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恭弥觉得,自己这辈子犯得最大错误,就是招惹上了沢田纲吉这个大麻烦。伪草食动物,打败了他一次后就总是躲躲闪闪好像是一条滑不留手的鱼,不给他任何可以翻盘的机会。如果仅仅于此的话倒还好,关键是那家伙总是以各种理由引他参加战斗,却总是在中途出来打搅乱,根本就不让他好好的战斗。
今天的云之战也是如此,虽说后来咬杀了一帮草食动物,可还是不够酣畅淋漓,害得他体内沸腾着的嗜杀血液久久不能平息。
高傲的委员长只好揣着满肚子的怒火,气冲冲的回到了自己的家。其实爱校成痴的云雀在大部分时间都是住在并盛的风纪委员专用工作室里,可由于彭格列的善后人员正在负责维修和清理,他嫌吵闹,不得已才回了没有一丝人烟的家。
习惯性的翻窗户上了二楼,云雀直接跳进了自己的房间——这也算是他很难改掉的习惯之一了,走任何地方都不从正门走,反而喜欢翻墙翻窗户。卧室里黑成一片,他连灯都懒得开,直接将自己扔到了床上。
床铺很冰冷,好在因为是夏季,所以显得格外清凉。他的头脑很快就昏昏沉沉起来,耳边的蝉鸣声也越发的微弱,就好像有人在他耳边低声呢喃着什么。
“恭弥,脱了衣服再睡吧……”
“唔……”已经进入半睡眠状态的云雀并没有察觉到不妥,只是觉得耳边吹来的热空气很恼人。他发出一声不舒服的轻吟,紧接着身体就被人转了个圈,变成脸朝上的姿势。
穿在身上的校服因为乱动而扯开了小半,严谨的系到最上面的第二颗扣子正在发出悲鸣,微微凸起的诱人锁骨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完全露了出来。一个温热的指头很快就落在了上面,很温柔的轻轻游移着,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怜惜。
“没想到,十年前的恭弥警戒心这么弱呢。”
有人轻声笑着说出这样的话,随后俯□,用自己的嘴唇替代了手指开始锁骨上落下一个个吻。力道仍是舒缓的,像是怕惊扰了正在睡梦中的黑发少年。炙热的气息随着吻一同落下,随之而来的还有舌头那柔软的触觉。
云雀猛地睁开眼睛,就见一个人影正伏在自己的身上,下意识的就抄起手边的浮萍拐狠狠的抽了上去。但像是完全摸透了他的路数,那人居然头也不抬,只是状似随意的一伸手就握住了银亮的拐子。
“你是谁?”一击落败之后,云雀也不气不恼,反而饶有兴趣的挑起了眉头。这个对手,他今晚就要收下了。
“呵呵……”男子像是丝毫没有感觉到黑发少年周身所散发的骇人杀意,只是感觉很好笑似的,双肩忍不住抖动起来。他慢慢靠近,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打量着云雀,也借此让对方好好看到自己,“连我都不认得了?真让人伤心呢,恭弥~”
“沢田……纲吉?”看着眼前那双熟悉的棕色眸子,云雀疑惑的低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好像看起来比平时成熟了一点,声音低沉了不少,周身的气势也完全不同,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浓重的贵族气息。如果对方不是一脸无赖的趴在自己身上,他可能还真以为眼前人是出生于某个神秘的古堡。
能把沢田纲吉这种怪胎养成这样,普通人家肯定做不到。
“真迟钝。”虽说是青年的状态,可纲还是一张不怎么变化的娃娃脸,所以做出委屈的表情来也并没有违和感。他感觉到了身下人即将要挣扎起身的前奏,无赖的将自己整个身体都压倒了黑发少年的身上。经过了十年,他的身体早就拉长了不少,加上长年累月的锻炼,所以即使看起来像是没什么筋肉,可其实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充斥着绝对的爆发力。
云雀立刻意识到了不妙,尚没有被压制住的长腿瞬间向上一踹,想要制造空隙令自己起身。由于位置的关系,所以他这一脚是冲着棕发首领的……下面踹过去的。
就算是铁人也有弱点,更何况纲还没有修炼到那种程度。他飞快的翻身避开了这一脚,还没等起身,就发觉有一道银亮的光冲着自己的脑袋狠狠的抽了过来。不过用脑袋想想都知道,连十年前的纲都可以战胜云雀,更别提这是十年后久经沙场的彭格列首领了。所以在黑发少年发现拐子再一次被握住的时候,就察觉到有什么滚烫的东西顺着拐子爬上了他的手臂,很快就将他的手和脚都锁住了。
这是火炎?沢田纲吉,是故意的!
