都不好了。
该死,她忘了她的大哥就在这个区上班!
“咳咳……哥,你今晚值夜班啊?”沈梦硬着头皮站起来,腆着笑脸看向沈岸,内心懊悔地要死,她该怎么解释这笔糊涂账?
所有人包括老刘在内都纷纷看向这对长相出色的男女,每个人心中想法都不一。
傅辰渊他们要镇定得多,因为事先调查过沈梦的家庭背景,知道她有一个哥哥;而大块头那帮人差点哭了,不是吧,看这男人身上的制服,明显来头不小啊!
老刘吃惊地站了起来,来回扫视沈岸和沈梦,今晚哥哥弟弟妹妹地好齐全,“沈队,这位沈小姐是你妹妹?”
沈岸了解老刘的个性,他一把拉过沈梦,搂在怀里,隆重地给同事介绍,“嗯,嫡亲的妹妹,我们沈家的掌上明珠。”
沈梦乖乖地扬起笑脸看向老刘,“你好。”
老刘抽了抽嘴角。
林凡等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傅辰渊眯着黑眸看向沈梦肩膀上的胳膊,觉得分外碍眼。
傅辰皓则是饶有兴趣的打量这对兄妹。
大块头等人想死的心都有了!尼玛,真的是哥哥啊!漂亮的女人带刺啊!
沈岸把众人的神色都看在眼里,与坐在那里西装革履的男人对视一眼,然后看向老刘,“怎么回事?哪个兔崽子没把眼光放亮撩拨我妹妹了?”
沈岸的话可是一语双关,一时在场男士的脸色无不精彩纷呈。
沈梦咳嗽了几声,拉了下沈岸的衣角,尴尬地说道:“哥,你好歹是公职人员,注意下身份。”不要一脸比流氓还狠的态度嘛。
沈岸遇到自家幺妹出事,着急得不得了,一时忘记自己正穿着制服,不过他仗着自己是老员工,脸皮厚,也没解释,直接伸手,“老刘,给我看下报告。”
老刘笑呵呵地把报告递给沈岸看,一边还对沈梦解释,“抱歉啊,姑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不知道你是自己人,我脾气有点冲,说话没个分寸,你别往心里去。”
沈梦微微一笑,摇头不语。
沈岸扫了一眼自家幺妹,想到老刘肯定没好话给她,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不过面上还是笑着的,他对老刘拍了拍肩,“没事,你是按正常流程走的。”
沈岸复又看向手里的报告,表情一丝不苟,迅速看完后,眼神不善地看向那帮混混,“胆子不小,外省人跑到港城来做威作福!”
大块头等人哆哆嗦嗦,一个个点头认错,“我们错了,我们错了……”
沈岸把报告还给老刘,“我打个电话给搭档,查一查他们的底,要真的有前科,定不轻易放过。”
老刘点头,内心有数,也不多说。
娘娘腔,哦,不,傅辰皓立即打蛇随棍上,“沈大哥,你一定要好好查啊,这帮人先前在舞吧里想要调戏我姐,事后还不服输,带人来报复……”
沈梦讶异,看向又来捣腾的傅辰皓,她什么时候成为这家伙的姐了?
沈岸瞥了一眼打扮另类的傅辰皓,看向一脸郁闷的幺妹,“小梦,不和大哥解释下?”
