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瀑布声后,招财突然就兴奋了起来,它摇着尾巴,欢快的朝着瀑布下面的木屋跑去,它边跑边叫,似乎在告诉幸韵星,自己完成了使命。
然而,木屋里却是寂静一片。
皇甫啸云高兴而来,失落的站在院中悲伤不已,他找遍了所有的屋子,皆未看到韵韵的身影。
“王爷,后院有打斗的痕迹。”
方才,在寻找韵韵时,他注意到了后院的打斗痕迹,后院有个翻倒在地上的浴桶,簸箕也是杂乱的打翻在地上,有的还倒扣着,一些药草零零散散的堆落在院中的各个地方。
看情形,是有人强行将韵韵带了走。
原是他未保护好韵韵,才让司空御有机可趁,掳走了韵韵。
现又来晚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院中狼藉一片,无能为力,自责与悲凉的深渊正一点一点的吞噬着他。
“汪汪......”
招财所在的屋子,是幸韵星的房间。
听到狗叫声,皇甫啸云走了进来,不错,韵韵曾在在这间屋子里住过。
杏色的绣花被上残留有韵韵独有的清香,他扯起被子深情的拥入怀中,如同在深拥韵韵那样。
“韵韵......”低颤的沙哑声音轻唤道,“本王想你......”
只听“咚”的一声,赤玉手串从被子里掉落在地上,在被带走前,幸韵星担心阿云见不着自己会伤心难过,这才借口回屋拿东西,将红玉手串偷偷的藏在了被子里。
以她对阿云的了解,阿云会将她盖过的被子带走,因为被子上有她的味道。
果不其然,皇甫啸云在捡起红玉手串后,并没有要放下被子的打算。
此时,被子俨然成了他对韵韵思念的寄托,以及那份强烈自责的救赎。
“去查,这几日何人来过此处?”
赤玉手串是韵韵的贴身之物,韵韵不会大意到将手串遗忘在被子里,除非是韵韵有意为之,韵韵知道他会来,这才想尽办法的给他留下念想与宽慰。
一想到韵韵身陷囹圄,却依然记挂着自己,皇甫啸云心中的自责便又多了一分。
“韵韵,本王定会找到你。”
招财嗅出了一股药味,循着那股药味它走出了山谷,药味不仅没有断绝,还绵延到了远方。
在招财的领路下,皇甫啸云竟来到益都城外的绿良山,他不由的心头一惊,莫不是韵韵又被司空御抓了回去?
“王爷。”
益都城外潜藏有精兵数百人。
“这几日城中有何动静?”
兜兜转转了一圈,最后还是来了益都。
“前几日突来的晴空霹雳,正好落在了司空御身上,没想到他命大,只是断了一双手臂。”禀报的将士接着说道,“恒王派人去了药谷,抓来薛神医为司空御医治断臂。”
难道招财带他的地方是药谷?
如此说来,院中留下的打斗痕迹便能说通了。
“可有一位女子随行?”皇甫啸云问道。
“人都在车里,看不见抓了哪些人。”
“马车何时进的城?”
“三天前。”
时间回到三天前,招财走后的那日下午,幸韵星像往常一样在院子里一边看医书,一边与公子衍拌嘴。
“师姐这般的刁蛮,也不知是哪个瞎了眼的敢娶师姐你,不过,他倒是个善人,解救了天下的大好男儿。”
“放屁,我这叫可爱。”
幸韵星手持银针,一对有所图谋的眸子盯上了药桶里的公子衍,跃跃欲试。
“师姐,我不是给你送来了女病人,你怎么还对我不死心?”公子衍煞有其事的抱住自己,好像即将要遭到侵犯似的。
“谁让你嘴贱找抽了。”
幸韵星听到前院有声音,还吵嚷嚷的,像是来了很多人。
“师姐,来人了。”
“最近药谷的访客有些多。”
幸韵星话音刚落,就被闯进来的带刀侍卫给围了起来。
“他二人皆是我的病人,我跟你们走就是。”前院传来师父的嚷嚷声,“若是去迟了,耽误了小郡王的病情,可就别怪我喽。”
“你们是何人?”
幸韵星放下手中的医书,扫了凶神恶煞的侍卫一眼,后院有六人,前院还不知道有几人,初步判定打不过,得用雷击来解决,简单高效又环保。
“抓起来,一起带回去。”其中的一个侍卫说道。
“你们要是改动我徒儿一根手指头,今儿个谁也别想活着走出药谷。”前院,又传来薛神医的嚷嚷声。
他们倒是听说过,薛神医收了个女徒弟,至于药桶中的银发男子......他们不认识!
薛神医的话绝非危言耸听,他使毒药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因此,这些人心生忌惮,便也都有安分了下来。
“师父,他们是何人?”既然他们不肯说,幸韵星只能朝前院问道。
“他们是恒王的人。”
“可以不去吗,师父?”幸韵星突然想起一事,她用雷击劈死了司空御,而恒王正是司空御的老爹,“你把这些嚣张的侍卫毒死算了,从此以后我们浪迹天涯,谁来找我们就毒死谁。”
幸韵星此话一出,带头的侍卫不禁紧张起来,恒王有令,若是带不回薛神医,让他提头来见。
“若是神医治好了小郡王的断臂,王爷定会重赏。”
带头的侍卫名叫方虎,奉恒王之命前来药谷请薛神医去益都,为小郡王医治两条断臂。
“重赏是有多重?”幸韵星不紧不慢的反问道,“师父给他医治腿疾,医药费是黄金百两,若是连这个数都没有。”
幸韵星陡然提高嗓音,对师父说道:“那我们就不去了。”
她是逃不掉非益都去不可,至于公子衍,能逃掉最好,当务之急是撇清与他的关系。
“我乃摘星楼楼主,来药谷医治腿疾。”公子衍自然是看懂了师姐的心思,便自报家门道,“各位爷若是想看个新鲜,我倒是可以舞上一曲。”
“原来你就是摘星楼的楼主,一个病秧子。”带头的侍卫的笑声里带着讥讽,“那些个不干不净之人,确实不配进郡王府。”
“说谁脏了?”幸韵星冷下脸质问道,眸中的柔光全无,取而代之的是冰冷,“他比你要干净,起码他不会狗仗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