先是故意露出了可以令他反抗的破绽,又在他觉得可以开战的瞬间将战火掐死在摇篮里。这人,比十年前更加恶劣了!
“别露出那么可怕的表情嘛~”坐在地上的罪魁祸首耸耸肩,唇边是熟悉到令人发指的恶质微笑。不过棕发首领的气质很具有欺骗性,连从地上起身到重新坐到床上这一系列的动作,都可以做得无比优雅,根本就看不出他本质上是个恶趣味十足的混蛋。
“你看,十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例如我学会了这个,很简单的。”说完棕发首领就跟献宝似的,修长的指尖猛地窜出一簇火炎。但令人惊奇的是,他并没有进入死气模式,却仍可以在这种状态下自如的操纵火炎。
“少废话,解开这个。”才没有功夫去看那些奇奇怪怪的表演,云雀皱起眉,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表情命令着对方。委员长是永远的胜利者,高傲已成习惯,所以做不出屈居人下的表现。丹凤眼里流转过骇人的杀机,但仍旧漂亮得惊人,“我要好好的咬杀你。”
“我倒是很喜欢你‘咬’我呢~”故意将咬字念得很重,棕发首领笑眯眯的表情看起来像是一只偷腥的猫。不过他很快就露出一副想起来什么似的样子,唇边的弧度变得更加高扬起来,“说起来,现在的我还没有好好的教导过你呢。”
——阿嘞阿嘞,都忘记了,十年前的‘我’可是好久之后才教会小麻雀关于‘情·欲’这种事情。怪不得刚才听到咬字一点表情都没有呢,这要是换了十年后的恭弥,还不追杀个三天三夜,然后再被压倒三天三夜。
云雀疑惑的表情很快就取悦了棕发首领,他很愉快的在心里下了个决定,既然十年火箭筒给了他这么个机会,他就顺便替以前的自己做件好事吧,省得小麻雀总是不解风情的坏事。啊,虽然十年后也同样是不解风情,但起码身体却是诚实得很呢。
“恭弥很喜欢‘咬’吗?”愉快做好决定的青年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暂时被锁住而不能动弹的云雀拽到了自己的怀里。属于少年的身体散发着一种清新的味道,就好像是勃勃生长的树一样,带有一种强健的生命力。不过雨露恩泽过后的树木,才会散发出更多诱人的味道吧。
“你松手。”被自己无力反抗的姿态弄得怒气冲天,云雀咬咬牙,压低声音着青年。还有一件事情让他很不爽,他现在的姿势是正好窝在棕发首领的怀中,也就是说,十年后的沢田纲吉要比他高上一大截。平日里都是他去俯视别人,那轮得到别人用这种姿势羞辱他。
——沢田纲吉,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咬杀!
“真是不乖呢~”像是感觉很无奈似的,棕发首领低下头,嘴唇正好落在了云雀敏感的耳轮上。这么多年的相处让他早就摸清楚了对方全部的弱点,每次他舔过这里的时候,怀中人总是会不经意的颤抖起来,就好像是被抓住了尾巴的猫那样可爱。这次也是一样,黑发少年的身体很快的僵硬起来,像是很不习惯这种突如其来的亲昵。
虽说沢田纲吉曾经也做过类似的事情,但早就被委员长扔到记忆的角落里去了。他弄不懂,所以也不愿意去回想。可现在身后人明显是不想任由他逃避,柔软的舌头执拗的一遍遍舔过他的耳背,不放过每一寸敏感的神经。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也会对疼痛之外的东西有这么敏锐的触觉。
“真可爱呢。”棕发首领的声音低沉,听起来如同午夜里悠然奏响的大提琴那般惑人。趁着怀中人因为耳朵被□了而呆愣的片刻,他的手悄然顺着柔软的腰线下移,逐步靠近了那个从没有外人到访的隐秘地带。
拉链被缓缓拉开的声音在寂静的午夜里尤为清晰。
云雀的耳朵连风吹落叶的声音都能捕捉得到,更何况是这么明显的声音,就跟在他耳旁被反复回放似的。这样的动作让从没有经历过情·事的委员长警觉了起来,他想要把那只缓慢伸进自己裤中的手拿开,可无奈火炎的捆绑实在太过结实,根本就挣脱不开,“沢田纲吉,你……!”
“嘘。”棕发首领轻笑着,既像是安抚又像是宣告的低声说道,“我会教给你,比杀人还要美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