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将人砸出个好歹,幸韵星没有下狠手,只是希望他能晕过去就好。
丁满忍痛,一手抓住想要趁机溜走的王妃。
“放手。”
胳膊被人抓住,还是力大如牛、无论她如何挣扎都纹丝不动的那种。
“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就喊‘非礼’了,男女授受不亲,你怎么能用手碰我?”
幸韵星故意用言语刺激他,果然,他有一瞬间的犹豫,抓她胳膊的力度明显松了些。
“我是王妃,你是侍卫,别动手动脚的,大不了你用绳子将我绑住……”
幸韵星继续分散他的注意力,突然,她猛得一抽胳膊,撒腿就跑,她边跑边打翻巷子里的杂物制造路障。
眼看就要被追上,幸韵星不得已使出杀手锏——召唤狂风暴雨。
“有种现在就下雨,狂风暴雨!”
顿时狂风大作,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同样将幸韵星淋成了落汤鸡。
“啊——”
一个被风卷起的灯笼砸在了幸韵星的后脑勺上,她被吓得一激灵,以为遭到偷袭,险些就栽在地上,摔成狗吃屎的惨样儿!
“汪汪……”
“旺财、招财。”幸韵星喜出望外的叫道,“你们怎么来啦?”
她不停的用手擦拭着脸上的雨水,尽管如此,从脑门上流下来的雨水就像水帘洞似的,冲刷的她睁不开眼睛。
“呜——汪——”旺财挡在幸韵星的身后,有拦下丁满之意。
丁满同样在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中举步维艰,这雨下得太不是时候了,仿佛老天爷都在帮王妃逃跑。
“招财带路,回府。”幸韵星不放心的停下脚,朝旺财嘱咐道,“旺财,快点儿跟上来。”
“汪……”
招财带路,旺财断后,幸韵星很快就跑出巷子,她再次从石桥上一跑而过,此时正在屋中避雨的皇甫啸云,恰巧看到这一幕。
奈何身旁站有穆王几人,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阿韵再次从他眼里消失不见。
“阿韵,你对本王说过的那些话,难道全部都是用来诓骗本王的吗?”
皇甫啸云断定阿韵已经离开了云亲王府,她既已是自由之身,又怎会将他放在心上。
以阿韵清丽出尘的姿色,提亲之人应该数不胜数。
想起那晚,阿韵清澈的眸子里只映着他一人,如今却要装下别的男人,皇甫啸云的心里不禁泛起酸意。
“不知皇叔后日可有时间,府中的菊花正开,去年埋在菊园的菊酿后日出土,想邀皇叔一同品尝。”
皇甫熠深知这位皇叔的喜好,喜武好酒,若是相邀赏花作词,他定不会来,倘若是喝酒的话,他或许会考虑一番。
“记得把皇姐叫上。”暗沉的目光一直盯着雨中的那座石拱桥,“早知如此,本王便将玉佩给了你。”
现在想来,阿韵穿走了他的衣服,又将自己的衣服留了下来,应是想与他两不相欠。
这场大雨说下就下,说停就停,大雨一停,又明又圆的月亮就又出来了。
“你都下了这么多场雨,不知道局部降雨吗?”幸韵星边跑边吐槽,“把我淋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知道这叫什么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有种把雨停了!”
雨停了后,幸韵星的脸上还在滴水,她边走边用力的拧着衣服上的雨水,脚上唯一的一双绣花鞋,里面也灌满了水。
“这已经不是落汤鸡了,应该叫落海鸡。”幸韵星无奈的自嘲道,看来明天要打赤脚了。
她推开后门,走了进去,身后跟着同样淋湿了的旺财、招财。
听到开门声,杨驼子知道是翠花回来了,自打翠花离开王府后,旺财就在院子里乱叫,一开始,只有旺财一只狗叫,后来,招财也跟着叫起来。
他听着吵闹,便把两只狗都放了出去。
杨驼子推开房门走出来,只见浑身湿淋淋的翠花正蹲在地上,奇奇怪怪的不知道她在作何。
倒完鞋子里的水,就在幸韵星起身的时候,迎面撞上探头看来的杨驼子。
“啊——”她不知道杨驼子就在身旁,突然冒出一个人头,吓得她惊叫出声,“来了也不吭声,想吓死我!”
水嫩嫩的小脸蛋儿上带着浑然天成的娇气,一对澄明的眸子稚气未脱,干净、透亮。
白皙的颈子在月光的反衬下,光滑而泛着盈盈水泽。
月眉轻蹙,娇嫩欲滴的红唇微微撅起,像是在生气一般。
“莫不是你做了亏心事……”杨驼子清了清嗓子,眼底的眸光暗了暗,神情不自然的接着说道,“又怎会被吓到?”
他这该死的心脏,为何不受控制的越跳越快?
幸韵星丢了一个大白眼给他,不再做声的就走了。
望着渐行渐远的倩影,杨驼子的脑海里浮现出两个字——香艳!
湿身后的翠花,形似明月泛天河,体如轻风动流波,润泽、娇婉。
一个想法不由的浮上心头,他要将翠花一同带去南越国。
然而,幸韵星可没有要跟他一起去南越国的想法,杂院在她的打理下,不仅铺上了别具风格的碎石小路,她还将院子划分成了几块,洗夜壶在一个地方,剩下的两块地全都用来种菜。
菜种子是王二狗给她的,作为答谢,幸韵星打算明天做糖炒栗子请他吃。
她脱下湿衣服,换上粗布麻衣后,在院子里生了火,用来烤头发。
又没有吹风机,总不该让老天爷刮风将头发吹干吧?
万一它又坑自己,将头发连根儿拔起,那她岂不成了秃子!
幸韵星坐在火堆旁烤头发,这时她才想到,杨驼子那会儿看到的是她的真容。
反正他们互相讨厌对方,看到真容就看到了吧。
“旺财、招财,你们也过来烤火,把狗毛烤干了好睡觉。”
“汪……”
听到狗狗们的回应声,幸韵星笑着问道:“你们这是成精了吗?”
“汪……”
“可惜了,你们是对好基友。”
“汪……”
“还好是在这里养你们,要不然,我把你们两个都做绝育了。
火光映照在笑吟吟的脸蛋儿上,娇柔又充满了温暖。
杨驼子躲在杂院口的院墙后面,偷偷的瞧了几眼,他突然意识到偷窥有失身份,便匆匆离开。