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纲还是知道事有轻重缓急之分的,虽然把话说得那么暧昧,但结果只是督促着狱寺去洗漱、将人搂在怀里享受着难得的温♂存而已。
虽说那个蒙眼PLAY是他本人没轻没重的恶趣味没错,不过顺利的纾解了自家宠物的欲♂望、帮助减压,也算得上是功德圆满吧;而且因为被做过了那样的事情,所以狱寺老老实实的窝在被子里、一点也不敢有所动作,早早的就进入了梦乡;大概是相当依赖身边这份难得的温暖,就连睡着了之后双手都无意识的环住他的腰、偶尔用脑袋磨蹭的小动作让他哑然失笑。
——真是个黏人的家伙呢,就这么害怕他离开吗。
视线越过床头柜上微弱的灯光、桌上凌乱的资料和各种各样的匣子一览无余,他捕捉到了最为醒目的几个字母“C.A.I”;暗自琢磨着其中的含义,他顺手拿过一个匣子放在掌心把玩、还用指尖送了点火炎进去,可半天都毫无反应;没多久他就被困倦的睡意所侵袭、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搂住睡得满脸香甜的狱寺一同睡去,匣子被随意的扔在两人的枕头下。
于是,这一夜他做了个很古怪的梦。
梦中的他站在一个巨大的机械面前,那是一个由层层相扣的齿轮所组合成的、有几层楼那么高的圆环状物体,而在它的最中间呈现一个完全密闭的空间;不多时,入江正一的身影居然迎面而来、表情肃穆的挡在机体前方,这种类似于守护的姿态令他察觉出某种异样,可就在想要向前一探究竟的时候,缓慢延伸而来的雾气将周遭所有的景象掩盖,最终只剩下一片黑漆漆的虚空。
——难不成是,六道骸在搞鬼吗……
明明在梦中根本无法感应到气息一类的东西,但超直感却是时刻提醒着幻术师的存在;他不动声色的四下观察,可除了暗无天日的黑色外、什么都没有,他觉得十年后的六道骸就算再无聊,也不可能玩这种把戏,硬要理解成善意的举动的话、应该说是某种提示吧?
唯一可以考虑到的情况就是,那个巨大的机械体藏在密鲁菲奥雷分支基地的某处,而且是由入江正一严密看守着、旁人根本无法接近;而两天后的潜入计划如果成功,那么他就有机会去接近、并且搞懂这个东西的古怪之处了。
纲席地而坐,脑袋飞快的运转着。
——不过换个角度来说,想要如此清晰的探查出基地内部的情况,那么伟大的幻术师应该是身处敌人腹地才是,怪不得这些天一直不见人影。
啊嘞啊嘞,虽说有稍微考虑过对方会变乖的情况,可现在这种纯良的感觉令他都有些出乎意料了呢;该说十年后的自己手段了得呢,还是诈死的效果好得过了头?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幸灾乐祸起来——如果叫这帮被蒙在鼓里的人找到十年后的自己,那场景想必会相当精彩,真不知道“彭格列十代首领”能不能成功招架哟~
心里那口被十年后的自己摆了一道、拖到这里解决烂摊子的那口恶气,似乎一下就缓解了不少。
明知道杀手都是睚眦必报的小气鬼,十年后的自己简直是怀揣着最大的恶意玩了一个赌局;话说,那个自己真的不是因为太无聊才做出这种事情的吧,没错,是这样没错吧?
简直连自己都没办法说服自己了。
纲破天荒的学着纲吉开始吐起了槽,无力的躺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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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纲是被“喵喵”地细小叫声吵醒的,他伸手将恼人的声源抓在手里、懒洋洋的睁眼去看,可谁知与一只虎斑纹的小猫来了个大眼瞪小眼;那小猫似乎并不怕人,就算被有些粗暴的抓住、也只是乖巧的晃着尾巴,伸出舌头有些讨好性的舔了舔他的手指。
“……隼人吗。”他恶质的捏了捏小猫的耳朵,旋即忍住唇边的笑意、故作认真地自言自语道,“不对吧,就算是变身也应该是犬科才对呀,相性完全不符啊。”
“喵~”小猫无辜的甩了甩尾巴。
狱寺迷迷糊糊一醒过来,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自家敬爱的十代目逗猫的场景;那人修长的指间夹着根狗尾草、一次又一次用它扫过小猫的鼻尖,大概是觉得又痒又急,小猫用毛乎乎的小爪子揉揉鼻子、而后喵喵叫着扑了上去,但因为体型实在太小只,所以还没够到狗尾草就从半空中摔了下来,晕头晕脑的掉在被子上滚动着。
“噗——”忍不住笑出声来,狱寺坐起身、盯着它笨手笨脚爬起来的样子小声嘀咕着,“笨猫,笨死了。”
这么说着,手指还是小心翼翼捏住猫咪的脊背、帮它翻了个身,可没想到对方不但不领情,反而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尖锐的猫爪胡乱的在他脑袋上抓来抓去。
“停、停下来啊笨猫!”狱寺手忙脚乱的扑腾着。
棕发少年只是眯着眼、好笑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一点都没有要上去帮忙的意思,还摸着下巴评价道,“唔,果然猫和犬天生不和吗。”
大清早就快要被猫咪搞到体力透支,狱寺喘着粗气、手中抱着好不容易老实下来的小猫,气喘吁吁的一头扎进绵软的杯子中抱怨道,“真是缠人的家伙啊,明明没有喂火炎,怎么会自己跑出来的?”