沈梦下意识地看向傅辰渊,他一直在看着自己。
她张了张嘴,千头万绪最终化为一句话,“大哥,此事说来话长。”
“老刘,我们先出去了。”沈岸直接搂住她,带向门外,“大哥有的是时间。”
钟轶看向傅辰渊,询问怎么处理,傅辰渊对他摇头。
沈岸把沈梦带出去后,博恩集团的律师正好也来了。
这场闹剧终于谢幕,由于沈梦作证,沈岸威慑,他们这一方是自卫伤人,不构成伤人罪,签字就可以走人,至于倒霉没有眼力见的大块头那方,倒霉地被扣押,等到确认没有案底,四十八小时后再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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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岸领着沈梦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他站在灯光下,开门见山问沈梦,“小梦,你在和傅辰渊交往?”报告上已经写明俩人的关系是男女朋友,然而沈岸还是想听妹妹亲口说明。
路灯下,沈岸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与之前在大厅里极力维护她的疼爱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沈岸凝重的表情配着他的制服,沈梦无端地有点害怕他,印象中大哥对她一直是温柔和善的,很少厉声,反观现在就像初中生早恋被家长发现了一样,她是倒霉的女学生,大哥就是家长。
那么多人都看到了,死鸭子嘴硬肯定不行,沈梦索性承认道:“嗯。”
“多久?”沈岸继续追问,不过语气稍微放柔,他可不舍不得欺负妹妹,只是出于关心,本能就拿出哥哥的身份来训话。
多久?
沈梦仔细回想,要说正式交往应该是傅辰渊留宿水榭江南那一晚,半夜他起来抽烟,她听到动静走到客厅……第二天俩人确定的恋爱关系。
她脸上一热,低声回答,“一个月前。”
沈岸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是没看过猪跑肯定吃过猪肉,他多少能目测自家幺妹和那男人之间自然而然流露出的亲切与熟稔,不像是刚开始恋爱那样,恋人之间还有点小拘束,说甜言蜜语都脸红,可想而知,俩人肯定接触很久。
妹妹提到那男人时,眼神娇羞,令他有点不快,好像从小保护到大的小人儿转眼之间就要拱手让人。
“上过床了?”
“大哥!”
沈梦脸红耳赤地瞪着哥哥,他怎么能如此直接地问出来!一点含蓄都不讲!
沈岸伸手弹了弹妹妹的脑门,“你不要嫌弃大哥八卦,大哥是关心你,怕你受委屈,我虽然很少关注商业,但多少听说过那男人,港城赫赫有名的富二代,出身好,自身也有本事,凭自己的能力做出漂亮的业绩,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哥哥担心他对你没有真心。”
沈梦佯装喊疼,捂住额头撅嘴道:“哥,我长着一张容易被骗的脸吗?”
沈岸凑近她,配合地扫了几眼,摇头道:“不,你张了一张招蜂引蝶的脸。”
“大哥!”
沈梦跺了跺脚,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她大哥这么贫嘴呢?
“我话还没说完,不然我小妹怎么被他看上?”沈岸双手抱臂,自豪地说道,夸妹妹长相好就等于夸了自己。
沈梦无语,大哥自从做了这份工作,说话就越来越油了!
她反驳道:“他才不是看中我的外貌。”诚然外貌确实站了一部分,当今社会,大家以貌取人已经是一种习惯。
“啧啧,都还没嫁出去就向着他说话了,真是女大不中留。”沈岸摇头叹气,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沈梦害羞地一笑,然后挽着沈岸的胳膊,撒娇道:“哥,这事你先别告诉爸妈,等我恋情稳定了再说,好不好?”
沈岸看着难得求自己帮忙的幺妹,心底早就放柔,他叹道:“我不傻,万一不到一个月你们吹了,不是让爸妈添烦恼?”
沈梦无语,赏了他一个白眼,“有你这样见不得妹妹好的哥哥么?”
沈岸没觉得不对,“我挺好的啊,我这是做好最坏打算,要是这小子欺负你,我就带一帮人去收拾他。”
“……”
“我去换制服,现在送你回家。”沈岸与她谈完心,打算送她回家。
沈梦拽住他的胳膊,迂回地说道:“大哥,你这样翘班不好吧?”
沈岸停住动作,仔细审视幺妹,打趣她,“怎么?觉得大哥是电灯泡?舍不得与你的男朋友分开?”
