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登基,皇宫中张灯结彩、礼乐飘飘,隆重而又盛大的场面完全不同于以往的继位者。
随着皇甫啸云走进太和殿内,官员们敬畏的视线全都落在了新皇身上。
新皇一身金黄色的衮服,龙袍上绣着的九条五爪金龙显得尊贵而威仪,他的步伐均匀稳重,每一步都坚定沉着,在众人敬仰的目光中,皇甫啸云登上大殿,雄姿英发,正襟危坐于象征权力的金色龙椅上,受百官朝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高呼声铿锵有力,好似金铁交加,在偌大的宫殿里荡气回肠。
今日既是新皇登基,亦是皇后的册封大典,只是后宫只有幸韵星一人,皇后居住的长信宫离承乾宫有些距离,走路需得半柱香的时间,皇甫啸云便将皇后的寝宫迁至承德殿,与他朝夕相处、同吃同住。
除了跪着听宣读册文,一同送到承德殿的还有皇后的册宝。
宫女正在服侍她更换礼服,待到阿云下朝后,他们要去奉先殿谒庙,完成祭祀大典。
“恭迎皇上回宫。”
听到门外公公的通报声,幸韵星连忙退去宫女:“你们都下去。”
“是,皇后娘娘。”
宫女们行了礼,便都退到殿外候着。
“阿云。”欣喜的声音欢快叫道,笑意连连的脸蛋儿上突然就犯难了,“我到底是该叫你皇上还是阿云?”
“无人的时候叫朕阿云,若是有人在就叫皇上。”皇甫啸云握上玉手,牵着她在榻上坐下,“用膳了吗?”
一对明晃晃的眸子痴笑着注视着他,摇了摇头。
“为何这般看着朕?”他温柔的笑着问道,眉眼间是一如既往只对她一人的旖旎缱绻。
“阿云好看。”她娇憨的笑着说道。
幸韵星深情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头戴十二旒冕冠,一身黄色龙袍,宽大的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腰间的金色白玉腰带还是她给系上的,腰带上挂白玉玄铃腰佩,威严尊贵、气度逼人。
“皇后甚美。”
就在二人你侬我侬,快要吻在一起的时候,冕冠上的珠玉打在了琼鼻上,幸韵星不依不饶的娇嗔一声:“这些流珠真碍事。”
“帮朕摘了冕冠。”
他更喜欢用金冠束发,戴着冕冠走路,他脚下的每一步皆是坚定沉稳,不似之前那般轻快洒脱。
幸韵星解开繁琐的带子,将冕冠放在紫檀龙纹木匣上,她的凤冠就放在一旁,也是刚取下来的。
“怎还未用膳,可是在等朕回来?”
幸韵星的手中拿着金冠,将他那乌黑浓密的头发高高的束起来。
“等你回来一起用午膳。”幸韵星朝门外说了一声,“可以用膳了。”
“传午膳!”门外,响亮的声音高喊道。
“不必等朕回来。”他揽上丰腴的腰肢,将人儿圈在怀里坐下,“用完膳便要去奉先殿,朕还有看不完的奏章等着批阅。”
“我陪着你一起看。”
她绝无干政的想法,只是单纯的想陪着阿云而已。
“朕不想你如此辛苦。”
朝廷在魏相等人结党营私的败坏下已是千疮百孔,一些县城竟出现食不饱腹的局面。
她朝后靠去,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身后胸膛里的温度,白皙的额头贴在圆中带方的硬朗下巴上。
“若真不想我辛苦,就放我去云亲王府。”她微微的笑着与他说道。
“皇后想想便好了,老老实实的待在朕的身边。”
知道她在与自己开玩笑,皇甫啸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他低头吻了吻温热的额头……
幸韵星抬头迎上热吻,很快两人倒在黄花梨木塌上,就在激情一触即发之时,门外传来公公的声音:“禀皇上,奴才进来上菜了。”
“晚上再来。”幸韵星将人抱在身上不许他动,“我饿了,要吃饭。”
“那就用膳。”
宫里的规矩多,不比在王府里自在,皇甫啸云起身后又将身下的人儿打横抱起来,走到金丝楠木八仙桌前坐下。
“放我下来。”
幸韵星依然坐在结实的大腿上,她扭捏的身子想要从阿云的腿上站起来,奈何他一手环在腰上,如此大的力气令她动弹不得。
“别动。”粗哑的声音近乎低吼道。
幸韵星当即安分下来,她能感觉到阿云紧绷着身体正忍耐着。
安公公走进殿内上菜,却看见皇上将皇后抱坐在腿上,早就听闻北凉王盛宠王妃,今日一瞧果真如此。
“退下,朕用膳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
“是,皇上。”
幸韵星低着头,脸上作烧,待到宫女、太监都退下后,她转身朝着身后的男人就是一通乱打,绣花拳头落在皇甫啸云的肩膀上不痛不痒。
“你现在是皇上……”
她红着脸,一双水媚灵动的眸子摄人心魄,那种不甘不愿,又不得不承受的模样,明明是在拒绝,却又勾人得紧。
“朕等不到晚上。”
真到了晚上,二人从奉先殿回到承乾宫,幸韵星坐在皇甫啸云的身旁陪他看折子。
殿内点着灯,灯火通明。
“又是一个没粮食的县城。”
幸韵星快速的扫了一眼奏折上的内容,将内容相同的奏折放在一起。
“朕已令余鸿鸣从朔城调来粮食。”
有阿韵给奏折分类,他批阅起来快多了。
“这么远的路,着实辛苦余校尉了。”
“孩儿们这两日会来盛京,走的官道,最迟后日进宫。”
幸韵星将手中的奏折直接递到阿云手上,折子里的内容竟是劝谏皇上纳妃。
“打他十大板,以儆效尤,朕的家事何时轮到旁人指指点点!”威严的声音说道,皇甫啸云瞥了奏折上的名字一眼,那人竟是襄侯。
“襄侯能打吗?”幸韵星问道,襄侯与易侯、宣平侯皆有交情,怕是打不得。
“打是能打……”皇甫啸云突然将折子扔在一旁,脸色随之沉下来。
“襄侯好像有个孙女,已行及?之礼。”幸韵星倒没有像阿云这般生气,反而是安慰起他来,“不理他便是。”
“朕若是王爷,打他板子乃轻而易举之事,如今做了皇上反倒受人牵制。”皇甫啸云懊恼道,心底竟生出从未有过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