耗尽了火炎的小猫发出了有气无力的抗议声、蹬了蹬后腿拼着最后一口气跑到纲的怀中,柔软的舌头一下下舔着他的指尖,随后便有一束柔和的橙色火炎从指尖冒出、很快就被饥饿的小家伙吃了个干净;他垂眼看着吃了几下就撑得肚皮圆滚的小猫,停止了喂食的行为,继而平静抬眼、望着满脸诧异的狱寺,“因为大空的火炎可以驱动任何匣武器,所以这家伙能吃的进我的火炎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吧;话说回来,这个匣武器倒是做工精细、几乎到了可以以假乱真的程度呢,是碧洋琪给你的吗。”
太过平静的口吻简直就是在叙述,狱寺甚至觉得那人亲眼看见了那一幕似的;不过一想起自家老姐,他的表情就猛地一沉、不太痛快的嘟囔着,“是她给我的没错,还有桌上那个CAI系统也是;虽然使用的方式很麻烦,不过如果顺利的话,威力不容小觑。”
说到这里,他又沮丧起来——离战斗的日期只剩下两天时间了,他真的有把握顺利完成CAI系统吗?
“有干劲是好事,不过冲过了头反而会耽误事呢。”像是看出了狱寺心中所想,棕发少年以跪坐的姿势起身,怀中的小猫一咕噜滚到了床上、睁着大眼睛看向越靠越近的两个人;他伸手捏住了对方的脸颊,就跟刚刚逗弄小猫的时候没有任何差别,眉眼间带着浅淡的笑意,“如果只差最后的临门一脚,那么欠缺的不是继续钻牛角尖的刻苦,而是正确运用它的机遇哦。”
“可我、我总是怕……”碧色的眸子变得黯淡无光,狱寺自来到十年后就一直扛在肩头的重担、在此刻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他垮下肩,以一种求救姿态抓住纲的衣衫、将脑袋深深埋下,声音闷闷的,“怕这样的自己太过无能,不配做十代目的左右手,所以才想着努力、再努力、比所有人努力才可以……”
“我从一开始就说过了吧,隼人。”手指捏住狱寺的下巴、以强硬的态度向上一抬,纲直视着那双迷茫的烟色眸子,语气缓慢而低沉、带着不容抗拒的味道,“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才能,如果你再继续自我贬低的话、岂不是在怀疑我的眼光?”
“才、才不是这样!我怎么可能会怀疑十代目!”狱寺慌慌忙忙的摇头否认。让他去怀疑纲,那还不如直接给他来一刀更痛快。
“这就对了,隼人,无条件的相信我吧。”棕发少年的眸子中凝聚着奇异的光,简直像是将身后的阳光完全聚集在其中一般、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如果你无法自我肯定的话,只要全身心的信赖着我就好。”
在这一刻,狱寺的眼球突然酸涩起来、好似真的因为直视了阳光而产生了流泪的冲动;他努力不让自己显得太过软弱,可心中澎湃着的情感却到了不说出什么就无法宣泄的程度。
“十代目,我、我愿意一辈子追随您的脚步!”
烟发少年涨红了脸、眼神闪闪发亮,结结巴巴说着自己的誓言,只是下一秒就被拥入怀中,耳旁传来那人带有笑意的低语,“隼人,表白的时候要说我爱你才正确哦。”
“什、什、什、什么——!!!”狱寺的头顶一瞬间冒起了滚烫的白烟、整个脸红得像是从热水里捞出来的似的。
纲忍住笑意在他唇边落下一吻,同时有些恶质的思考着——果然逗弄自家宠物是件乐事啊,看来以后都不会无聊了。
作者有话要说:0 0我稍微做了一下计划,发现大概十二月中旬就可以完结啦【转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