沈梦抿嘴瞥了他一眼,“当然不是,本来今天你已经为我破例,我不想让别人说你公私不分。”
“小丫头,是不想你哥打扰你们谈情说爱吧!”沈岸用手揪了揪她的脸,他早就注意到沈梦今晚的穿着打扮,十一月的夜晚还穿着细高跟凉鞋,米色风衣下摆处隐约有裙子露出来。报告上又说他们在飞天舞吧,想来没出事前,俩人肯定在浪漫地谈情说爱。
“没有啦,再说也不差今晚。”沈梦拍开他的手,直接坦陈地看向他。
沈岸也不为难她,“也罢,你是成年人,大哥对于你的事也不能多加插手,免得惹你嫌弃,不过哥要提醒你一句,男人喜新厌旧,得不到的总是好的。”
“大哥!”
“好了,好了,你到家后给我回个电话,听到没有?”
“知道了,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啊。”
“行,你改天把沈二货送到我这里来,给我们区警犬上上课。”
“二货还能比你们警犬聪明?”
“不能做正面教材,反面教材也可以。”
“呵呵,我知道了,你可不能欺负二货,不然帅宝肯定要闹。”
“我了解,小家伙被你宠得不像样。”
“你不也宠他?”
“好了,不聊了,你回去吧,你男朋友在那里等你呢。”沈岸这才告诉沈梦,她的男朋友可是一直站在远处看向这里,他与傅辰渊隔空相看,微弱的灯光下,俩人却可以清晰地看清对方眼里所表达的东西。
嗯?
沈梦立即转身向后看去,傅辰渊站在警局门口,双手垂在两侧,身姿笔挺,目光不避不躲,径直向她看来。那样子,好像等待了很久。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沈梦觉得此番意境很符合那种意境,只不过对象不是偏偏浊世家公子,而是顶级精英男人,她莫名心动,羞涩地挥手告别大哥,转身向他走去。
沈岸注意到妹妹的笑颜,摇头失笑,见俩人牵手走出大门才转身离开。
傅辰渊见到小女人含着笑颜走到身边,立即握住她的手,广告灯箱下,她十指尖尖,指如削葱根,分外秀美好看。
“很冷?”他揉搓她的手,她的手有点凉,比常人的温度要低许多。
沈梦摇头,手凉,心却很热。
“这里不是说话之地。”傅辰渊心疼地握住她的手给放到自己的大衣口袋里,牵着她向大门外走去,“走吧,送你回家。”
“好。”
沈梦微微一笑,和他一起走向大门外。
坐上外面等候的车,她问他,“其他人呢?”
傅辰渊吩咐司机开车,照例打开挡板,隔开前排与后排,然后把她抱在怀里,“林凡他们都回家了,傅辰皓被律师带走了。”
每逢俩人一起坐车,他都喜欢把她抱在怀里。挡板降下,后车位没有灯光,只有车窗外不断飞驰而过的灯光透进来,形成了一方隐秘的小天地。
沈梦私心里也很喜欢这样,她与他,好像处在梦幻的乌托邦里,偷得浮生半日闲。
她安静地坐在他腿上,也不去问娘娘腔被带到哪里去,他不多说,她也不问,“今晚真是混乱,我累了,明早还要上班。”
傅辰渊一只手搂住她的细腰,一只手替她脱掉凉鞋,也不嫌脏,直接按摩她的脚掌,“请假,你们老板不负责任把你扔下,你可以翘班一天。”
沈梦屈膝缩在他怀里,尽可能方便他动作,冰凉的脚掌心在他的巧手下开始慢慢发热,热源从脚底传上来,熨烫了她的心,暖和了她的手心。
她从包里取出纸巾,打算待会儿替他擦手,“那不行,工作就工作,没事请假做什么。”因为他的动作,说话有点断断续续,间或还嘤咛了几声。
傅辰渊心神一动。
她细若蚊蝇的嘤咛听在耳里就像是邀请,邀请他宠爱她。他是男人,对于怀里女人的声音敏感之极,自然身体就会做出反应,他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了几分。
沈梦察觉到他的异样,咬住嘴唇抑制声音泄露,也不敢乱动作,娇羞地抵在他的肩窝处。
傅辰渊停下手里的动作,搂紧了她,把她狠狠压向自己,平息紊乱的心绪后才开口,“我舍不得你辛苦。”
男人的甜言蜜语,她当然受用,然而自己是新时代女性,不是附庸于男人身上的菟丝花,她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娇嗔道:“别说让我辞职你会养我的话,不然我鄙视你。”
“怎么会?我欣赏职场女性,只是不愿你太辛苦。”
“你不也是,工作起来昏天暗地。”
“打住,我们谁也不说谁。”傅辰渊接过她手里的纸巾擦了擦手,然后丢到一边,“现在告诉我你大哥和你说什么了,他有没有让你和我分手?”
