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在这里。”皇甫啸云快走两步回来,重新坐在床边轻声安慰道,“别怕。”
“阿云。”幸韵星从被窝里爬出来,像是小猫似的钻进他怀里,一边哭着一边说道,“我梦见他们要打我板子,还要把旺财、招财炖了吃……”
其实,幸韵星是梦到自己被小肺王抓回穆王府,被侍卫粗鲁的按在长形椅上受罚。
“旺财、招财又是……”
皇甫啸云听着像是狗的名字。
“是我养的两只狗。”幸韵星抽泣一声,带着柔弱哭腔的声音喃喃道,“我一个人害怕,你要是不想陪着我的话,就让旺财、招财来陪我。”
“本王……”
自己何时不想陪她了,碍于她是清白的女儿身,自己又做不出趁人之危的事情,可软玉温香在怀,叫他如何不心动。
“你是不是嫌弃我洗夜壶,不想跟我好了?”
原以为他只是个侍卫头头,跟他在一起,起码生命有保障,绝对不是因为他有八块腹肌,身材魁梧有力,馋他的身子。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身份尊贵的王爷,而且,刮了胡子的他,少了粗犷,多了几分潇洒不羁。
“本王怕你休息不好。”
见他答非所问,幸韵星的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除了王二狗不嫌弃她所做之事低贱,王府里的人皆瞧不起她。
古往今来,讲究门当户对,幸韵星不怪他。
她收回抱紧皇甫啸云的手,默默地从他腿上爬了下来,坐在床边望向他,露出乖巧的甜美笑容,问道:“你可以把卖身契给我吗?”
“你要卖身契作何?”
皇甫啸云以为她听懂了自己的话,愿意一个人睡觉。
“我就是个洗夜壶的下等奴婢,反正你也看不上我,不如把卖身契给我,等我赚到钱后,一定会把赎金还给你。”
幸韵星兴致勃勃的说给他听,希望他能看在自己笑得真诚的份儿上,同意把卖身契给她。
“你……”
皇甫啸云听完她的这番说辞,胸口突然就感到闷痛起来,她还笑的如此开心,好像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王府,离开他。
“你是王爷,家大业大,不缺一两个奴婢。”
幸韵星以为自己的“深明大义”感动了他,他会慷慨的把卖身契拿给自己。
哪知他强壮的胳膊在搂上自己的腰肢后,直接将她压倒在身下。
“本王是男人,知道男人会对女人做什么吗?”皇甫啸云被她气到不行,粗哑的声音问道。
他真重,压得她快喘不上气了。
幸韵星眨巴着无辜明眸,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感到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我不想卖身。”
“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想对你做什么皆可。”
瞧她这副懵懂的模样,怕是什么都不懂,被自己强势的欺压在身下,也不知道反抗。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幸韵星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羞涩的将脸别向一边,可人的嫣红从脸蛋儿一直蔓延到脖子里。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
皇甫啸云抓住她的双手按在两侧,双眼柔柔的看着她,没有动作,也没有言语。
“阿云,我怕疼……”
身上男人的眉目温润似玉,神情闲适若云,在她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后,便起身松开了她。
“马上就天亮了,歇息吧。”
“那你呢?”小手拉上他的衣袖问道。
“本王在软榻上歇息。”
幸韵星“哦”了一声,就松开了手,她钻进被子里,一双明亮亮的眼睛一动不动的黏在皇甫啸云的身上。
“为何这般看着本王?”
如此明目张胆的盯着他看,皇甫啸云不想发现都难。
幸韵星羞涩的憨憨一笑,拉上被子盖住自己的脸,只露出了一对机灵的眸子。
他的被子又香又软,鼻尖萦绕着干净的气息,那是成熟男人特有的清新、微凉。
“睡吧。”
皇甫啸云侧卧躺下,将背影留给了她。
“嗯。”
幸韵星在心里想着,他应该是不嫌弃自己的吧,要不然也不会轻吻自己,还把床让给自己睡。
“阿云,你冷吗?”
“不冷。”
“阿云,你要枕头吗?”
“不用。”
“阿云,你睡着了吗?”
“还没。”
幸韵星拉过枕头,枕在床边上,此时的她睡意全无,只想跟阿云说说话。
“阿云,那个白玉夜壶是你的吗?”
“是本王的。”皇甫啸云翻过身来,他也有问题要问她,“你说你叫幸韵星,为何卖身契上的名字却是马翠花?”
“因为……”幸韵星灵机一动解释道,“名字贱了好养活。”
皇甫啸云不单单只会行军打仗,各种兵法深谙于心,他的睿智皆用在了远离朝堂之上,做个清闲自在的王爷。
见她闪烁其词,待到明日叫来霍陵再问个清楚。
“阿云,我困了。”
担心阿云继续询问有关自己身世的事情,幸韵星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露出一副困了想睡觉的疲惫模样。
“睡吧。”
“晚安,阿云……”
话音刚落,她竟然真的就睡着了,过了一会儿,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皇甫啸云瞧着她那酣睡的模样,不禁笑着摇了摇头,他是看出来了,阿韵除了没心没肺,还有些缺心眼儿。
闭目养神到天亮,皇甫啸云照常起床晨练。
“王爷起得真早。”
王爷晨练之时,他都会在一旁伺候着。
“本王每日都是这个时辰晨练。”
听出霍陵话中有话,皇甫啸云在拿剑的同时,递上一个冷厉的眼神,让他自己去体会。
“小人已经交代下去,阿韵姑娘日后就留在王爷身边贴身伺候。”
“她既是阿韵,马翠花又是何人?”
皇甫啸云的问话,点醒了心中正有些得意的霍陵,先前,王爷将阿韵之事全都怪罪在他身上,如今他“沉冤昭雪”,自然是分外得意。
“小人这就派人去查。”
以阿韵的姿色,将她卖到怡红楼比卖给王府更值钱,又或是许配给像样的人家,比在王府做个下等奴婢要好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