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东宫门,幸韵星坐上了回府的马车,一路上,她神色凝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阿韵,你与吴统领相识?”皇甫沫漓直接问出了口。
“不认识。”幸韵星摇头说道,可浮现在她脸上的复杂神情,已然将她出卖。
“阿韵,别怪我没提醒你,若是让皇弟知晓了你与吴统领的事情,你二人皆不会有好下场。”
皇甫沫漓误以为他二人暗生情愫,又或是有旧情,想到此处,她更加确定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回易府。
她得留在云亲王府看好阿韵。
对了,可以问阿云,阿云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我跟吴统领什么事情都没有,今天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不过,我觉得此人阴暗,得避开才是。”
“你若真是这般想来,倒也好了。”
回府后,幸韵星并未收到阿云的来信,煮完牛奶后,她又做了些白胰子,准备明日进宫时送给太后用。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夜里,幸韵星又做起了那个噩梦。
梦里,她看的真切,是吴义将昏迷的萧媃扔下山崖。
“啊——”
又是那双泛着萧肃杀意的阴冷眼睛盯上了她,幸韵星吓得惊叫出声,醒来时,她发现自己的脑门上起了一层薄汗。
卧在门口的旺财,在听到屋里的动静后,“嗷嗷”的低鸣了几声。
幸韵星光着赤脚下床走路,寒意自脚底一窜而起,好似电流那般飞速的传至四肢百骸,身体竟不由自主的打起寒颤来。
就在她打开房门的一瞬间,一阵寒风呼啸而入,吹得她眯起了眼睛,头发也在北风中飒飒飞舞。
“进来。”
幸韵星将旺财、招财放进屋里,她跑回床上,纵身一跳,钻进了不太暖和的被窝里。
第二日,她因夜里受了风寒,而头脑昏沉、鼻塞咳嗽、精神不振。
霍陵叫来叶飘为她诊治,叶飘说她乃风邪入体而引起的不适,加之她这几日休息不好,需卧床静养,再吃几服药就能痊愈。
幸韵星一听,不就是风寒感冒嘛,吃什么药,多喝热水就行!
中药那么苦,她根本就喝不下去。
然而,叶飘对她的话充耳未闻,不仅亲自去药房抓药煎熬,还与霍陵一同监督她把药喝完。
“我喝白开水就能好。”
幸韵星捏住鼻子,整个房间里弥漫着药草独有的“芬芳”,她推开药碗,脸上写着大大的不情愿!
“莫非王妃的白开水是从观音菩萨那里求得,如此有效?”叶飘此话一出,直接把面无表情的霍陵逗笑了。
“从观音菩萨那里求得水叫多子水,喝了后能生儿子。”幸韵星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而且是只生儿子。”
论忽悠人,她幸韵星排第二,就没人能排第一。
“王妃还是把药喝了,要不然霍管家又要挨板子了。”
叶飘是真心实意的心疼霍陵,王爷回来的时候,若是看到王妃病着,王爷会如何,打霍陵板子!
王妃受伤会如何,打霍陵板子!
王妃不开心会如何,打霍陵板子!
……
“都说了,我不喝药,我有办法让自己好起来。”为了让他们放弃逼迫自己喝药,幸韵星只好使出杀手锏——继续忽悠,“其实,我对草药过敏,一喝就吐。”
如此牵强的理由,叶飘哪里会相信!
“王妃若是不把药喝了,小人的辛苦不就白费了。”
幸韵星掏出一锭银子,“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财大气粗的说道:“辛苦费,拿着。”
“谢谢王妃。”
叶飘拿起银子,欣然收下,正当他端起药碗,打算一饮而尽的时候,被黑着脸的霍陵夺下药碗。
“王妃若是不将这碗药喝了,小人立马收拾东西,离开云亲王府。”他话语坚定,不带丝毫的犹豫之意。
霍陵的威胁十分有效,幸韵星接过霍陵递来的药碗,捏住鼻子、一脸难受的将药喝了下去。
期间,她还作呕了两次。
霍陵递来漱口水,哪知王妃一股脑儿的把水都喝了进去。
“我最讨厌的就是喝中药,喝中药会发胖。”正所谓“一胖毁所有”,幸韵星一而再的叮嘱叶飘,“不准再煎药了。”
“这……”他哪里能做主了,王爷不在王府,他得听从霍管家的安排。
“叶飘,每日按时煎药,看着王妃喝下去。”
这话,既是对叶飘说的,也是说给王妃听的。
“药也喝了,你们都出去,我要休息。”
担心将风寒传染给了太后,幸韵星自觉的留在了王府,她让皇姐把牛奶和白胰子带去给太后。
将人赶出去后,幸韵星便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然而,她的脑海里,不经意间就会浮现出那双充满杀气的眼睛!
她猛然惊醒,额头上又是覆了一层冷汗。
看来,这副身体里残留有对吴义最原始的恐惧!
“阿云,你什么时候回来?”幸韵星在心里哀叹道,短短的三天,她感觉像是过了三个月一样那么长。
无所事事的幸韵星,只好带着旺财、招财在王府里转悠。
恰巧路过东院偏房时,她看见几个农民穿着的生面孔正与霍陵商议着什么。
霍陵也发现了她,因为她就明目张胆的杵在一旁听着。
原来是久未下雨,秋种的麦子不见发芽,他们急着来找霍陵商量对策,若是来年的麦子减产,既对不起东家对他们的信任,他们也会跟着挨饿。
不就是下雨吗,这还不简单。
“霍管家,麦田在何处?”
被老天爷坑过几次,幸韵星担心他继续坑自己,还是问清楚了的好。
“城外的十里坡。”
幸韵星淡淡的“哦”的一声,就走开了。
她走回东院,朝天竖起中指:“有种让十里坡下雨。”
这一次,幸韵星选择了局部地区降雨,她仰望天空,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阳光和煦,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也不知道十里坡下雨了没有。
翌日喝药的时候,她听叶飘说,昨日下午发生了一件怪事,城外的十里坡下起了绵绵细雨,小雨持续到傍晚才停下。
怪就怪在,只有十里坡下雨,其他地方皆是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