沈梦以为他会一直忍着不问,没想到他还是问了出来,她坐直身体,把脚搁在座椅上,与他对视,“你紧张?”
傅辰渊凝视她娇好的容颜,承认紧张,“当然,我好不容易追到你,总不能毁在你的家人身上。”
沈梦倒是被他一本正经的表情给逗乐,她扑哧一笑,复又靠在他怀里,“大哥就是简单地问了几句,倒是没有反对。”
傅辰渊从她的笑声里听出来,她不是拿话搪塞自己,他低头亲吻她的发心,“看得出来,他很疼你。”沈岸在大厅里那样护着她,看得他都很吃味。
沈梦享受他给予的温柔,“那是当然,我是幺妹,他不疼我疼谁?”
“嗯,以后就让我疼你,代替你哥好好疼你。”他着重强调了‘疼’一字。
她趴在他肩窝处,他身上散发的成熟男人味让她沉醉,她吸了吸鼻子,使劲嗅了嗅,心里的甜蜜快要溢出来,“好。”
小女人呼气吸气的动作无意间又撩拨了他,温香软玉在怀,眼下却不能尽情享受,简直是一种甜蜜的煎熬。
傅辰渊除了抱紧她别无他法,他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时时刻刻带着。他吻了吻她的额,“下一次我们去一个无人打扰的岛屿,就你和我。”
无人的岛屿,你和我。
最简单不过的语句,最昭然若揭的渴求。
这男人对于自己的需求一向直白,从来不遮遮掩掩。
沈梦想到之前包厢里差点就成了的火热情事,浑身发烫,猫咪似的呜咽了几声,算作她的回应。
恋人在一起,总感觉时间不够用。
车子很快停稳,沈梦不用看窗外就知道已经到达自己公寓楼下。她没有立即动作,傅辰渊也没有动作,前排的司机也安静地没来打扰。
“舍不得我走?”
良久,傅辰渊开口,嗓音有一点嘶哑。
沈梦贪恋他的怀抱,紧紧抱住他,以行动代替语言。今晚她好像特爱对他撒娇,或许是俩人一个星期未见面,也或许是因为他的英雄救美。
傅辰渊仰首抽气,黑眸里风云翻滚,“你要想清楚,现在已经接近一点,你留我下来,明早我们俩人上班都会迟到。”
沈梦咬了咬唇,抬头对上他不加掩藏*的黑眸,飞快地啄了一下他的唇,伸手拉住门把手。
男人怎能让女人主动,他叹气一声,搂住她的腰,往怀里一带,抱住她就是一通浓情的深吻。
“这才是晚安吻。”
“……”
过了很久,俩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俩人心照不宣,傅辰渊目送沈梦下车离开,一直等待她的窗户灯亮起才吩咐司机开车。
回到香山别墅时,意料之中别墅一片灯火辉煌。
傅辰渊从容地拾阶而上,站在门口时没有意外地听到里面正在上演老一套的父子训话。
“从今天起,你就给我住在家里,每天晚上都要回来,十点之前不回家,我就冻结你所有的银行卡!”声如洪钟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间或还能听到拐杖敲地的咚咚声。
傅辰皓嬉皮笑脸的声音也跟着传来,“爸,我住在家里上下班出行不方便,这里离市区太远,晚上出去应酬回来晚又打扰你休息,多不好是不?我保证双休回来小住如何?”
