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选妃的画像该如何处理,若是被阿韵姑娘看见,定会与王爷赌气生疏。”
霍陵倒是提醒了自己,皇甫啸云想了片刻,说道:“你代本王收下,待人来取之时,就说没有本王看上的。”
“是,王爷。”霍陵笑了笑,王爷的说辞,同他猜想的相差无几。
“过了这么久,阿韵怎么还没来找本王?”
心里的胡乱猜测,令他坐立不安,莫不是阿韵假装屈服自己,待到走出东院后,再趁机逃离王府……
又等了半柱香的时间,皇甫啸云终于坐不住了,他起身推门而出,朝西院走去。
迅疾的步伐,快如疾风,就连霍陵跟在王爷身后也感到有些吃力。
西院简陋,穿过还算干净的庭院,皇甫啸云径直朝那堵颓废的黑墙走去。
黑墙里的院子,静寂无声。
一条弯曲的石子路,将泥土院子分成了左右两块,左边是一块挖好的地,右边的这块空地上搭着两个露天土灶,一个放着黑铁锅,另一个放着旧瓦罐。
石子路的尽头是间老旧的屋子,若非亲眼所见,皇甫啸云不会相信府中还有如此衰败的地方。
推开“嘎吱”作响的漏风木门,皇甫啸云愣在了门口,屋内的光景惨淡,除了地上那个用竹子拼凑而成的竹床,还有一个成色发黑的桌面摆在地上,皇甫啸云找不出第三件东西。
甚至连一件衣服都没有看到,衣服……
皇甫啸云这才恍然大悟,阿韵带上东西,已经离开了王府……
“她走了吗?”低沉的声音问道。
“小人这就去问。”
霍陵同样猜到,阿韵姑娘已经离开了王府,至于阿韵姑娘不告而别的原因,王爷与他皆心照不宣。
难怪阿韵向自己抱怨,王府没有人性,不给她饭吃,她要离开王府。
原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在为自己离开王府找理由……
皇甫啸云在想,阿韵离开王府的时候,应是毅然决然、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站在门外良久,脑海里浮现出阿韵天真烂漫的笑容,如此纯净的笑容,又有几分是真心的?
“阿韵……”
就在皇甫啸云睹物自责之时,他听到了再熟悉不过的清润嗓音,从屋子的侧面传来。
“要是有冰块就好了,不过用冷水敷了后,感觉舒服多了。”
“汪汪……”
换完衣服后,幸韵星先去了北院看望王二狗,但被崔掌事拦在了门外,她便站在门外,与王二狗说了几句话后,就回了杂院。
“阿云,你怎么来了?”
走出后山,一进院里,幸韵星就看到身材伟岸的皇甫啸云站在房门口,他一身紫衣,神情端重。
“阿韵……”
她没走,她还在王府!
皇甫啸云深情款款的朝阿韵走来,一手握上细臂,猛力将人拉进怀里抱紧,带着迫不及待。
“阿韵,本王不该打你。”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沙哑,皇甫啸云在心疼阿韵的同时,内心深处更多的是爱怜和疼惜。
幸韵星沉浸在令她感到窒息的拥抱里,一脸的茫然无措,她只是去溪边冷敷了一下受痛的屁股。
“我吸不了气了……”幸韵星的小脸平贴在宽阔结实的胸膛里,鼻子都快被压塌了,口齿不清晰的说道,“放开我……”
为了能够吸上一口气,她只能卯足了劲的想要推开面前这个雄壮如虎的男人,可他却纹丝不动。
最后,她只能举起无助的小手,在他俊朗的脸颊上狠狠地掐了两把。
这手感,得劲儿!
“你掐本王作何?”皇甫啸云只是稍稍收了些力道,并未松开她。
幸韵星终于抬起了头,她大吸了一口气,带着微微喘息问道:“我刚刚差点就踏上奈何桥了,你是想捂气我吗?”
“本王没想过要捂你。”他理直气壮的说道,俊朗的面容上却是不曾有过的委屈。
“你抱得太紧,我都吸不上气了。”
他就像根绳子一样,把自己捆得牢牢的。
“那是……本王……”皇甫啸云支支吾吾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天生力大,你方才去了何处?”
“我去了后山冷敷……”万一他要查看自己屁股的伤势,不行,幸韵星突然改口说道,“洗衣服。”
“本王方才听你说,‘要是有冰块就好了’,你要冰块作何?”
大手下滑到细腰间,似乎没有要停手的打算,继续向下滑去……
“你……你住手……”幸韵星顿时就羞红了脸,她抓上正在“行凶”的大手,羞赧问道,“你摸我屁股干什么?”
“本王担心你屁股疼,给你揉揉。”理所当然的口气答道。
“那我要是胸疼,你是不是也要帮忙揉揉?”
他好歹也是王爷,身份尊贵,又受过皇家教育的熏陶,怎么可以如此没羞没臊的摸她屁股!
这跟她读过的文本里的王爷不一样啊!
“未尝不可。”唇角勾笑,皇甫啸云柔声答道。
“你……不要脸……”幸韵星赧然骂道,慌乱的小眼神儿四处闪躲,结结巴巴的娇声继续骂道,“不许再摸了……”
他不是看不上自己不够丰盈的身材吗,怎么突然对自己起了色心?
“王爷……”
霍陵急匆匆的跑来杂院,在问清楚情况后,一刻也不敢耽误的前来禀报,他刚踏进杂院,就看到王爷将阿韵姑娘搂在怀里。
不,是禁锢在怀里。
蹲坐在地上的旺财和招财也是异常安静。
“王爷,都安排好了,阿韵姑娘以后住在东院偏房。”
既然人找到了,他还是说点别的吧。
“霍陵,拿些冰块送到本王的房里来。”
他轻轻松松的将阿韵打横抱起,昂首阔步的走出杂院,朝东院方向走去。
听到送冰块,而且还是送到他房里来,本就慌乱的心,不由得“咯噔”一跳。
“送冰块干什么?”这次轮到幸韵星发问,轻颤的声音里带着心虚。
“你以为呢?”
他笑的邪魅,眸光深邃且带有侵略性,全无之前的豪气坦然。
后院一角,杨驼子手持劈刀正在砍木头,一双阴鹜的邪眼在盯上皇甫啸云后,他下意识的握紧劈刀,在心里盘算着,若是此时偷袭皇甫啸云,他的胜算有多少?
结果是零。
因为跟在他们身后的旺财和招财,会最先扑来撕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