“不行!像你今天这样在外面丢人现眼?被人一圈打趴下说出去我都替你丢人!要不是你大哥刚好在那里,这事看你怎么处理?!”中气十足的吼声又响起。
“又不是我让他去的……”
傅辰渊推开门走进去,客厅里的一老一少见他进来立即停止了交谈,老者脸上神色忿恨,看向他时,眼神一时没收回来。
他神色淡然地看向父亲,“爸,我回来了,先上楼休息了。”他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傅辰皓,说完就朝楼梯走去。
傅博恩皱起眉头,出声叫住他,“辰渊,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爸,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事明早再说。”傅辰渊没有转身,不想这么晚还应付父亲。
“不行!你说你喜欢沈梦,可是今晚你看到了?她就是红颜祸水!连带着你弟弟也被卷进去!”傅博恩知晓大儿子的个性,不说到点子上他不会理睬自己。
傅辰皓眼皮抖了抖,张口想要反驳,眼角余光瞄到傅辰渊的动作,沉默地立在一边。
傅辰渊转身看向站在沙发前的老者,神情一片淡然,没有因为沈梦被老父说成红颜祸水而大怒,相反嘴角还隐约上翘,“爸,一事归一事,请不要对我喜欢的女人进行人身攻击,当年我再不满意娟姨,也没有当面冲撞她。”
傅博恩被大儿子当面讽刺,又在小儿子面前,一时老脸搁不住,气得浑身发抖,“你……”
傅辰皓掀了掀眼皮,撇开视线,对于傅辰渊提到自己的母亲,他没有任何置喙。
傅博恩连忙深呼吸几口气,伸手指着一大一小,“一个个长本事了!我供你们吃穿,供你们念书,你们俩兔崽子就是这样回报我的?一个个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现在还敢和我当面叫板?你是想活活气死我好正式接手博恩集团?”
傅博恩说完,想想又气不过,作势要拿拐杖敲打俩不孝子。
“唉哟,爸,我又没说什么…….”傅辰皓立即脚底抹油,向楼上跑去。
“爸,不要拿集团说事,没有我的努力,集团现在也不会发展成这样。”傅辰渊压根不理会父亲的棍棒,阐述完自己的观点,慢条斯理地走向楼梯。
兄弟俩人的行为彻底激怒了傅博恩,他一怒之下砸碎了茶几。
一直侯在厨房里的童学年立即奔了出来,看着一地碎片无从下手,只好不断安慰老爷子,“老爷子,息怒,息怒,大半夜动肝火不值得啊…..”
“童生啊……我傅博恩怎么就如此…..”傅博恩捂住心口,气愤地瘫坐到沙发上。
傅辰渊确定楼下不再传来砸东西的声音才从转角处提步上楼,看到二楼栏杆处的傅辰皓,他也猫在那里听楼下的动静。
俩人视线相接又各自撇开,好像闹别扭的情侣。
傅辰渊拾阶而上,经过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身边时冷冷丢下一句,“不要去招惹沈梦,不然代价你付不起。”
“办不到!”
傅辰皓很快回答,当仁不让地昂起脖子,与他名义上的大哥针锋相对。
傅辰渊比他高一头,立在他面前,居高临下,“挑战我很有意思?”
傅辰皓吊儿郎当地靠在栏杆上,眼神桀骜不驯,挑衅地看向他,“女未嫁男未娶,我对沈梦很有感觉,我会追求她。”
“你试试看!”
“我非试不可!”
俩兄弟谁也不想让,第一次正面交锋,他们的眼神在空气中厮杀,吱吱地冒火花,一时冻结了整个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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